卫凛没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
九歌的视线落在卫凛的面上,他脸色很苍白,依稀能瞧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本就浅淡的唇,如今更是没有血色,仿佛是冰结成的。
他的灵界还放着去极北之前准备的大氅,九歌从里面取出一条,然后盖在卫凛的身上。
“陛下还在疼么?”九歌蹲在卫凛旁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卫凛没说话,只是抬了抬尾巴,然后在床尾重重一拍,尾上结出的厚冰被震碎了一大半。
九歌笑了,他贴在卫凛耳边轻轻道:“陛下的尾巴真漂亮,比臣见过的任何一条都要好看。”
卫凛心梗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用一种‘你特娘去吃屎’的惊怒目光去瞪九歌。
在卫凛瞧过来时,九歌掐住他的下颌,然后咬开他的唇,勾住他那条发苦的舌。
九歌安抚似的吮着,似乎想要化开他舌苔上的苦涩。
卫凛的尾巴还是疼的,嘴里也还是苦的,因而生出了几分尖锐。
如今那些尖锐被一一抚平,但卫凛却不想承认自己被撸毛了,更不想清醒的去回应。
九歌的吻温吞柔和,这让卫凛生出无数的烦躁,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滋生。
卫凛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厌恶九歌的腻歪,也厌恶九歌的墨迹。
要做就直接做,煽特娘的什么情?
卫凛烦的很,他抓住了九歌的衣领,然后狠狠地看着九歌,“你身上的寒气是不是又发作了?”
也不等九歌说什么,卫凛就用力地吻了过去,他用自己的神血跟神元去哺喂九歌,
眼前这个九歌并没有喝醉,卫凛脑子那根弦就算断了,他也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他并非对九歌起了什么色心,他只是在帮臣下压制寒毒而已。
也不管对方信不信他这个烂借口,反正卫凛压着九歌痛痛快快啃了个够。
浓郁纯正的神族气息在九歌口中翻搅,这让他的眸色逐渐幽深暗沉了起来。
九歌刚想回应时,卫凛翻脸无情地推开了他。
“下次寒毒发作,爱卿该喝酒就喝,不要忍着,你乃是九牧的肱骨之臣。”卫凛面无表情地九歌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
九歌:……
九歌的舌尖掠过卫凛咬过的地方,他虽是笑着,但目光却极其幽暗,“如今陛下中了妖毒,有了发情期,臣既是肱骨之臣,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
卫凛的火气再次蹿了起来,他将自己的尾巴拍的震天响,上面的冰震掉了不少,但很快又覆上了一层又一层寒冰。
“分忧解难?”卫凛从牙缝里挤道:“来来,你告诉我,你怎么给我分忧解难?”
九歌看着卫凛那条被冻住的尾巴,他倒是难得默了。
卫凛真服气自己,他的尾巴都冻成这样了,四舍五入,他那啥应该也处于冻住的状态。
这种情形下,他发哪门子骚?
卫凛愤怒地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尾巴,这就是单身处男开荤后的通病?时不时就要精虫上脑?
卫凛真是要疯了!
如此情景便是九歌也无计可施,他心底是十分,十分的惋惜,毕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卫凛的性子有些阴晴不定,就算他今日有那个意思了,但不等于明日还会同意你对他做些什么。
九歌盯着那条金色的长尾,他滚了滚喉结,复杂道:“要不,臣今日先取出冰凝?”
卫凛:……
最终九歌也没有取出来,而且卫凛会答应他就怪了。
好不容易挨到现在不那么疼了,现在将这个冰块拿出来,卫凛脑子是抽了,还是进水了?
今天折腾到这么晚,卫凛也累了,他再次让九歌滚蛋。
“冰凝还未在陛下体内化掉,臣还是留下来最为妥当。”九歌。
闻言卫凛挑眉扫了一眼九歌,虽然他一脸正经肃然,但卫凛早知道这玩意儿切开是什么颜色的。
其实他并不想九歌留下来,他不想是因为担心九歌会做出什么事,可他的尾巴都这样了,九歌能做什么?
这样一想卫凛安心了几分,为了以防万一,他同意让九歌留下。
卫凛被冰凝折腾的精疲力尽,再加上又哺喂了九歌不少神元,他躺下没多久就入眠了。
九歌被卫凛打发到了外殿,听见卫凛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又进了内寝。
卫凛果然睡下了,他身上裹了不少云锦被,就连尾巴都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真冷,还是防着他。
九歌猜都有,他既冷,又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