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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娘子追夫记(重生)(79)+番外

作者: 伏寒 阅读记录

“当然了,这是从前,如今我已对她刮目相看了。”薛达说完,自觉没表达清楚,又忙说:“不是,我对她毫无企图……”

陶子谦没理会他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辞,凝眸看向园内青碧草木,淡淡笑了下。

多说多错,薛达决定还是绕过这件事比较好,他问:“那个,陶兄要我帮忙做的,究竟是什么事?”

陶子谦像是突然醒过了神,眉目一凛,眼中透着精明,问:“薛兄与两淮巡盐御史洪普的交情如何?”

“洪普……他是户部侍郎,这两年才兼任巡盐御史,是陛下眼前新近的红人。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偶尔写信,不过倒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呵呵,他这人文人习气重,爱那些吟风弄月的玩意,我可没那个耐性。”

陶子谦轻轻点了点头:“往年巡盐御史都是八月来吧?”

薛达说:“嗯,也许会早到几天,大体应该不差。”

“那么,如果你以私人名义邀他早些前来,并且在某个时间,将他带到扬州城下白沙港,这样,行得通吗?”

“白沙港?盐船汇集开往内陆的地方?”薛达有些隐约的猜想,却又似懂非懂,“我请他,他应当会来,只是总要有个由头——”

陶子谦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笑说:“若是你新得了一条画舫,邀他共赏月下江景呢?”

“画、画舫?!我哪有什么画舫?”

“我送你。”

薛达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是,我没听错吧?一整条画舫呀!”

陶子谦却挤了挤眼睛,道:“可惜啊,这么贵重的礼物恐怕会害你被御史们弹劾,所以只对洪普说你新得了船,实际算我借你的好了。”

薛达这才心绪稍宁,又隐隐有点遗憾:“那什么时间邀请他来呢?”

“七月十八。”

薛达不解:“七月十八,这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很特别。”陶子谦一本正经回答,“姝丽院头牌赵盼儿的生日。”

薛达因太过震惊而说不出话来。

陶子谦对他这句话的效果很满意:“如果薛兄这边方便,我准备七月初就动身去扬州部署。”……赶在夏瑾去之前。

“在此之前——”陶子谦从藤椅上起身,面向薛达郑重行了一个大礼。

“陶兄这是干嘛?!”薛达慌忙起身搀扶。

陶子谦抬起头,坚持道:“做完这件事后……家母和舍弟,也要请侯爷代为照看一阵子。”

这是何等重托,薛达大吃一惊:“你到底要做什么?很危险吗?”

陶子谦却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安抚薛达道:“薛兄不必担心,不是多么凶险的事,只不过我这人喜欢稳妥,提前准备好退路才能安心。”……再也不能因自己的莽撞,连累任何一个人了。

虽是得了他的保证,薛达仍有些心慌,只能随便找个话头压下不安。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史管家?”他问。

“被我打发到扬州去了。”

“又是扬州,”薛达叫了声,“这又是做什么?”

陶子谦用看戏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去挑个大宅子,送赵盼儿。”

薛达瞠目结舌,心想陶子谦着实深不可测,前一阵子还和祝三娘眉来眼去,这才几天,面儿上什么也不显,居然已经另结新欢了?

他不禁有些为祝银屏感到不忿,试探道:“陶兄,那祝三娘……”

“她怎么了?”

陶子谦不为所动,薛达有点急:“我可听说,南安侯府这回要动真格了,媒婆都上门好几个了。你就不怕祝三娘嫁人吗?”

“当然了,一定不是嫁给我,我只是提醒你。”薛达补充。

陶子谦沉默了许久,才闷声说了句:“多谢。”

……

怕她嫁人吗?

薛达走后,陶子谦却独自看了很久的天空,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怕的,至少,不是很想看到这件事发生……

可更怕娶了她却没能护她周全,以致最后惨淡收场。

陶子谦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展开来,轻轻抚过上头的字迹,指腹过处,有滞涩的触感。

“至少先让她安全,其他的,再说吧……”他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

自从祝银屏上次落水,家里人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子,母亲和伯母每天都来询问,连伯父也专门请了太医来给她瞧病。

重生之后,她难得过上这样一段安静祥和的日子,家人叫她静养,她也几乎不出门,只一门心思在房内做着荷包。

法会后第三天,伯父置办了礼品,带她去陶府向顾氏道谢,顾氏很热络,陶子谦却不在家,于是祝银屏只得又寄了封短信,约他在丰瑞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