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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90)+番外

陈夫人仔细品了品,说:“感觉这滋味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吃过一般。”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的几位夫人也都尝了尝,有那么一两位常行走宫中的老夫人恍然道:“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年那位夏女官调配的生血润膏吗?”

听她们这么一说,陈夫人也恍然:“对了,就是这个味道,我那时还小,记得先帝爷在时,那位夏女官倒是常在宫里走动,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医术了得,治好了陛下的怪症。我还记得她当年的药方子千金难求,这个润膏我也不过只吃到一次,后来再吃别人配的润膏都不是这个味……”

她看了看盛香桥,有些纳闷道:“你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方子?”

香桥眨巴着眼儿道:“前些日子表哥的铺子里招聘坐堂的药师傅,我替表哥掌事,想看看他们的本事,就让他们各配了拿手的,这一单方子我尝着味道好,便自留了,没想到竟然宫廷御方,哎呀,我还没留住那位药师,岂不是亏了?”

说到这,盛香桥一脸懊恼,便问陈夫人:“敢问夫人,可知那位夏女官可有徒子徒孙?我若能寻到一位坐镇药铺,岂不是日进斗金?”

听她这么一问,夫人们纷纷摇头,只说宫里到了年岁的女官都是出宫嫁人去了,而且现在算起来,夏女官如今也该是位鹤发老妇了,能不能在世都不好说。

不过话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夫人们的回忆,一位年岁稍长的夫人倒是想起来了道:“那位夏女官……好像嫁给了一位姓章的太医,两个人一同回了老家……对了,他们有一个小女儿承袭了医术,好像跟着母姓也姓夏……叫……夏安之,后来嫁到了京城柳家……后来她还入宫……”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她的女儿便使劲拽了一下母亲的衣袖:“母亲,说远了,眼前的雪景这般好看,说那些个死人事情作甚?”

老夫人也醒悟过来,连忙笑着举起酒杯自罚。

而其他夫人们仿若不用商量就达成了共识,都不再提及关于夏女官的事情,一时间话题又扯到了尚书大人家新纳的妾侍那边去了。

香桥也识趣没有再提。

她曾经听母亲提及过,祖母一生传奇。现在看来,她能给这些夫人们留下的印象也颇为深刻。可是话说到了嫁入京城的母亲那里时,她们便都不提了。

按照成表哥先前的说话,父亲的门生为父亲伸冤,平反了大部分的罪状。可是父亲的书法作品依然被人忌讳,不得登堂入室。而外嫁到京城的母亲又让这些夫人们讳莫如深,就连姑母这样的大嘴巴都不往下接。

香桥直觉父亲的案子牵连甚大,觉得当初所说的贪污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夫人们没有再提,她也没有急着问下去。表哥为人精明,她不敢跟他问起太多,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

有了这个话头,以后私下里再探问姑母也不迟。

待得酒席散罢,各个雅间的小姑娘们都披着大氅披风出来,聚在长廊下围着火炉聊天。

香桥发现自己的人缘似乎变得甚好。有好几个以前并不甚熟识的小姐似乎总是跟自己没话找话。

待闲聊了几句之后,香桥恍然,原来自己如此受捧,是托了自己未来公公的福气。

前些日子,山西出了匪乱,慈宁王的家将董长弓立下赫赫战功。万岁龙颜大悦,又是对王爷一番褒奖。

而据太医院传来的消息,一直久居宫中不见人的太子前日夜里,突然夜半剧咳,吐了一摊子血……

深宫无小事,便是一弹指就能引发宫外的轩然大波。如今的形式愈加明朗,只待太子咽气,慈宁王承嗣在望。

待得慈宁王登上龙椅,未来的世子妃岂不是将来的太子妃?也难怪方才跟姑母吃酒的人那么多,大家都是见风转舵啊!

就在小姑娘们热络攀谈的时候,对面的湖心岛走来了一位金钗玉佩,穿金戴银的美颜女子。

香桥一看,这走过来的正是自己未来的婆婆——慈宁王府的高王妃。

远远看见未来的儿媳妇跟姐妹们立在长廊上聊天,高王妃的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走了过来,亲自扶起了正要给她福礼的香桥,打量着她满意地笑道:“总算是长些肉了,天可怜见,前些日子真是病得脱相了。”

说着,王妃对一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说:“映珠,这便是世子未婚妻盛香桥,你初来京城,以后有空可以找香桥陪着你玩。”

香桥抬眼看了看那位娇滴滴的董映珠小姐,方才有几位小姐说起过战场立功的董长弓大人就是董小姐的爹爹。

董家手握兵权,立功无数,乃是近些年崛起的新贵。慈宁王对自己的这员爱将甚是看中,爱屋及乌,似乎也颇为偏爱董将军的这位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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