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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62)

安子归拽住他手臂的手肉眼可见得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我们家里会有这种东西。”安子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把话说完整。

她左手用尽全力,两只脚蹬在方凳上,身体倾斜三十度角,只为了尽可能远地避开那个水槽,尽可能远地远离地面。

她怕虫子的时候,恨不得浮在空中。

“我背你。”贺瑫觉得她再这样下去要抽筋了,几天下来每天吃几粒米的人,体力好得出奇。

“外套已经脱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安子归像个瞎子一样摸他身上的衣服——她怕他衣服上还有虫子。

安子归僵着身体,拧着脖子,动作倒是异常熟练地闭着眼睛爬到贺瑫的背上。

他经常背她。

但是这是他们半年来最最亲密的时刻了,她闭着眼睛都能碰触到他的耳朵。

他耳朵最敏感。

“嘶!”果然,碰一下他就嘶她。

“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两腿悬空,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安子归睁开眼。

“我定时除虫的。”她皱着眉。

她突然看到这种东西有可能会被吓到休克,一个人在家最怕遇到这种事,所以她说的除虫是最严格的那种除虫,定时找专业除虫公司来做的那种。

“而且这地方平时王梅经常打扫的。”她眉头就没解开过。

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贺瑫,如果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开了那边的水龙头……

她可能会看到浮出水面的蜈蚣。

……

…………

那她可能会死。

“今天晚上继续睡酒店吧。”安子归就快要把他掐死了,一身的皮包骨。

不碰触她,心疼感觉没有那么实质。

碰触了,他说话的语气都不知不觉地变硬。

他恨死了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恨到快要失去理智。

不敢碰她。

怕自己克制不住心里的暴戾。

“我明天过来把所有的下水道都通一遍。”贺瑫顿了顿,“顺便去趟公安局。”

“嗯?”安子归还在和地面作抗争,想到蜈蚣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应该挂在天花板上而不是地板上。

“查查王梅。”贺瑫沉着脸。

他刚才没细说。

那堆蜈蚣是被人用塑料袋扎在水管里面的,安子归用了那里的水槽,堵住之后这东西要么从上面浮起来要么就是她下去通水管的时候从下面掉出来。

不管哪一种,都是特意针对安子归设计的。

他其实和安子归一样,都不太相信只是一个石骏誉就能心理暗示到这样的程度。

但是如果不只有一个石骏誉,还会有谁?

安子归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被那么大费周章地对待?

她只是一个看到虫子恨不得飞上天的女人,有小心思但是罪不至此。

不至于,瘦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至于,连谈都不敢谈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二更,写悬疑看评论区真的好过瘾哈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

没有等贺瑫清理完家里藏着的隐患,王梅就自己找上了门。

她穿着半旧不新的灰褐色羽绒服,蓬乱着头发,局促地站在门口,看到贺瑫开门,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贺太太不在么?”

“不在。”贺瑫沉着脸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放王梅进来。

安子归今天一整天都在安心公关谈合并,谈判场合他不能跟着,一大早把她送到公司自己就回了家。

一个人,情绪就容易失控。

放王梅进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把那堆藏得很好的蜈蚣塞到她嘴里去,她是负责家里保洁的,就算这东西不是她放的,她也不可能不知情。

“我……”王梅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有些话想跟你说。”

贺瑫侧身让王梅自己进去,关上了门。

正好,他也有话想问她。

王梅看起来非常紧张,站在玄关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大扫除呢?”她憋了半天,嗫嚅地寒暄了一句。

贺瑫没理她,自顾自地坐到客厅沙发上,也没招呼她坐。

王梅一个人在玄关磨蹭了一会,跟着进了客厅,挑了一张最角落的单人沙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王梅半坐在沙发上,两手在膝盖上一直搓。

“贺太太之前上班很忙,白天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王梅的眼睛很小,藏在眼周的褶皱里,常年过重的体力劳动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不经常笑,所以嘴角的纹路都是向下的,看起来很苦,“所以家里的快递邮件什么的都是我帮忙拿的。”

她停顿,从随身带来的那个黑色皮革已经裂成一片片的包里拿出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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