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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7)

王梅讪讪地放下抹布,欲言又止。

贺瑫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她把话说完。

“安小姐……”王梅顿了下,换了个称呼,“贺太太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她不希望别人进出她的房间,万一被她知道了,我会被炒鱿鱼的。”

贺瑫看了眼主卧门上的密码锁。

王梅尴尬的搓搓手:“我的意思是……”

密码锁这种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他真要进去了直接踹门也行的,毕竟这是他的家。

但是这话……

贺瑫拿出手机输入一行字敲了个回车,然后把手机屏幕面向王梅。

他给安子归发了一条消息:我住家里了。

……

王梅继续搓手,但是到底没有了阻止他住下来的立场,在家里又磨蹭了一阵子才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而安子归,始终没有回他的消息。

***

冰箱里并没有吃的。

巨大的双门冰箱里只放了几瓶啤酒,冷冻室角落剩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的速冻水饺,孤零零的,呵气成冰。

厨房像是很久没有开过火了,天然气阀门都结了一层灰。

屋子肉眼可见的地方干净得像个样板房,但是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却结着蜘蛛网,下水道旁边居然因为霉菌长出了一两朵不知名的菌菇。

王梅以前打扫卫生不是这样的,安子归有洁癖,请王梅就是因为她特别会打扫卫生死角。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安子归从品味取向到卫生习惯都变得判若两人。

贺瑫看了眼手机,安子归还没有回他的微信,他按了通话键,连续五分钟,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这对安子归来说倒不算是新鲜事,她会议多在现场的时候也多,这种时候她通常都不接电话,偶尔工作太累了睡过去了,她也会把手机丢到客厅角落里自己在卧室里睡得天昏地暗。

“反正找我的人只有工作和你,重要的工作哪怕我不接电话也会上门找我,至于你……”安子归当时笑眯眯,“就忍着!”

飞扬跋扈。

贺瑫在一屋子一言难尽的暗黑装饰里,极其耐心的又拨打了五分钟。

这次终于有动静了,手机弹出了一条支付宝入账消息。

安子归给他转了两万块钱,转账备注写着:酒店钱。

贺瑫:?

如果安子归在现场,应该能看到他额头上爆出来的青筋。但是安子归并没有再说话,手机再打过去就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两万块钱是安子归让他去住酒店的费用,因为是她的原因导致离婚推迟,所以这个费用由她来出。顺便也回答了他说他准备住家里的问题,她不同意他住家里。

用支付宝是因为支付宝实时到账不能拒收。

关机代表话题终结。

很了解安子归做事逻辑的贺瑫瞬间就懂了,手里的那个无头工艺品差点被他捏碎。

他先把钱用支付宝打了回去,还加了一千,咬着牙一边觉得自己幼稚得失去了理智,一边还是没忍住在备注里打了一行字:一千是水电费。

安子归没反应,贺瑫起身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带走——水电费终究是气话,这房子是安子归的,她不同意他住下来,他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立场。

安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空旷的机械声,咔嚓咔嚓的。

贺瑫定住。

那种声音像是生锈的老旧齿轮在铜罐里摩擦,吱吱呀呀地响了几秒钟,接着很微弱得哐一声,一个平板的机器女声一字一字地报时:“北京时间,十七点整。”

和刚才的机械声相比,报时声声音巨大,贺瑫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僵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全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就是这种老旧报时钟。”新房装修那阵子,贺瑫沉迷过做旧风,安子归拿着画报缩着脖子,“你要买了这种东西我就搬出去住。”

“不,我就把你和钟一起丢出去。”她又改口。

“挺好看的啊。”贺瑫颇有些惋惜。

他真的觉得这种厚重的木头和有年代感的零部件挺有感觉的。

“我们可以不上发条,只是当装饰。”他同她打商量。

安子归瞪眼:“不行!”

“你敢!”

“我这辈子除非遇到鬼,要不然绝对不会和这种东西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是真得怕,逛家居店看到类似的东西就远远地绕开。

而现在,这个东西就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因为颜色老旧加上前面有餐边柜遮着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

安子归最害怕的那种,斑驳的木头、银色的钟表还有平板的机器女声。

“房间密码多少?”贺瑫在给安子归打电话对方仍然关机之后,改用了微信,“我等半个小时,你不回复我就直接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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