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她他(85)

唯一的波澜就是接到了法务姚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安子归张阿姨侄女那个案子不太好办,对方有她侄女偷东西的证据,她侄女除了否认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话题最后无疾而终,只是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被当成谈资跟贺瑫复述了一遍。

这对安子归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她自从创业后就很少再那么仔细地同贺瑫谈这些。

“这事能帮的你都帮了。”贺瑫因为安子归吃了半碗米饭心情好到爆棚,连平时不怎么吃的鸭肉都吃得津津有味,“问心无愧就行了。”

安子归咬着筷子点点头。

其实贺瑫比她冷漠,自己生活外的纷纷扰扰他完全不好奇,也不太乐意介入。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让安子归莫名的有安全感,仿佛跟他在一起,她的那些纷纷扰扰也被关在门外,因为贺瑫只会问她,今天想吃什么,要不要加件衣服,左手今天还痛不痛。

“笑什么?”散步路上,贺瑫担心风太大给安子归裹成了粽子,结果还能看到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她真的是个矫情鬼,就出来散个步也要躲在卫生间化半个小时妆。

安子归没回答,抱着贺瑫的胳膊把脸紧紧地贴在他手臂上。

有很多可以值得笑的事,他在身边、他一直没走、他会因为她笑跟着笑。

***

那天晚上安子归也没有被鬼压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很嘈杂,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只有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站着,被来来往往奔跑的人群撞得踉踉跄跄。

有人喊她,却并不是她的名字。

梦境里的长廊倾塌破碎,她又站到了舞台上,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她被聚光灯钉在原地,耳边都是细碎可怕的耳语。

他们说她是小偷。

他们说她家里很穷,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包包。

他们说她连成绩都是作弊做出来的,有人看到她半夜进出教授的房间,第二天论文就拿了个A。

他们还说她现在实习的地方是挤掉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位置,因为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所拥有的都是偷的,偷了别人的钱财偷了别人的生活偷了别人的前途,她被钉在了聚光灯下,无法张嘴辩解也无法动弹。

强烈的羞耻感幻化成带着尖利指甲的黑色阴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撕扯成碎片,她就这样破碎地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全身都火辣辣的,无助愤怒和委屈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她在梦里握着拳,浑身颤抖。

这不是她。

她心里清楚。

但是这羞耻愤怒和绝望都太真实,她恍惚地看到自己在梦里回到了那个鬼压床的房间,成为了那个夜夜哭泣的女孩子,穿着泛黄的毛衣,戴着廉价的发卡。

***

“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一大早,贺瑫给安子归打了盆热水,弄好了牙膏牙刷。

“唔。”安子归抱着被子发呆。

她有印象,被叫醒后贺瑫搂着她拍了一夜。但是没有用,梦里的愤怒绝望太刻骨,她醒来以后脸色仍然不是很好。

“早饭有胡辣汤和包子,吃不下的话我给你热点牛奶。”贺瑫弯腰碰了碰安子归的额头,很凉,和昨晚一样有未干的冷汗。

索性坐回床上把她连人带被地抱着,继续哄孩子一样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喝热牛奶吧。”安子归没逞强,回搂住贺瑫,深吸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张阿姨昨天那个电话。”

“我梦到被人冤枉偷东西。”安子归回忆起梦境,“很抽象的一个梦,不过感觉倒是很真实。”

“把这事记下来问问袁之薇,正好她今天路过这里说下午会来看看我们。”贺瑫耐耐心心的,“张阿姨那件事你如果还是不放心就再跟姚姐梳理下附近的监控,你能做的都做了,别太放在心上。”

“唔。”安子归把头埋进被子里,含含糊糊。

“要不要帮你穿衣服?”贺瑫觉得好笑。

他以前认为安子归最讲理,大部分时候都比他还理智,但是天天腻在一起就发现,她其实会耍赖。

只是耍赖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她喜欢去蹭软绵绵的东西,像只猫。

因为噩梦耍赖的安子归很自然的举高了手。

贺瑫就这样一边笑一边帮她穿好了毛衣,毛衣在干燥的北方起了静电,噼里啪啦的,安子归被电得直叫唤,贺瑫眼尾的笑纹却越来越深。

“我今天下午要去矿里,袁之薇来了的话你先别急着过去,等我回来再一起走。”贺瑫把安子归的脑袋从毛衣里|拔|出来,“这地方你不熟,这两天雪下得又大,你开车我不放心。”

“哦。”安子归明显被哄顺毛了。

上一篇:妻控 下一篇:以婚撩人/诱你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