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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图(5)

突然,好像一阵电流通过,吕亦笙眼前里五彩斑斓的鲜花霍然盛开,小腹一阵急剧的收缩,双腿下意识夹紧了段帷的手。

段帷的动作缓下来,但依然留在吕亦笙的身体里,感受那种潮湿温暖的触觉。她吻着吕亦笙因为高潮而僵硬的颈项,左手慢慢将女人的身体放平,同时拌着凌乱的呼吸在吕亦笙耳边呢喃:“亦笙...”

吕亦笙趁着段帷的手稍稍放松的空挡将身子背了过去,她想,她的脸一定很红,她可不希望被段帷看见。

“怎么?我,我,我又弄痛你了?你别生气啊,我以后再也不——”段帷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人捂住了。“我说我生气了吗?对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开口讲话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让她在激情时刻之外讲话,否则,段帷真有煞掉半个世界风景的本领。

段帷乖乖的闭嘴了,但还是很固执的盯着吕亦笙,那表情,叫一个郁闷。

本来吕亦笙打算让段帷郁闷到底的,但是看她一直用臂膀钩住自己的体重,以让自己不至于向后倾倒的分上,开口发问:“以后别说傻话了知道没?”

段帷点头。

“喜不喜欢刚才那样的感觉?”

段帷点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感觉?”

段帷狠狠的点头。

吕亦笙看不下去了,段帷那种可怜的表情,哪里像是一个刚刚拿走自己初夜的样子,倒简直像自己强奸了她一样。

“好了,说话吧。”

“你,还好吧?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吕亦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死活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天真可爱的人。

“行行行,我没有怪过你,好了吧?求你以后别再说什么有意无意的了。”

段帷一下子松下弦来——没有就好。

“困了吗?”吕亦笙体贴的替段帷擦掉背上的汗水,看着段帷又变成瘟鸡状。

“唔。”

看来,段帷这一觉有得睡了。

俯视图[6]

“小帷?你在哪里?”吕亦笙推开门没有看见段帷,浴室餐厅都没有,就来到了花园。

这时,段帷正站在狗房前陪一只挪威纳玩,听见有人叫她就探出头来:“亦笙是你在找我吗?”

吕亦笙转过弯角,看见段帷的手放在DOMO头上,连忙喊:“别碰它!DOMO很凶的!”

“DOMO?是它的名字吗?”说着,段帷转身抱起那只大大的欧洲烈犬,“你叫DOMO啊?听说你很凶哦。是不是?”

完了。吕亦笙暗想。有一次,一个美国客人想参观DOMO的房间,没想到他还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就被DOMO“袭击”了——DOMO把他按倒在地,在他的西装上狠狠的留了几个大洞。

可是,这一次,狗狗好象没有什么反应,顺从的随便段帷折腾。

只见段帷抓住DOMO的前腿根部,跳舞一样的拉着它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将它高高抛起来。可怜的DOMO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回到段帷怀里时又变得很温顺。

“亦笙,你的狗养得真好。”段帷不肯放过DOMO,搂着它走到吕亦笙面前。

段帷脖子上的青紫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吕亦笙一看见脸就红起来:自己身上的吻痕一天比一天多,前一天的还没有消下去这一夜的又盖上来,害得她这段时间上班老是要穿高领衬衣,不然就要围丝巾。

“我替你请了老师,你去看看满不满意。”吕亦笙拉起段帷的衣角——段帷手里还抱着DOMO,所以她不敢拉手。

“老师?什么老师?”段帷在DOMO头上响亮的亲了一下,放下它。

“钢琴,黑管,数学,物理,化学,语文,英文,金融管理,市场分析。”

“好象少了很多啊,搏击,油画,艺术史呢?”“啊,我忘了!”

要是一般人,早就叫苦连天了,段帷倒还觉的少。

从小,一整套系统的家庭教育对她而言已经形成习惯,少了哪一科她都会觉得不完整,况且,除了数学化学这两个学以外,她都算喜欢。特别是乐器,虽然没考级,但她的钢琴和黑管是得到过专家认可,能登台表演的水平。

“在里面吗?”段帷指着前门方向问。

“是啊。我就是为了这个找你的。”

要说到老师,段帷不能算是一个好学生。

她对老师的要求很高,除非肚子里真的有墨水否则你就别想让她叫那声“老师”。

曾经有个留洋回国的英文教师到她家应聘,刚一开口说英语就被段帷不留余地的否决掉:“CHINESE-ENGLISH。”

更悲惨的是一个油画教师,拿出一副得意之作说曾得过法国某某奖项,结果段帷看了眼,指着画上花瓶边缘的高光:“我不喜欢您的表现手法,而且,您说的那个奖项不是法国的,是匈牙利的。”

到了学习的问题上,段帷立刻就能变成多维托,只是那种冷酷不用在杀人。

半天下来,段帷总算见完了所有老师。

乐器教师在段帷演奏后统一意见:对不起,吕小姐,我们想,我们的能力还是有限,请您另请高明吧。

语文教师一看段帷在他讲诗歌时的表情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停下来:“我是不是讲错了什么?”

“没有,请继续。”段帷抿着唇,眼里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段帷喊停:“您能将刚才那句再说一遍吗?”

“好。得贝塔说过,光明必定刺穿黑暗。”

“那请问您的意见是怎样的?”

“我?呵呵,我没有什么意见啊。”

“那就是说您所讲的我只要看书就能知道咯?”

“啊,可以那么说。”

“既然我想听的您不能讲,所以,请吧。”

吕亦笙觉得很不可思议:小帷平时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怎么一见到新老师就完全消失了?那紧皱的眉头,眯起的眼睛,微微偏向右侧的下巴无一不显露出狼一样的敏锐,仿佛稍有不妥,眼前的人就将立刻遭殃。

看着吕亦笙满脸严肃,段帷羞怯的歪嘴一笑,“对不起哦,我把你辛苦找来的老师吓跑了。”

“没,没事。你不喜欢就换过。”吕亦笙无可奈何的拍拍段帷的头。这小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呵呵,你和妈妈说的一样。”段帷的小门牙露了出来,远看整个一只白兔。

记忆(4)

吕亦笙回国后,借助其在广告业的飞速发展,抽调大批资金在总部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管理机制,从各部门的重新划分,到人员调配均是由她亲自处理,一时间总部内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以至于在短时间内总部中高层被替换的管理人员掉多达35%。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能够让业绩有所提高,但是后果也显而易见——被妒忌是难免的了,更严重的是要被妒忌的人下黑手。这一点上,吕氏和段家有极为相似。

两家企业的所谓“二世祖”本应是衔着金汤匙出生,享受幸福人生的那一类,现在倒好,能少出门就少出门,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成天神经兮兮的收恐吓信,段总裁曾做过统计,从段帷出生到统计之日共收到65封恐吓信,欠一封就满六六大顺。他还想着到时开个PARTY庆祝他的小孩能活到今天呢。

“小帷,今天跟我去公司,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吕亦笙边说边拨弄段帷的脑袋。那家伙还趴在床上不肯起来。

“睡觉。”嘴动,眼不动,无论吕亦笙怎么弄,段帷就是不睁眼。

“今天的会很重要的,你快起来啊。”

“我不喜欢开会。”

“但是这些都是必要的啊。你在家里时不也是得开会?”

“我以为这里不用。”

“想得美,快起来。”吕亦笙拿起桌子上的冰桶威胁到。

“不去,困。”

吕亦笙掏出冰块就往段帷背上放,“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吕氏总部

“小帷,这里是各部门主管的资料,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他们。”吕亦笙丢给段帷一叠厚厚的文件。

“我,我,你,你不会又要我当——”段帷怕得脸都白了。

“对啊,助理,你真聪明。”吕亦笙就是喜欢看段帷被吓到的样子。

“在家就是,这里还是......”命苦。

“各位,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向大家介绍新任的总裁助理,段帷。”

段帷站起来,向圆桌一鞠躬,微笑的脸上充满无奈。

“她的手上有在座各位的资料,各位就不必自我介绍了。今后企划部和海外开发部的文件都交到她那里就可以了。”

吕亦笙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了反对的声音。

“吕总,企划部的重要性您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们部就直属您的辖下,现在这样,会不会太——”

“对啊,吕总,我们海外开发部也不太赞同您这样的做法。况且,段助理的年龄怕是还无法承担法律责任。”

这两位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少壮派的代表,心里从来就藏不住话,现在要一个小毛孩来管制他们,感觉有多不爽你就可想而知了,也难怪他们会这样跳脚的发言。

“张部长,陈部长,二位的意见我会考虑,但是,段帷已满十八周岁,法律方面的问题,不必担心。”段帷的年龄在户口里,的确已经十八了,这年头,改个岁数有什么难的。

“但——”企划部的张和鼎依然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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