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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图(7)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嫌你命长啊!”

“那就帮我看看有没有猪红汤好了。喝什么补什么的。呵~”段帷的声音已经发颤,怕是再不止血,小命就要不保了。

吕亦笙看出段帷的心事,留下一句“你快止血!”就关门离开。

段帷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右手将碘酒倒在左肩上。

呃——!不是一般的痛。

幸好伤的不是什么致命的部位,否则又要进医院了。

记得上一次在医院“趴”了三个星期,自己都已经能下床,医生还说危险,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会上这种当了。

她咬住纱布的一头,慢慢的在肩膀上绕着。

这一刀真是刺穿了,肩前的肌肉活动都依稀可见了。看起来他们的刀并没那么长啊?怎么就刺穿了呢?

段帷皱着眉头想不通。

某人不晓得自己的身体有多薄,难怪她想不通。

“完工!”段帷用牙和右手把肩上的三角结紧了紧,又“啊”一声叫了出来。

“你不坚强。”段帷K自己。

失血过多,又这样折腾了一趟,她真的很累。

“睡——,啊,不行,亦笙回来会以为我死了,留张字条。”段帷自言自语。

亦笙:

我没有死,但是很累。我在睡觉,你想问什么等我醒了再说好吗?

要是你等不及想知道答案就叫醒我。可我真的很困很困。

段帷

“放哪里亦笙才会一眼就看到呢?”她挠挠头,啊!有了!头上!

她果然把8开大的一张纸贴到了左脑门上——估计她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平躺。

吕亦笙打开门,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段帷和她头上的纸,还没读完就噙着泪骂了出来:这个傻瓜!

手机响了,她快步走进浴室,“查到了吗?”

“是的。”

“说。”

“您的怀疑没错。销售部的严部长今天不在总部。而且有人看见他前天和一个背景不纯的人共进晚餐,同时他旗下的员工也反映他对您将他停职的事情很不满。但有迹象表明今天的袭击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好,我明白了。况殿,继续,但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吕总。”

吕亦笙挂了电话,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她原本以为袭击会是向着她来的,没想到受伤的却是小帷。

“严薪!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看你怎么过下半辈子!”

俯视图[8]

“啊,啊,啊——你温柔一点呀,很痛很痛的——啊!”

“医院里的护士小姐温柔,你不肯去,我不温柔,你又死赖着我,疼死活该。”

“我不去医院。”

“那就别喊!”

吕亦笙临时学的包扎,立马拿段帷作实验。

“你看看,啊,血那么黑,一定是平时做很多坏事。”

“我?可能吧,这里没有椰子树,我都没有办法看我最近有没有做坏事了。啊!”

可怜的人,当她低头看肩膀时,吓了一条——这感觉怎么就象个刚出笼的粽子?

“以后别乱跑了,懂没?”

“没事的啦,我习惯了。”

“有胆你就再说一遍?!”吕亦笙威胁到。

“哦。”小狗狗乖乖点头。

“知道是谁干的吗?”

“你知道?”

“知道。”

“你可千万别去找他们啊!”

“为什么?”吕亦笙认为段帷是担心她才那么说的。

“我不想看见他们被修理得很惨的样子。”

“这话怎么讲?”

“每次我被人打完,爸爸都会把那人找来修理,等带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人已经看不出是谁了。很可怜的。”

“你就是怕这个?”

“是啊。”

失望。

吕氏总部

“吕总,您找我?”一个约莫五十岁,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敲开吕亦笙办公室的门。

“啊,严部长,坐。”吕亦笙起身看座。

“请问吕总今天突然叫我来所为何事?”肚腩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听沙发很郁闷的“呲”了一声。

“严部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同事那么久请你喝杯咖啡也是我份内的事啊。”要比客套,吕亦笙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呵呵,难得吕总有那么好的兴致,我一定奉陪到底啊。”

“哦,对了,严部长,前几天将你停职的事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您有您的难处。”

“听说严部长前几天去了一趟阿姆斯特丹,玩得可开心?”吕亦笙笑里藏刀的问到。

果然肚腩男一听见阿姆斯特丹脸色就不对劲了。

“吕,吕总怎么知道我去了荷兰。”

“哦~荷兰分部有人在华人角见到过你。”

“华,华人角。对,对,我有个亲戚在那边。”

“啊,是吗?您是不是邀请他过来玩了?”

“这...”

“有人在机场看见了啊。”

“呵呵,您真是太关心我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您要是现在没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看我就先走了。”

“好,段助理要我代她问候你的家人。”

“呃,谢谢谢谢。”

肚腩男带上门,恨恨的呸了一口:“我们走着瞧!我要你看着吕氏完蛋!”

“况殿,跟着他。”

“是。”

“亦笙!亦笙!”段帷捧着一堆零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吕亦笙的工作台上放。

“怎么了?那么高兴。”吕亦笙想把座位让给段帷,自己坐客椅,结果却被段帷拉到怀中。可怜的转椅,只有细细一条腿,还得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银行那边通过了。”

“通过什么?”段帷的话老是那么没边没际的,弄得她思维能力最近有了显著提高。

“贷款啊。海外发展部有了这笔钱,澳洲那里的工厂应该就没问题了。”

“呵呵,你去办的?”

“是啊。”

吕亦笙觉得有点好笑:以你段家财阀的实力,这几千万简直就是a piece of cake,你到底穷高兴什么?

“哈哈,那你买那么多东西是要庆祝咯?”

“不是买的,是刚才上楼时公司里的女同事送的,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人家当你是小孩,才会送零食给你啊。”

“我才不管为什么呢,你一定还没吃饭哦?一起吃掉它。”

段帷左手活动还不方便,只能乖乖的放在吕亦笙的腰上。

“来,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也不顾形象的就海吃起来。

“怎么那么多巧克力啊?”吕亦笙越吃越奇怪。

“不知道。”

“今天几号?”

“2点14。”

“情人节?”

“哦,对,是情人节。”

“哦~~小帷,你惨了,有很多人看上你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等白色情人节我还要回礼啊?”

“对啊。”

“那我不吃了,要花钱。”段帷可是巨吝啬无敌的。

“你收都收了,还能退啊?”

“不是~~到时呢,我把剩下的巧克力送还给不同的人就好了啊。呵呵。厉害吧?”

“缺德鬼,吃吧。到时我替你买好了。”

“真的哦?”

“罗嗦。”

咚咚咚。

“吕总,收发室有您的东西。”门外的人说。

“进来。”吕亦笙依然溺在段帷的怀里:管他的,自己的公司里,就算把家里的大床搬来都不会有人抗议。啊,我怎么那么龌龊。

来人开门,先是愣了一下,才把那一手推车的鲜花搬到吕亦笙面前。

“吕总,段助理。”他还算是冷静,“吕总,这里是从早上到现在收到给您的鲜花,您签收一下。”

吕亦笙签了名,把收单还给他,甩下冷冷一句:“把它们拿到楼下发给各位女同事吧。段助理对花粉过敏。”

话才刚说完,段帷就贡出了一个闷闷的喷嚏。

“快!”吕亦笙边找纸边催促那人将花弄走。

“亦,亦,啊啾,亦笙,你怎么知道我有花粉症的?”

“你妈妈说的。”吕亦笙替段帷擦掉鼻涕,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肩:“还痛不痛?”

“不痛。”

收发室的人把花又推出来,长吁一声:“天啊,冰美人解冻了。”

冰美人是商场同行给吕亦笙的绰号.

因为在还没认识段帷以前,吕亦笙对追求者的态度就象冰一样冷。

别说什么共进晚餐,电话传情了,黑名单人物的来电,一到秘书处直接就被拦掉:“对不起,吕总不在。”

当然也有趁公事宴请的机会表白的,但是席间只要气氛不对,吕亦笙就会用一句很无厘头的话挡箭:“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当然知道。

“那你就不能爱我。”

这里头的道理不是“只爱陌生人”,而是“连熟人我也不爱。”

记忆(5)

时间过的很快,段帷的生日到了。

“今天你17岁了,还不快起来?”吕亦笙又在做功课——叫段帷起床,简称“叫床”。

“昨天晚上真的很累呢,让我睡吧。”

这句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一定以为两人昨晚“翻云覆雨”了整夜。

而其实“云雨”确实是有的,可段帷累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她的熊不知道被吕亦笙放在什么地方了,“云雨”完后,段帷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她开始求助于吕亦笙:“亦笙,起来帮我找熊好不好?”但世上哪里有帮人找自己情敌这回事的,“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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