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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27)

作者: 宁寗 阅读记录

“主子,这个如意云纹的是您自己,这个缠枝纹是给五公主的,还有一个八宝纹的......”

莫非是给太子殿下的?习语猜测。

可因着上回侍寝那夜的事,她家主子似乎生了太子殿下很大的气。

那日作画时看见太子殿下的那副画像,连看都不愿多看两眼,命她寻来了一个檀木长匣,随手将画一卷扔进了盒子里,想都没想就让她把盒子丢进了库房。

难不成她家主子的气消了。也是,去岁的这个时候她家主子也是为太子殿下做过香囊的,虽然从头至尾她都未见太子殿下戴过。

“这是给郦嫔的。”温亭晚解释,“听殊儿说,她的母亲忧思过重,常常夜不能寐,她甚是担心。我便想着做一个安神的香囊,到时系于床前或是能缓解一些。”

“主子你心真好,还想替五公主解忧。”习语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奴婢记得从前在府中,夫人也有失眠之症,那时,您也如这般常给夫人做香囊呢。”

温亭晚闻言,神情倏地落寞下来,甫一失神,尖利的针头扎进指腹,痛得她“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入东宫后,虽对父母念得紧,但温亭晚觉得她枉为人女,实在没脸去见父母亲。

当初她一意孤行,想要嫁给太子,甚至不惜以师父尹一桐赠给她的《兰居图》与陛下做了交易。

宫中传来赐婚的圣旨时,温亭晚的母亲林氏几欲昏厥,父亲请出家法,高举了半晌,终究没忍心落下,只颤着手,呵斥她到祠堂罚跪。

这样天大的好事,若落在旁家,定是要欢天喜地告慰先祖。

可放在温家,无疑是天降噩耗。

温留长对待儿女,只希望他们此生平安喜乐,并不指望孩子们为他挣一份体面。

早在温亭晚及笄之前,温留长便为她做好了打算,待日后挑一位谦逊有礼,门户相当的世家子弟嫁了,万万没想去图那泼天的富贵与权势。

更何况在皇宫这么一个波云诡谲,尔虞我诈的地方,一旦踏进去,无论生死,都是一辈子。

为了阻止温亭晚进东宫,温家不惜冒着欺君之罪,意图使温亭晚装作病入膏肓,逼着陛下不得不收回成命,可温亭晚执拗,无论温家如何与她分析利弊,她都一门心思只想撞南墙。

甚至还言之凿凿地说她从未如此心悦过一人,即使那人是太子又如何,他既是太子,她便成为太子妃,纵然最后落得灰头土脸,满盘皆输,她也绝不会后悔。

可而今......

温亭晚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阵阵酸涩。

那些少女慕艾时的奋不顾身,而今再看,简直愚不可及。

可饶是她成了东宫的笑话,给温家丢了那么大的脸,父母兄长依旧对她念怀不已。

她嫁入东宫的第二个月,一向不受拘束,甚至说过将来要做一个富贵闲散人的兄长,骑上高头大马,毅然决定远赴边塞。

送兄长离开的那日,温亭晚哭得泣不成声,问他为何要去,边关凶险,刀剑无情,不知哪日便悄无声息没了性命。

兄长骑在马上摸了摸她的头,说的话她此生难忘。

他说,晚儿,若你嫁入寻常人家受了欺负,哥哥尚且能护你帮你,替你撑腰。可谁让你嫁入了天家,哥哥只能上战场努努力,挣几份军功回来,彼时封了将军,不仅光耀门楣,也再无人敢看不起我的小晚儿。

话毕,对她粲然一笑,马鞭一扬,消失在了渺渺尘埃里。

一去,便是一年。

这一年间,温亭晚只偶尔收到一些关于兄长零碎的消息,她并不指望他赢什么军功,只要人平安无事,便好。

瞧见温亭晚骤变的脸色,习语意识到自己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主子,我......”

温亭晚无所谓地摇摇头:“无事,你去传膳吧。”

习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不知该劝慰什么。

膳食上桌,温亭晚刚提了筷子,便听外头宫人的通报声,说太子殿下来了。

她微一拧眉,心想着莫不是又让她侍寝,忙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起身相迎。

景詹一入殿,便见温亭晚神色恹恹,有气无力地冲他施礼,起身时还清咳了两下,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疾病缠身,尚未好全。

和他白日里见着的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截然不同。

景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眸色不自觉沉了沉。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温亭晚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垂首一副恭顺的模样。

“孤已有好些时日不来太子妃处,想到今日太子妃解了禁足,许是不会赶孤了,孤便过来同太子妃一块儿用膳。”

景詹面色看似毫无波澜,说话时,却特意将“禁足”和“赶”字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