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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电竞](91)+番外

言易冰指了指路边:“可回收垃圾桶。”

“嗯。”寒陌看都没看,“回来的时候扔。”

言易冰本想问现在扔和一会儿扔有什么区别,但他又觉得自己废话太多,于是就不问了。

到了言家门口。

寒陌依旧不进门,不远不近的站着,仿佛隐匿进了夜色里。

他把梯子交给言易冰,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言易冰一手拎着梯子,一手拎着咖啡,慢悠悠进了家门。

他把梯子送回地下室,顺着楼梯往上走。

走到客厅时,言母扭头一瞥:“哎,你洗完澡出去了?”

言易冰靠着栏杆,垂着眼,懒洋洋的答道:“还没洗呢。”

言母皱眉:“没洗你就出去了,什么时候连洁癖都没了。”

言易冰:“哎呀,有事,不说了我上楼了。”

言母瞄到了他手上的雪顶咖啡,哼道:“有事?又背着我买垃圾食品。”

言易冰默默把雪顶咖啡藏在身后:“我洗澡去。”

言母漫不经心道:“衣服挺好看的。”

言易冰微微一顿,不自在的揉了揉肚子,揪起T恤的一角,喃喃道:“我也觉得。”

言父把头从法典中抬起来,轻飘飘道:“对了,你好像有张邮轮票寄到家里来了,我放在你房间了,你看看。”

言易冰想起来了:“啊对,我过段时间要出去玩七天,去日本,有需要代购的东西吗?”

言母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仰头:“桥豆麻袋,我明天把清单发给你!”

言易冰迟疑片刻,委婉道:“......心疼一下你儿子,电饭锅马桶盖就算了。”

言母微笑,笑的典雅庄重,如沐春风:“妈妈这边需要一个炉灶。”

言易冰真诚道:“再见吧妈妈。”

空落落的客厅里,寒陌没开灯。

他靠在沙发上,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就在刚刚,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

真冷清啊。

寒陌闭上眼,缓缓举起手上弄脏的白色T恤。

他把脸埋在T恤里,无法克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衣服上面有言易冰的气息,甘甜的,温和的,让人热血沸腾的气息。

他说要扔是骗言易冰的,他怎么可能扔,他想把他的东西全部留下。

寒陌手指稍稍用力,将T恤攥的很紧。

他脸颊温热,口干舌燥,却贪婪的不愿意离开这件衣服。

他还不懂怎么表达自己对言易冰的感情。

他很怨言易冰的无情,当初言易冰哪怕给他一点留恋和不舍,他都愿意为了战队名声,为了言易冰的原则甘之如饴的付出一切。

言易冰要他的命都可以。

可偏偏没有,温柔没有,无奈没有,挣扎也没有,只有冰冷的一个“滚”字。

这让他觉得,曾经相处的岁月都是泡影。

不仅如此,他还失去了母亲。

他守在母亲的床边,身心疲惫又茫然无措。

二十万,只够治疗一次的钱,接下来,他只能一次次的用言易冰看不上的手段筹钱,变得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

他知道自己陷进了一个漩涡,但他无法自救。

最后把他解脱出来的,还是母亲。

寒母疼的睡不着觉,医院的病房里,两个人默默相望,只有月色温柔笼罩着窗口。

寒母虚弱的笑了笑:“妈妈不治了好不好?”

她并不是歇斯底里的发泄情绪,而是很温和的跟寒陌商量。

她把十七岁的寒陌当作可以决定一切的成年人。

寒陌还没完全长开,冰冷清俊的脸上还带着少年稚气。

他狠狠咬着唇,摇了摇头。

隔壁床有病友睡着,寒陌不敢大声说话。

他只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不行。”

寒母抬手,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黑暗中,寒陌看不清她是否含着眼泪。

寒母轻声道:“我想安静自在的过剩下的日子,不愿意留在医院了,我记得你说想去看PGC全球总决赛,妈妈陪你去好不好。”

寒陌忍着哽咽,哑声道:“不看。”

寒母扭过脸,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柔声道:“人生的意义不在于长短,每个人早晚都要长眠,何必执着于一年两年呢。我小时候想,人生那么长,哪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呢,我喜欢花,将来想开一家花店,我开成了。我喜欢城市里繁华的样子,想在城市立足,我也住下来了,我想要年轻的时候有个宝宝,这样孩子上小学,别人会以为我是孩子的姐姐,我也做到了。你看,我的人生其实没有遗憾啊。”

寒陌攥住她的手,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医院洁白的床单上,他同样希望母亲看不见他是否含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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