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早上四点多, 菜场也已经开门的。
老两口去菜场挑了两个又大又新鲜的鲢鱼头，买了些大白菜跟生菜，白菜可以醋溜，生菜弄个耗油生菜。
鲢鱼头的肉质最鲜嫩, 在砂锅里煎上两片生姜，整个鱼头放进去，撒些料酒盐巴生抽最后加一碗高汤就那么闷熟，最后撒上香菜葱花点缀，那味道绝了，鲜美的想让把人舌头吞下去。
顾稚之六点就回家了。
她平日最少锻炼三个小时。
不过今天高考，九点准开始考试，她要提前，不能迟到了。
还没到家，走到楼下就闻见鱼头煲的香味。
顾稚之知道顾爸肯定给她炖了鱼头煲。
一个特大的砂锅，里面炖的两个鱼头。
顾稚之吃了一个，剩下的要求二老也要吃干净。
她就着鱼头煲足足吃了两碗米饭，然后检查文具准考证和身份证出门了。
顾建平和汪兰心还想送她去考场的，顾稚之没让。
她直接做地铁过去的，地铁最快，也不堵车。
四十分钟就能够到考场。
她难得穿校服，带着口罩帽子，地铁上也没有人认出来，坐到一半，上来个看着很知性，带着老花镜的老爷子。
顾稚之就起身想把座位让给老爷爷。
“爷爷，你坐。”
结果她刚起身，有个带眼睛的上班族男人一屁股坐在了顾稚之的位置上。
都给顾稚之整的愣了下。
她怎么一坐地铁就出状况。
“起来。”顾稚之可没打算忍气吞声，“这是我让给老爷子的位置，你抢着坐上去干什么？”
男人倒也不发脾气，嬉皮笑脸的，“小妹妹别生气，我就是身体不舒服，一会儿还要上班，这位老爷子看着身体还算硬朗，就让我坐坐。”
老爷子身子骨的确还算硬朗，不过已是满头白发，年龄应该是有七八十了。
被年轻男子抢了位置，老爷子也没生气。
顾稚之不继续跟男人废话，直接扯住他的肩膀，略一用力，就把人从座位上给拉了起来。
“老爷爷，您坐吧。”
男人没想到自己被个看着挺瘦弱的小姑娘给拉了起来，而且劲还挺大，要不是他及时扶住面前的扶手，人说不定就要栽到对面去。
周围有人开始指责他。
男人丢了面子，也不敢闹下去，抱着公文包朝前面走了过去。
等老爷子坐下去，就跟顾稚之聊天，“多谢女娃儿，女娃儿这是去高考啊？”
顾稚之点点头，乖巧回答，“去高考。”
老爷爷又忍不住问，“女娃儿想考到哪个大学，喜欢什么专业？”
“想考京华大学，喜欢数学，物理，机械，光学工程……”
说实话，她喜欢的科目还挺多的，而且很多都是相辅相成的。
比如你想做出全息技术，就要懂光学，机械，计算机，数学等等……
老爷爷笑，“那女娃儿喜欢的科目还挺多，希望女娃儿能考个好成绩。”
“多谢闻爷爷。”
老爷子瞬间瞪大眼了，“女娃儿还认识老头子我？”
“认识。”顾稚之笑得眼睛弯弯的，“您是闻纪英老爷子，著名的科学院院士，粒子物理学家。”
百科上有闻老爷子闻纪英年轻时候的照片，原身见过，她就记得。
闻纪英没想到会有人认出他来，百科上关于他的资料都是年轻时候的照片，他现在都八十多了，哪里还能跟以前一样，小女娃儿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闻纪英哈哈哈大笑，“女娃儿好眼力。”
最让顾稚之感慨的是，这样德高望重的老爷子竟然是那个只会赛车，喜欢玩各种刺激项目的闻松泉的爷爷。
可能闻松泉是闻家最小辈的，被娇养长大，就有些我行我素。
顾稚之下一站就到了。
临下车前，闻纪英老爷子说，“女娃儿，那老爷子就在京大等你好不好。”
闻纪英老爷子是京华大学的院士，一级教授。
顾稚之回头冲老爷子挥挥手，说了声好。
等顾稚之下车，闻纪英老爷子才恍然道：“忘记问女娃儿的名字了，哎，老了老喽，以后就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
顾稚之下了地铁，又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考场。
这会儿才八点半，周围有些堵车，都是来送学生高考的家长们。
还有交警在疏散道路。
顾稚之进了校园。
昨天晚上亲朋好友们都给她发消息打气。
生母柳恩淑也给她发了消息，“之之，明天妈妈送你去考场好吗？”
顾稚之那时候的回复是，“不用了，我明早自己坐地铁过去。”
原身对生父生母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有怨。
但原身临死前也对生父生母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