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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111)+番外

“刷”——众嫔妃的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了这位陆王后身上。

拂拂顶着商业化的微笑,轻轻地抿着唇角,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异的视线。

终于完成了任务,拂拂长舒了口气,掂量着自己的身份,拂拂明智地没有回昭阳殿当电灯泡,而是头也不回地去了枍栺殿。

动手去摘头上的发簪,一边踹了脚上的翘头履,一边脱衣服。

往床上一扑。这几天,她忙得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宴会结束后,拂拂累得骨头几乎都快散架了。

身陷绵软的被褥中,拂拂很快就沉沉睡去。

殿外。

“睡了?”方虎头皱起了眉,拦住了准备进殿通报的宫婢。

与袁令宜交换了个眼神。

“算了,让她好好歇息吧。”

顾清辉入宫这事儿明日也能再详谈。

未曾想,第二天拂拂却又双叒一次病倒了,本来病便没好全,这几日又忙里忙外操劳过度,兼之又陪着牧临川大冷天站在宫门前等他白月光。病来如山倒,这一病倒是比上一次病得更为沉重。

很不幸地是,另一厢,顾清辉也病倒了。顾清辉身子骨本来就算不上多好,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忧思过重,入宫没两天,就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

这几日少年天子也不见那股疯癫阴郁的模样,一心一意地侍奉着长嫂,事无巨细。还因为自己亲手熬药,被火燎了头发。

牧临川不甚在意自己颊侧烧焦的半缕碎发,眼睫低垂继续煎药。

待药熬好了,必然是自己先亲尝烫不烫,苦不苦。

嫂嫂是个猫儿舌头,容不得一点儿烫。

牧临川皱了皱眉,拿起扇子又细细扇了几遍,直到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自己亲自端着药送到了顾清辉的寝宫。

当牧临川踏入顾清辉寝宫的时候,少女正靠在床前看书,她眉眼低垂,看得专注,以至于一缕碎发垂落在颊侧都未曾留意。

苍白的手指伸来,轻轻挑起那缕碎发,捋至了耳后。

顾清辉猛然抬起眼,吓了一大跳,待看到面前来人时,不由讶然道:“文殊?”

少年将手藏回背后,猩红的眼里未见昔日的漠然疏离,反倒水色澹澹,颇显几分澄澈天真。

少年有些狡黠地笑起来:“嫂嫂,文殊亲自替嫂嫂熬了汤药。”

顾清辉僵硬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下来:“多谢。”

牧临川兴致勃勃地笑道:“让文殊来喂嫂嫂吧。”

顾清辉心中咯噔一声,匆忙移开视线,低声道:

“我自己来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更是天子——”

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哪里话,文殊在嫂嫂面前永远都是小孩。”

顾清辉当然不可能让牧临川喂自己,就算牧临川这么说了,她还是自己端起了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而牧临川也没勉强他,少年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眼里笑意吟吟的,光与顾清辉同处一室,已经叫他足够满意。

少年如同小孩子一样,好奇地随手翻阅着顾清辉看了一半的书卷。

“嫂嫂在看些什么?”

顾清辉并未回答他。

此时此刻,少女正蹙着眉,忧心忡忡。牧临川的依赖,让她心下微暖,却又有几分尴尬,几分无所适从。

“文殊。”不动声色地沉下一口气,顾清辉搁下碗,决心从他处着手,“我听闻王后也病了,你不去看看?”

牧临川一怔。

陆拂拂病了?

少年面色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脱过顾清辉的双眼。

少女心里舒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道:“你们是夫妻,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她。”

牧临川没有吭声。

心中却道,怎么会病得这么巧?

实际上,不止牧临川是这么想的,顾清辉也是这么想的。这后宫里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哪有顾清辉前脚刚病倒,后脚陆拂拂也病倒的道理。除非……陆拂拂这是在争宠。

这是在借机表达不满。

牧临川究竟会先去探望哪一个,是自家长嫂,还是自己的王后?这便成了个十分微妙的问题。

起初,顾清辉也有些紧张牧临川的态度。她既盼望着牧临川能来,又不想他来。他若是第一个来探望她,这便表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有利于她此番成事。

可牧临川真来了,顾清辉却又感到了久违的头痛。

看着少年突然收敛了笑意,神情莫辨的模样。

顾清辉一愣。

在她面前,少年向来都是一副笑意盈盈,飞扬跳脱的模样。

而现在却难得垂着眼,神情冷淡而疏离。微卷的碎发垂落在额前、鬓角,投下大片淡色的阴影,愈发显得少年鼻挺唇薄,喜怒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