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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145)+番外

“孤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万万没想到竟然只有你一人来救我,看你尚且还算忠心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少年把玩着金错刀,“去千佛窟,千佛窟内有一条运尸的暗道。”

拂拂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那你呢。你不跟我走吗?”

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她的目光里有悲悯有好笑,像是高高在上地在俯视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牧临川勾着唇角嗤笑了一声,“我?我当然是在这儿等着我亲爱的堂兄了。”

……

听到这一句话,拂拂几乎快抓狂了。

她简直恨不得撬开他脑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现在还是叛逆的时候吗?

“你有病吗?”拂拂又惊又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见到牧行简你还能活吗?”

“你知不知道牧行简他下了什么命令,他说凡是取得你任意一体的,都能加官封爵。”

“是吗?”牧临川冷淡地扯动了嘴唇,不甚在意地低下眼继续把玩着手上的错金刀。

啊啊啊啊

拂拂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抓了抓头发,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跟我走。”

“和你走?”牧临川抬起眼,目光轻薄流散,“你凭什么认为孤要同你走。”

“想拯救孤吗?”少年眼底含着些隐约的怜悯和嘲弄,“阿奴,你从前不是很机灵吗?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自大了?”

拂拂麻木了,甚至想干脆一棍子打晕这个不合时宜发疯的变态算了。

在大事上,陆拂拂从来就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说干就干。

弯腰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碎砖,拂拂掂量着,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这一砖头敲下去会不会敲出事儿来。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一队带甲兵士来。

这些带甲兵士军容赫赫,步伐整齐统一,面不改色地踏过地上残破的琉璃瓦,轻甲相撞,发出沉闷而用力的咚咚轻响,如鼓点齐鸣。

“这里!!”

为首的将军挺剑长立,目光四下环顾了一圈,悍然厉喝道,“你、你!去那边儿守着,把这里都围起来!”

牧临川神情未变,笑吟吟地看向了陆拂拂:“你还不走?你不想给孤陪葬吧?”

这些兵士还未发现火光阴翳下的两人,但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拂拂咬了咬牙,看了眼这些训练有素的荆州兵,又看了眼从容跌坐在地上的牧临川。

“我……”

“我……”拂拂知道她这话说出去没什么说服力,连她自己都没多少底气。

牧临川说对了,她确实不愿意给他陪葬。

现在这个情况,打晕了他拖走明显不现实。

“系统??”拂拂在心里尝试呼唤系统。

可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无声的沉默。

仔细算算,系统已经装死快装了有三个多月了。

非常时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手里的碎砖一丢,拂拂咬咬牙,看了眼牧临川,丢下一句:“我回头再来。”

匆忙猫着腰,提着裙子,飞也般地逃离了现场。

自然也没有看到,少年眼里那浓郁的嘲弄之意。

收敛了唇角的讥诮冷笑,牧临川抬起眼,迎向了朝他小跑而来的军士。

他丝毫不意外陆拂拂的选择,人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那军士微微一怔,抓到了牧临川的喜悦顿时被惊愕所荡开。

少年从容席地而坐,平静地朝着来人投去一瞥,唇角微翘,流泻出淡淡的冷意,低垂的眼睫似是蒙了层淡淡的血翳。

熊熊烈火在他身后烧灼,雕梁画栋,画彩仙灵尽数毁于一旦,时不时传来木石坠地之声。

犹如地狱业火。

这些军士并非牧行简身边的王府亲兵,素质参差不齐。

面前这个名唤李大瑞,湘州人氏,家贫,目不识丁,却有一把子蛮力,投身军伍只为找个出路。机缘巧合之下,跟着牧行简一路打到了上京,攻占了王宫。

按李大瑞所想,这已经是他这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候了,却没想到会碰上面前这少年。

面前的少年,生就一双红瞳。虽年幼俊秀,却自有一番迫人的气势。

李大瑞一颗心已经七上八下地跳动起来,脑子里晕乎乎地反复回荡着一个念头,他、他抓到皇帝老子了?

李大瑞警惕地横槊而行,步步紧逼,颤巍巍的嗓音中流泻出几许紧张之意。

“陛、陛下?”

少年牵动唇角,“嗤”地一声笑开了。

那笑容里几分讥诮之意,勾得李大瑞面色涨红,恼羞成怒,长槊一挥,架住牧临川脖颈。

只当他是看不起他,不由双目圆睁,怒喝了一声:“你这昏君,沦为俺的阶下囚了还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