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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186)+番外

拂拂睁大了眼,眼里掠过了几许怒意。

她也知道闹出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出尔反尔,有错再先,如果不是这小暴君来救她的话,她恐怕早就被人当下酒菜了。

但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她以为她在这儿辛辛苦苦上班就是为了钱?为了傍大款吗?

她刚想说些什么,牧临川却猝不及防地凑近了。

他容貌昳丽,眉眼含笑,冰冷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笑容满面,黑夜中,肌肤苍白得好像能发光,观其眉眼,乖巧可亲的像是个没有任何心计的,讨喜的富贵少年郎。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陆拂拂浑身汗毛炸起,怒瞪之。

去你喵了个咪的,这小变态断腿之后反倒还更难以相处了。

陆拂拂反应极快,咬牙切齿地一把推开了他。

“是啊,我就是嫌贫爱富。”

他不就是一直看不起自己吗?

拂拂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牧临川抽回手,好整以暇地抬眼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拂拂郁卒地低下头:“那句话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牧临川漠然地盯着她,目露讥嘲,像是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

拂拂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僵硬地错开了视线。

拂拂心里砰砰直跳,有些发了狠,一口气不带喘的,脱口而出道:“我在王宫里好日子过惯了,现在又让我怎么跟你一道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是你肺腑之言?”

拂拂眼睛眨也不眨,说谎不打草稿,厚着脸皮指天发誓道:“是我肺腑之言。”

很好。

牧临川的脸瞬间就黑了。

。”

“那你为何要救我?”牧临川的视线轻慢地在她胸前扫了一圈,冷嘲热讽道,“以你的本领大可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本领,什么本领?

回过神来后,拂拂猛地捂住了胸口,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你、你怎么这么下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牧临川:……

他用十分挑剔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十分无语。

“因为……”拂拂老脸一红,硬撑着与之对视,“因为奇货可居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我说过,我救了你的命,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所以我拿你怎么样都没问题吧?”

她根本不知道,她其实一点儿都不会撒谎。眼神游移,闪闪烁烁,四处乱飘。他要是相信她那真是蠢到家了。

牧临川冷眼旁观,面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欲裂。许久不曾发作的头疾像是又发作了。

“喂喂!!”

拂拂从软座上一跃而起,心惊胆战地看着牧临川骤然蜷缩成了个虾子。

面色扭曲,捂着脑袋,又是咳嗽又是痛哭流涕的,牵连到腿上的断口,更是疼得冷汗如雨。

一摸头发,被冷汗浸透了大半。

拂拂顿时就后悔了,束手无措地扶着他,在马车里平躺下来。暗骂了一句自己过分了,明知道他都成这样了还故意刺激他。

墨色的乌发散乱间,少年狭长的眸子空茫,水光熠熠。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倒映出来的她。

小小的一个。

他眼尾泛着惊心动魄的红,浑身颤抖,惹人爱怜。这番请君□□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病娇了。

除了

人中上一层光光的鼻涕。

很惨没错,但是拂拂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少女皱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嫌弃地捧着他的头,替他擦干净了鼻涕。

“脏死了。”

“来,用力擤。”

她像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有多脏,像抱着只小羊羔一样,细心地照顾着他。

正因为如此,才愈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说起来,今天你怎么突然就跟来了,如果孙英没出现的话——”

少女絮絮叨叨吵得他头疼欲裂,牧临川他懒得回答她,皱着眉只淡淡地说了句:“不会。”

她真以为谁都像她这么蠢?没有把握和底气就敢同人硬碰硬。

牧临川眼睫颤了颤,又想起方才陆拂拂说过的话来。

他心里其实早就知道,陆拂拂不是这种人,她虽然粗鄙爱钱,却并非嫌贫爱富之人。

可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最令他动摇的是,哪怕她的这番话,他甚至都甘之如饴。

仿佛松了口气,自己与她而言好像还有些用处。

不论她爱慕虚荣也好,嫌贫爱富也罢,他全不在乎,浑不在意。

“陆拂拂,你想不想再当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