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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22)+番外

莫名其妙的,陆拂拂就成了这王宫中最为炙手可热的红人。

牧临川却还为今天早上的事儿耿耿于怀。他不喜欢戏多的女人,尤其是这种他睡了不过一晚就开始想入非非的。

晚上,贴身内侍张嵩瞅着他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天还去永巷吗?”

牧临川差点儿气笑了,一脚就蹬在了张嵩屁股上:“你怎么就这么会看脸色。”

“不去了,”随便往榻上一靠,少年心血来潮地翻了会儿奏折,“今天就在这儿歇。”

你说好不容易翻会儿奏折吧,这奏折上哪哪儿又发了大水,哪哪又闹了饥荒,看得牧临川不痛快,黑了一张脸,本想着提笔写上两句,然而作为一个怠于国事的昏君却又不知道写个什么东西。

他哪儿知道干嘛,左思右想之下,牧临川煞有其事地落笔,就拨粮赈灾呗。

张嵩腆着脸:“陛下,国库没粮了啊。”

少年皮笑肉不笑:“……剥了你的皮腌个二两肉送去赈灾,你说怎么样?”

张嵩一个哆嗦扑了下去。

牧临川又翻了两页,却是怎么翻都静不下心来,浑身都不对劲,满脑子打转的竟然是那个冷宫的丑东西,和那双麂子一样清亮亮的眼睛。

眼睛

少年呼吸一滞,长长的眼睫低垂。

嫂嫂。

说实话,那丑东西,叫陆什么的?长什么样子他都记不清了。他一向都不记人,后宫里的女人就算“睡”了几年,他也不定能认出来他这些妻子。

牧临川麻木地想了一会儿,陆啥啥面目模糊,耳畔只回想起那一声声魔性又难听的“俺”。

其实,拂拂虽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略显得不起眼了点儿,但小姑娘正值最好的年纪,红红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两只眼睛像两个月牙儿。举目间,如健壮灵活的小麂子。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牧临川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怒的由头,将手上的奏折往桌子一撂,血红的眼阴骘:“炭呢?想冻死孤?”

张嵩哭丧着瑟瑟发抖:“……炭都让陛下您送去冷宫了。”

牧临川:……

算了,去永巷。

他可不是去看那丑东西的,他就是冻得慌。

张嵩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确信了陛下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换换口味,佐着清粥小菜了。

却没想到,这丑东西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寒风中将他拒之于门外。

提着盏灯笼站在屋外,牧临川的脸色黑得能杀人。

“给孤开门。”

拂拂一声不吭,默默装睡。

自从牧临川来了一趟永巷之后,曹忠就颇有眼色地给她换了个单间。

陆拂拂她的确年轻,因为年纪小,依然保有些愣头愣脑的少年气,那或许可笑无用的倔强和自尊心。

今早牧临川这眼神看得拂拂心里不舒服,心底窝火,她觉得,当时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牧临看不起她。

这小暴君以为自己在演什么霸道总裁戏码吗?

按理说,牧临川是她的夫君,他又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她得小意服侍着他,但不知道为啥。

拂拂垂下长长的眼睫想,一想到今天早上少年那轻视的眼神,她打死也不想和牧临川睡觉。

她又不想死,只能装睡。

将眼睛一闭,拂拂卷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默默祈祷这位小暴君千万别进来。

好在永巷人少,她屋里也没个宫婢服侍。牧临川深更半夜,只带了个内侍潜入冷宫,冷宫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宫婢和内侍甚至都不知道牧临川来了这一趟。

牧临川:“开门,听到没?”

不答。

拂拂有些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滚出个惟妙惟肖的气音。

从外面一听,里面的人非但没动静,甚至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牧临川:……

一脚蹬在了门上,这一脚没收住力道,木屐一歪,啪嗒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这苍白得像死人的足弓。

牧临川烦躁地又踹了几脚:“开门,别装睡,孤知道你在里面。”

“……”

跟在牧临川身后的张嵩几乎快吓厥过去了。

我的个娘诶,这里面住的娘娘也忒缺心眼了点儿吧。

作为一个皇帝,牧临川也有他作为皇帝的自尊,吃了个灰头土脸的闭门羹,牧临川呵呵哈哈地笑起来,笑得眼泪直冒,笑完了,用力将手里的灯笼往地上一掷。

抬起眼时,眼里红得能滴血,惨白的脸宛如夜色中最妖冶的艳鬼。

不就是个恃宠而骄的玩意儿吗?他今天就让这丑东西知道什么叫帝王薄情!

抬腿一踹身边的张嵩:“走,摆驾……”牧临川顿了半秒,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些妻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