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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240)+番外

可现在眼看着牧临川这几年跟开了挂似的,转眼就要统一北方,直奔上京了……

拂拂苦着脸想。

她总不能又傻不愣登地跑回去吧。

这样显得她是什么嫌贫爱富,无利不起早的人似的。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她自始至终就是奔着“利”去的……

路上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等到了家门口,拂拂整理了一下心情,脚步轻快地推开门,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左姐姐我回来啦。”

左慧闻言,忙站起身,随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

拂拂把药包递给她,有些担忧地问:“阿妃还没醒吗?”

“没呢。”左慧忧心忡忡地苦笑,“到现在都还没醒。”

又看向了拂拂,“真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拂拂闻言进屋看了一下,小女孩恹恹地埋在了被褥中,烧得脸色潮红,唇瓣皲裂。

左慧有些愧疚:“照这样,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城了。”

“听说……陛下他们就要打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左慧欲言又止,“阿陆,要不然你先走吧?”

面前的女孩儿顿时乐了,脚步哒哒哒地冲到窗前,打开了窗,也没说走不走,只是嘟囔道。

“左姐姐,我说要打开窗透透气,让空气流通,病才能好得快,你又忘了啊。”

左慧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

拂拂见状,叹了口气,走到左慧面前蹲下。

皱起了小脸,严肃了神情,握住了女人的手。

“左姐姐,我不走。”

左慧一怔。

眼前的少女,只能称得上一句小家碧玉,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但清新可人,乌发如缎,眉眼弯弯,看着很是舒服。

这一路走来,左慧知道,陆拂拂她身上有一股侠气,侠肝义胆,好打抱不平。

女孩儿低着头嘟囔道,“我这就走了,把你们孤儿寡母跑下也太没义气了。阿妃那么喜欢我。”

左慧眼眶一热,忍不住又劝道:“你若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届时陛下若围了城,城里指不定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拂拂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左慧的手。

“放心好了,再危险能有屠城危险?你看,陛下虽然……咳咳,残暴了点儿,但总归没屠过城吧?”

左慧以手轻轻梳拢少女的乌发,少女也十分乖巧地将头靠在她大腿上,享受着难得的一时温馨与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拂拂又站起身,自告奋勇地要去院子里洗衣服。

左慧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倒是拂拂留意着她的神情,抿嘴直乐,“左姐姐你就先照顾好阿妃吧,等阿妃病好再还回来呗。”

她破涕为笑。

她们三人的衣服都不多,拂拂加把劲儿很快就将这一盆子衣服给洗干净了,抱着盆去河边清洗。

她知道左慧在愁什么。左姐姐她心思深,想得多,丈夫被征了兵,一去不复返,如今身边只剩下了阿妃一个女儿。

当初是左慧不嫌弃她这个拖油瓶,救了她,捎上了她,又陪她四处打探这个世界爹娘的消息。可惜四面战火纷飞,五年了,爹娘依然渺无音讯。

左姐姐仗义,她怎么能在左姐姐危机之时,弃她于不顾,独自离去呢。

陆拂拂她倒也不怕撞上牧临川。

抡着棒槌使劲儿捶打着石头上铺开的衣物,拂拂乐观地想。

毕竟皇帝哪有这么容易撞上的。自从离开了刺史府,离开了这个圈子后,她遇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县老爷了。

就在拂拂热得浑身是汗,和这一盆衣服作斗争的时候。

耳畔忽然传来个尖利的,不可置信的女声。

“陆!拂!拂!”

一字一顿,分外笃定。

拂拂下意识地抬起眼,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十分眼熟少妇,少妇抱着个盆明显也是来洗衣服的。她穿着身杏红色碎花的襦裙,云鬓半挽,簪着枝花团锦簇的金步摇。

端的是花枝招展,艳若桃李。就是比记忆中的那个人圆润了一点儿,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儿。

记忆中最后一面是少女站在篱笆里冷笑暗啐。

“王——”

记忆逐渐回笼,拂拂手上一个哆嗦,吓得盆子都掉了,睁大了眼,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王女女?!”

面前的少妇,正是她进宫前的死对头,隔壁老王家的独女,王女女来着!

王女女不可置信,激动地眉飞色舞:“陆拂拂??真是你?!”

昔日的情敌相见,没有分外眼红。

两个姑娘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又都兴奋地红了脸。

王女女激动地抓狂,想大笑又硬生生憋住了,最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了陆拂拂一下,拂拂也伸手回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