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242)+番外

这俩口子也没瞒着她,据说,当初一见苗头不对,陆爹当机立断一拍板,抄着金银细软就带着陆妈跑了。

王女女笑道:“前几个月我还和你娘通过信呢,就是这段时间又打起来了,书信不好传。”

“总而言之,你放一百个心,你爹娘没事儿,有陆叔在,你娘能有什么事儿啊。”

拂拂一颗高高提着的心这才落地,长长地舒了口气,认认真真地看向了王女女。

“王女女,谢谢你。”

王女女特别豪放地一摆手:“谢啥啊。”

然后又陆陆续续说了点儿这些年的境况。

王女女和杨苏这俩人就是在逃难路上时谈起的恋爱。

存着点儿炫耀的意思,王女女说得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飞。

杨苏便一双黑瞳便温柔似水地望着她。待王女女说到他俩被困大雨夜,杨苏突然表白,给她吓了一跳那一回。杨苏薄唇一弯,补了一句,“其实也不对。”

王女女困惑地回过头来。

杨苏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逃难前,我就惦记上你了。就当时,每回路过你家门前,都觉得你特别漂亮,也不敢和你说话。”

狗粮被塞到吐,拂拂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好勒,原来是早八百年就郎有情妾有意了。

女配竟是我自己。

“拂拂呢?”杨苏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又咳嗽了一声,笑着问,“拂拂这些年呢?”

“我记得你不是入宫了吗?”

“是入宫了。”拂拂迅速振作起了精神,杏眼忽闪忽闪,露出个贼兮兮的鬼畜笑容,“我还当上王后了呢。”

杨苏和王女女齐齐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回过神来,王女女喷了,“还王后?陆拂拂我和你说,你也不能因为人王后也姓陆,你就招摇撞骗啊。”

“谁骗人了。”少女小脸一板,神情倍儿正值,“我真当上了王后。陛下对俺爱生爱死的,你信不信?”

就连杨苏都忍俊不禁,“好好好,陛下对你爱生爱死的。”

笑归笑,说到当今这位陛下,想到如今济南这险峻的局势,三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拂拂迟疑地问:“你们……不跑吗?”

“走哪儿去?”王女女从她怀里接过了沙弥,直哼哼,“都好几年了,我可是不想再跑了。拽着沙弥又能往哪儿跑?”

“你呢?你怎么不跑?”

拂拂苦笑,“其实我也跑累了。”

又将左慧和阿妃的事说了一遍。

“那也挺好。”王女女点点头,她倒看得开,“正好我们几个相依为命呗。”

……

建武五年四月末,济南郡就忙着征发民夫,修筑防御工事,坚壁清野以待敌军。

至此,城外的人进不来,城里的人也出不去。

济南郡彻彻底底成了一座围城。

城内物价也随之一路飙升,虽说拂拂和王女女几人早就囤了足够的粮,此时看到这个架势,也不免有些慌张。

五月,联军终于一路开进了青州,向济南发起了进攻。

数万大军以牧临川为主帅,陈兵于城门外,战争一触即发。

攻城当然不是像电视剧拍的那样,傻不愣登地架着个云梯,顽强地顶着石头箭雨,前仆后继地去送死,更不是双方各排出几员大将一对一单挑。

实际上,不论攻城守城都是个技术活儿。

这几天里,济南城中人心惶惶,姚方更是把所有百姓都征集起来,不论男女。男的就去干活儿,修筑工事,女的则忙着照顾伤员,洗衣做饭之类的杂务。

“民室杵木瓦石,可以盖城之备者,尽上之”,不服者皆斩。

而城外这边也高高地起了距堙,借以观察城内虚实。

以步兵举盾,保护民夫拆除城外拒马,其间又要提防小股敌军出城野战。

不论城内城外,民夫营都在加紧赶制守城或攻城器械。

城外从砲车、填壕车,到钩撞车、木幔、云梯。

城内从悬帘、飞钩,到劲弩,滚木礌石、铁撞木。

几天几夜的鏖战下来,死伤无算。

五月中旬又下了一场雨,大雨冲刷着城外的浸润了血的泥土,吹来阵阵腥风,春夜的风却冷到了人骨头缝里。

牧临川自中军大帐中起身,一袭简简单单的玄色长袍,间白的长发直垂腰际。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珠红血丝密布。

干燥的烛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直往面上浸。

几位心腹部将裹着一身腥风,大踏步地赶往帐内夜间议事。

石黑忍不住唾了一口,冷笑道:“姚方这老匹夫!竟将粪便熬成滚烫的汤汁,兜头浇下,烫死烫伤了不少我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