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249)+番外

而牧临川甚至还抬起眼,朝她微一颔首,低声吩咐左右:“给这位女郎也煮碗面。”

“这位女郎也不必忙活了。”说的是左慧。

牧临川淡淡道:“让他们来煮面就行。”

于是左慧提个大漏勺,和一众军士大眼瞪小眼。

这些戟发怒张,五大三粗,战场上凶神恶煞,杀人无算的将军们,老老实实地接过了漏勺,贤惠地忙活开来,而左慧和王女女则被摁在桌子前,惊惶无措地等着服侍。

拂拂热得满头大汗,握着筷子,无言地看着碗里的面,硬生生下不去嘴。

她……能不吃牧临川吃过的面吗?好像,貌似不太卫生吧?

“嫌弃我?”

杀气!

拂拂一个哆嗦,瞬间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牛肉,嚼嚼嚼。

犹豫了一会儿,少女又捧着碗,老远地坐到了一边儿,狗腿地呵呵直笑。

“过来点儿,”牧临川重复道,“坐过来点儿。”

拂拂眼前一阵发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蹭了过去。

牧临川也不说话了,那双红瞳就静静地盯着她,看她吃面。

拂拂硬着头皮吃了一口,又一口。

“说吧。”牧临川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气,颊侧的肌肉跳动,像是在忍耐什么,说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五年来你干嘛去了?跑什么?”

拂拂手上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了碗,手上的面也差点儿碰出来:“咳咳咳!!”

面里撒了不少辣子,呛得拂拂涨红了一张脸,狼狈道:“你你你,你能别搞突袭吗?”

这还让不让人吃面啊。

牧临川:……

他阖了阖眼,额角的青筋都好像在跳,顿了半晌,这才状若无意般地冷冷地问。

“陆拂拂,你就这么讨厌我?”

只是嗓音有点儿哑。

这个时候,陆拂拂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冷不丁听到这一问,嚼着牛肉,拂拂抬起头,惊疑地看着他。

“谁说我讨厌你的?”

“我就是……就是……”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拂拂干脆搁下筷子,愧疚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牧临川:……

拂拂:……

分别了五年。

就算再亲密无间的朋友,也有找不到话题难堪的时候。更遑论她和这小暴君之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好基友,顶多算是个患难之情的战友。

她不知道说什么。

牧临川亦然。

他找了陆拂拂整整五年

可当陆拂拂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默然地发现,他竟然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

眼前的少女熟悉又陌生。

他勾勒着她的眉眼,一笔一划。

心中唯一肯定的是,这回他不会再弄丢她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住怒火,克制地开了口:“吃完面就走。”

拂拂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去哪儿?”

牧临川:“郡守府。”

“可、可是我朋友?”

“都带上。”

一碗面还没吃完,牧临川就等得不耐烦了,叫人把面连同人尽数打包,阿妃和沙弥都没拉下,一同拉进了郡守府里。

郡守府早已别清理了出来,牧临川鸠占鹊巢,从容地在这儿住了下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与丝毫不适。

回到屋里,青年皱起了两道好看的墨眉,白发垂落在颊侧。

“现在能说了?”

拂拂盯着他好比挑染的白发出神,闻言回过神来,抿了抿唇。

“我……逃掉了,他们本来想把我卖到青楼。我路上想办法逃掉了。”

“本来也想去找你的,可半路上又遇到了冀州军,糊里糊涂又混进了流民队伍里。”

拂拂举起一只胳膊,对天发誓,努力表忠心:“真、真的。”

“我担心太招摇会被人抓走当人质,就一直隐姓埋名。”

牧临川讥讽道:“隐姓埋名到现在?”

拂拂顿时萎了,蔫巴巴地道:“也不是。”

“我就是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了,想多逛会儿。”

牧临川被她气得一噎,面沉如水地开嘴炮:“逛战场?”

拂拂脸都涨红了:“你能别拆台吗?”

他好像被她气地不轻,再度闭上了眼,嗓音沙哑:“过来。”

“干嘛?”

拂拂不明所以地走到了他面前,手腕却猝不及防地被牧临川他一把扣住了。

他用了点儿力气,往下一拉,陆拂拂就整个跌入了他怀里。

卧、卧槽!

落入牧临川怀里的刹那,拂拂慌乱无措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奋力挣扎起来。

他怀里有股冰冷的血腥、硝烟、皮革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很奇怪的男人的气息。拂拂像是瞬间被戳中了定格键。从来没有这么鲜明地认识到,这小暴君他……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