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288)+番外

张嵩这回也跟来了,他看在里,知道周江女是吓懵了,赶紧笑着打圆场。

问道:“女君可是有个女儿叫陆拂拂的?”

周江女好歹也是见过事儿的,这下终于缓过神来,“是、是有。”

陆喜胜这个时候也过来了,站到了妻子身边。

牧临川瞥了他俩一,没吭声儿。

“这就对了。”张嵩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已故的先王后,就是二位的女儿啊,陛下找他的姑舅已经好几年了!!”

夫妻俩一怔,心情立刻微妙了起来。

“陛下……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周江女和陆喜胜茫然地对视了一,面面相觑。

“我们家的确有个女儿,叫拂拂,但是拂拂没死啊。”

这回倒换张嵩和牧临川齐齐愣住了。

张嵩:“没、没死?”

“对啊。”陆喜胜小心翼翼道,“草民的确有个女儿叫陆拂拂的,不是什么先王后,当下割草去了,还没回来呢。”

见陆喜胜说得笃定,料想对方也不敢欺君,张嵩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坏了。

弄这么大阵仗竟然搞错了。

可这不对劲啊,他们这是调查过好几遍,特地和当初挑人的宦者确认过,才过来的,怎么就搞错了呢?

张嵩皱眉问:“那郎君膝下的这位女郎,可曾入过宫。”

陆喜胜道:“入、入过。是永熙七年春天进的宫。”

这还是不对劲啊。

张嵩也傻了。

名字、时间是对的,怎么就不是了呢?

正当张嵩欲要再问的时候,牧临川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就窝在轮椅里,面无表情地摩挲着佛珠,神情冷冷的,红瞳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只是身子绷得有点儿紧。

“你说你们女儿也叫陆拂拂?她什么时候回来?”

陆喜胜道:“我这就去喊,这就去喊。”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家门口看热闹的村人们,终于也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全村的人一块儿去找陆拂拂回来。

总不能让陛下在门口等着,夫妻俩战战兢兢地将陛下给迎了进来。

抬着牧临川过门槛的时候,张嵩端详着牧临川的反应,低声说了句。

“陛下,先王后已经故去了,人死不能复生。”

牧临川冷笑一声:“哼,孤知道。”

“那个什么内侍呢?等回去之后,给孤剥了他的皮。”

张嵩叹了口气。

牧临川顿了半晌,忽又捏了捏眉心,状若无意,红瞳如血海翻波有些出神。

“张嵩,你说这陆拂拂当真有可能是那个陆拂拂吗?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当初王后死后的异象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这……”张嵩迟疑了,这下反倒是不敢应声了。

“可王后若复生了,理当来找陛下才是。”

明知不可能,他却还是抱着希望。

在听到陆喜胜说他女儿的确是叫陆拂拂,却没死的时候,他一瞬间是怒,随后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狂喜,浑身颤抖得不能控制,需得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佛珠,才能维持面上的平静。

牧临川这才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若这个不是,那叫赐以金银,叫她改个名吧。”

周江女赶紧翻出许久没用过的茶盏到外面洗,足足用水洗了七八遍,这才倒了杯热茶。

他们倒茶是他们的事儿,陛下喝不喝这粗茶是陛下的事儿。

没想到,牧临川竟然还不挑,略扫了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就是无话。

周江女局促地抹着衣角,两口子坐立不安。

还是牧临川看了他们一,皱眉让他俩坐下,他俩这才不安地坐下,也不敢坐多,只占据了椅子的一点儿,好方便随时起身。

……

二月的天,暖日和风,绿水生波。

蓝色的天穹旷远而澄澈,春山条条起伏。屋上的春鸠在春风里掠过,村边杏花白似雪。

女孩儿背着满满的一筐草料,脚步轻快,嗓音脆生生地唱着歌儿往村子里。

她穿着件海青色的上襦,细白的下裙,裙下露出一双草鞋。

一双鹿儿,挺翘的鼻梁,黑白分明的睛像水洗过一般。长得鼻子是鼻子,睛是睛的。

女孩儿爱俏,衣服板正正干干净净的,擦了头油的乌黑的鬓角还簪了朵杏花。

搂着筐子上的肩带,嘴一张,便唱:

“打了春,四十日摆条风。风莫风,不上身。

打了春,连鞋单布裙。一年打两春,黄土变成金。”

走到一半,却见不少村人争先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拂拂!回来了?!”

拂拂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奇怪道:“回来了。婶子?三叔?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来呢!这个时候正在你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