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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39)+番外

良久。

牧临川这才有了反应。

少年眉眼顾盼,眸光流转,好奇地打量着崔蛮。

看了又看,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孤竟不知,孤的后宫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位美人。”

“从今日起,你便是贵人了。”

贵人?!

陆拂拂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旋即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了心头,或是残留的恐惧,或是怔然,或是失落,又或是别的什么。

这就是女主角了。

拂拂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她非但要面对一个变态杀人犯,还要面对女主角。哪怕她这几天里费尽心思,汲汲营营,也比不上女主角崔蛮一个惊艳的出场。

崔蛮与小郑贵人俱都呆愣当场,一时间,崔蛮似乎连求情都忘了,小郑贵人神情一时间极为复杂且精彩。

牧临川这才想到了陆拂拂,拂拂还在出神呢,就被这人提到了软毡上摁着坐好。

还好,倒也不算蠢,还知道和自己配合。

借了陆拂拂这把刀顺利弄死了自己老婆,牧临川心情大好。

少年眉眼病态昳丽,他伸着手指细细磨蹭着她的唇瓣,“发什么呆?”

颇有些无辜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看孤杀人吧?可有什么感想?”

陆拂拂动了动唇,没有吭声。

牧临川狭长的眼一眯,端详着她的神情,那猩红的目光像是针刺一样,细致地拨开了她的皮肉,一直深入肌理,似是察觉出来了什么。

他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贴近了她颊侧柔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是生气了?”少年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言语轻佻,眼神却很冰冷,“还是吃醋了?”

拂拂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

她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难受。

崔蛮一跃升至贵人,她也难受。

可陆拂拂清楚,她不能表现出吃醋的模样来。牧临川很薄情,在他没有动情之前,她先爱上了他,就意味着离死期不远了。

先被当作替身,后又被当做工具人,任谁心里都窝火,陆拂拂抬起眼,平静地说:“没有。”

少年嗓音依旧是动听磁性的,满目的杀意蓄势待发,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敢骗孤,我就让你同他俩做个伴。”

陆拂拂:“陛下让我说真话吗?”

陆拂拂道:“那还请陛下低头,我想只说给陛下你听。”

牧临川一愣,似是也有些好奇她能说出什么,便顺从地低下了头。

拂拂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得手指都在抖:“陛下……”

少女嗓音压得低低的,清脆又冷淡:“十分热衷于玩弄人心。”

方才,与其说是牧临川主动为她出气,倒不如说是牧临川嫌憋闷,利用她来给自己找个乐子。

少年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住,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伸出手在她下颌上略一摩挲。

他的确喜欢玩弄人心,将人之大悲大喜,爱恨情仇,种种情绪玩弄于鼓掌间,他掌握生杀大权,生杀予夺,就喜欢看这些人玩变脸。他像一个合格的人间观察员一样,记录着人在极限环境下的感情变化,这也是他在这个荒谬的人世间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牧临川看着面前这其貌不扬的大山坳里走出的丫头,又对上她那和顾清辉八分相似,却又十分不同的眸子。

垂下了眼,平静地错开了视线,倒也没再计较拂拂泼了他一身茶水这事儿。

可是这还没完。

不能再说了,不能再说了,不能再说了。

理智疯狂告诉自己应该闭嘴。可是怒火烧得拂拂涨红了脸,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又贴在了牧临川耳畔道。

“发簪不是我戴的。”

“是小郑贵人塞给我的。”

牧临川掀起眼皮,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流露。

“陛下可是觉得我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少年眼睫颤了颤,这才露出个讥诮的表情:“知道自己无法与嫂嫂相比,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这小疯子倒是毫无遮掩的意思。

拂拂一愣,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砰砰直跳。

“陛下把我当作长乐王妃的替身,和我戴明月簪——”

拂拂淡淡的,言语里却压抑不住怒火与讥诮,反唇相讥道:“两者相比,在长乐王妃眼里,究竟哪个是对她的玷污和冒犯呢。”

牧临川脸色遽然大变,顶着一张司马脸,怀里抱着那面司马鼓,面色难看地盯着她。

拂拂头皮发麻,浑身发抖却还是硬撑着,冷冷地与他对视。

呸!拂拂鄙夷地看了牧临川一眼。

玩替身这一套的都是自作深情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