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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98)+番外

“你想要什么?什么要求孤都会满足你,金银珠宝什么东西孤都能给你。但你可要想好了。”牧临川嗤笑,“可别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少年虽然一如既往的目含讥诮之意,心中却微微有些紧张。

猩红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拂拂,等着她的反应。

她,会要些什么?

要金银珠宝?

要独宠她一人?

要权势?

天子一诺,一言九鼎,他想,不论陆拂拂要些什么,他都会满足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好像又是一个试探,陆拂拂觉得有点儿心累。

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来要什么比较好。

可是,下一秒,拂拂又改变了主意。

少女摇摇头,目光转向窗外,眼里绵延着上京霏雾融融的月色花光,眉眼弯弯,嘴角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我,我想让陛下放了刘黄门。”

牧临川一怔,眸子睁大了点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只这个?”

陆拂拂点点头:“就这个,仅此而已。”

“毕竟今天是元宵……刘黄门也应该想回家与家人团圆吧。”

他预想过陆拂拂都会要些什么,却从来没有比眼前这个回答,更让他微恼。

她竟然只要这个??

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微恼之下,牧临川身形微僵,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出言讥讽:“你倒是会要赏赐。一来就要走了孤新封的夫人。”

“让刘黄门与家人团聚?这当真是你的本意?还是说,你不过是在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你觉得这样,孤便会认为你善解人意?淡泊名利?与后宫里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都不一样??”

陆拂拂转过头来,杏眼圆睁,恼怒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想?你非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这么坏吗??”

牧临川微微一僵,自知刚才的话的确刻薄过了头,烦躁地低下了眼。

“那这样吧,”拂拂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我能换个赏赐吗?”

“你说。”冷淡的回答。

拂拂盯紧了牧临川,一字一顿道:“我想请陛下做三个月的明君。”

牧临川霍然抬起眼,以一副看到鬼了的表情看着她:“你这什么狗屁要求?”

少女眨眨眼:“不是陛下说的吗?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我。”

“我还没要陛下把王位给我坐呢。”

牧临川片刻无语:“……陆拂拂,胆挺肥啊?孤从来不知道你胆子竟然这么大。”

少女理直气壮:“身为王后自然是要督促陛下勤政爱民了。”

“是,”牧临川凉凉讥讽,“孤还不知道,孤的王后竟然如此心怀天下,实在是我大雍江山社稷之福。”

可是刚刚被百姓夸他明明也很高兴啊。

拂拂看破不说破,抿起唇角甜甜一笑,没有吭声。

人与人之间交往,距离是很重要的。关系还没到那一地步,就不能越界。

少顷,牧临川捏了捏她的手,漠然道:“行啊,这既然是你想要的赏赐,那孤允你,这时候再反悔也晚了。”

拂拂干咳两声,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捋着老虎胡须,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既然如此,那陛下还是把刘黄门放了吧?毕竟明君可不会强扣臣子。”

牧临川:……

少年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要求”虽然没比“放刘黄门回家”好上不少,但这要求好歹与他有关。

少年奇异般地温顺了下来,垂着眼睫,一直到回宫前竟然都没再打嘴炮,提出任何异议。

三个月的明君,听上去还挺有趣。

第二天一早,就下令就放刘黄门出了宫,甚至还提了刘黄门一级,拜录尚书事,以垂惠抚。

刘季舒并未着急出宫,若有所思地向张嵩低声询问了一番,陛下缘何突然改了主意。

张嵩笑道:“这是王后的意思。王后说,昨天是元宵,明公也该和家人团聚。”

刘季舒心中微微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拱手道过了谢,一路出了宫门,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后,自然是亲人相聚,一番涕泗横流,抱头痛哭,这些都掠过不提。

隔天,又有不少人登门拜访。

少不得又是一番应酬忙碌。

好不容易歇下,已是两日后的傍晚。

刘季舒正与老友鸿胪卿杨曦秉烛夜谈。

庭中夜雪婆娑,屋里正温着一壶小酒。

两人闲话了半晌,这才缓缓引入正题。

杨曦奇道:“陛下这是改了性子了?”

对于陛下突然改了性子这事儿,朝野上下颇为惊疑不定。

刘季舒剔亮银灯,低声叹了口气:“明公有所不知,我这番能回到家中,还得多亏了那位陆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