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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把疏狂图一醉(5)

林落雪仰头后视,明眸巧笑:"林某擅长暗器,使毒。"

至于武功无过人之处之说,是因为不像慕容家这般横绝天下。

这下子,林落雪心中真要骂娘了,怎么还不滚?当他维持翩翩公子形象容易啊?学着慕容静的样子,赖皮地将剑一丢:"不是吧?你们还打算打?慕容静都跑得没影儿了!"

纵然气得想将他碎尸万段也不好发作,只能瞪着眼撤离。

林大少落井下石地附送了一句:"以后想赢过在下,记着千万别伤了在下的脸!"

"哎,好险好险。难为他们没有回过头来扁我一顿!"耍玩十二煞之后,他无力地倒在地上,盘算着要上哪儿去找慕容静,把这个人情讨回来。

安安静静的佛堂里,微微的鼾声显得格外刺耳。

"不要告诉我......"顾不上对神灵的敬畏,林落雪一掌劈开供桌,"我在这里拼命,你在这里睡觉!!!!!!!!!!!!!!!!!!!!!!!!!!!!"

"嗯?"觉有异变,慕容静揉了揉松惺的眼睛,从七零八碎的供台下钻出,天真又无辜,"打完了?"

一掌掀了屋顶,林落雪仰望星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找根绳子勒死我吧......"

枉我如此卖命,造型摆了一堆......白干了!林落雪愤恨地撕了几片衣服,将伤口包扎好。

慕容静心里也开始发虚--他他竟然没有暴走?这......这也太诡异了。

所以说,某两只在某些方面实乃惊人的相似。所谓一拍即合,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不过如此了。

"两位果然还在。"十二煞杀了个回马枪。

为什么同来的还有催命四童子?!

"你们......"林落雪觉得不容乐观。

"对。追击令说,若不能将慕容静带回,杀!"

"等等!"慕容静叫道,"你们真是慕容家派来的?"

杀他?慕容草?怎么可能!

"铸剑山庄三块金令之一,不会有假。"

"我管你去死!"林落雪一把生石灰撒了出去,拉了慕容静从屋顶飞出,现在不比刚才,无论如何,逃命要紧。谁下的绝杀令并不重要,若不跑快点,绝对会身首异处!

估摸着毒蜂拦截慕容珠的任务完成了,林落雪放出了控蜂浆。

逃到荒山野岭,方才大呼倒霉。这回,连破庙都没得住了。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谁也没有再杀回破庙的勇气。

坐椅树干,慕容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气,蔫蔫地望着远方想心事。

低沉沙哑的声音念出:"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冷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真令人伤心啊,林落雪。"

"嗯?"被指名的人抬起头来。

"一片伤心画不成......我,饿了。"之前的清凉糕一口未动,唯一果腹的是那粒XX大(消音处理)还丹。

-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残宵忧得梦依稀--我也饿了。"真伤心啊。

相望无言,随即大笑。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惆怅与烦恼,不如吃的好。伤心催人老,吃都吃不饱。

"慕容静,想要填饱肚子,我倒是有一条妙计。我们合作吧!"

第四回 血杀妙计安天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南平城北,一前一后走着两名少年。

走在前面的少年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但难掩其高贵雍容的气质,端正的面容上满是傲然之气。

另一位少年目光深沉,表情冷淡,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一柄长剑架在尊贵少年的项上。

"易兄,光天化日之下,还请适可而止。"

项上的剑动了动:"安小侯打探在下行踪的时候可是一点尺度也没有,我又何必客气。易家之事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以免生事,我自是不会放过你。"

"易轻尘!我堂堂小侯爷岂能容你这般羞辱?!"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他叱咤风云的安国小侯爷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跟踪易轻尘固然是他的不对,姓易的不是已经将他整到如此落魄了吗?

"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是李映正亲自来了,我也决不会手软。敢窥伺易家的行动,易某决不轻饶。这么说小侯爷心里平衡了些吗?"

一位身着红衣的绝色少女迎面而来,身后是十名缉拿好手。"等等。"她一挥手,"哟,这不安小侯嘛,何以如此狼狈?"

安昀顿觉颜面扫地:"还不是拜易少侠所赐。"

少女眼神挑挑:"......易?"r

"凌云庄易家第七代传人,易轻尘。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栽在哪个姓易的手上!"

少女出招,却被易轻尘以单手化解。

"小女慕容珠,失敬了。易家心法果然名不虚传。"少女举剑致意。

"好说,不知慕容小姐要往何处去?"

"临近拜庄会,厨子下手不利落,要宰的一只鸡给他逃了。我自然是奉命来捉那只不听话的鸡的。"

"原来如此。易某昨天看见十二煞四童子齐齐出动,原来是来抓不听话的鸡的。那么,不打扰了。"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慕容珠若有所思。

"慕容菁,通知日月星三位令主,加紧擒拿那该死的鸡,不得有误!"

经过一夜,祥云客栈的江湖人士都先后离开,继续南行了。以安昀和易轻尘的速度,一时并不着急,于是折回了客栈。

张尚书一口豆浆险些喷出:"安小侯,你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一副......"

安昀锐利的眼光扫过去,张老头立即噤声。

缓缓坐下,倒了一杯茶,安昀道:"你已经点了我的穴,一时半会儿我也跑不了。能不能把这剑撤掉?太难看了。"

轻哼一声,易轻尘移开剑。

"易兄打算怎么处理本侯?"

"安小侯的信誉实在太差,以防万一,拜庄会之前,在下会对小侯爷‘不离不弃'的。"

安昀的肠胃挪动了一下。

这时,门外一阵骚动,一队官兵冲进来赶走了其余闲杂人等,一个四十初头的官吏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下官杨汉升恭迎小侯爷、张大人!"

究竟是哪个混蛋泄漏了行踪!张尚书暗骂。

安昀冲易轻尘微微一笑:"那还请易兄同我一同前往官邸,不碍事吧?"

"安小侯太谦虚了。在下身为一庄之主,要处理的事也不少,但有哪一样及得上安小侯这样棘手呢?"易轻尘并不惧怕官府。

大概是易轻尘为人太失败了,接风宴上他几乎是两头忙,讽刺完易轻尘又去拆张尚书的台。易轻尘见怪不怪,不以为意地品着泉州佳酿。

"哎,张尚书,前些日子太匆忙(忙着吵架),忘了请教一件事,皇上这次派大人来,可是来追查江浙税案的?"安昀话一出口,杨知府脸都青了。

"话不能乱说,本官明明是来查洞庭粮草失窃案的,安小侯休要无中生有!"

易轻尘差点被酒呛了,清秀的脸上晕出了酒红。居然会有这种不打自招的蠢材,难怪连安昀这种货色都会受到李映正的重用。

杨知府明显松了口气,安昀却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江浙税案并非无中生有。"

"怎么说?"

"嘿。非礼勿听。有些事是不方便透露的。只要张大人此行不是为此而来,我也就不怕与大人起冲突了。"说完,安昀佯装失言,咳了一声,将目光移开。

难道安昀这狐狸是来查税单的?那岂不更难办?可怜的知府脸白了又白。

张尚书诧异:"安小侯?这税案,皇上不是让范大人......"

不忍心再让张尚书透露更多风声,易轻尘打断:"自古以来文官之间的勾结便分外严重,皇上让安小侯查案恐怕是为了避嫌。区区一个范大人算不得什么。"

安昀显然是八面玲珑的好手,另两位大人即使久居官场,老谋深算,被他一恐一吓一转,全都晕头转向。

花天酒地了一天,直到回房前,还有两名漂亮的侍婢跟着。

安昀咽咽口水,看向易轻尘。

易轻尘为难道:"这种非常时期......在下非常害怕,一觉醒来安小侯已经溜得没了踪影。暂且忍一忍吧。"

天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为什么会遇上这个煞星啊!安昀几乎咬牙切齿:"易轻尘,难不成你还想和本侯......"

易轻尘答得倒是理所当然:"麻烦准备两张床吧,实在不是在下迂腐,而是,小侯爷的信用根本是零!"

"......"

卧房内。

"美人泡汤了。"易轻尘说。

"废话少说,把画轴打开看看。"

易轻尘将杨知府用来孝敬安昀的画打开,画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工笔白描仕女图,该不会指望安昀画饼充饥吧?旋开画轴后--

龙眼般大的珍珠滚了出来,还有数根金灿灿的金条。

另一个轴里则塞满了珍贵的香料。

安昀得意地抬眼:"这下去铸剑山庄的路费有着落了吧。"

"我们这算不算坑蒙拐骗?"

"嘿,不正合了你的意吗?"

"说得极是。"

轻轻揭下易容面具,小侯爷立即变成了温文尔雅的书香子弟,清高的易少庄主也恢复了少年的嚣张跋扈。

慕容静活动活动脸上的肌肉,真是,扮谁不好,非得扮个清心寡欲的面瘫。"现在跑路应该没有大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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