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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16)+番外

作者: chord 阅读记录

“你……”二代明显吞咽一口,这番暧昧举动竟险些让他有反应。

“得罪。”白鹿一得手,毫不留恋舍弃眼前人,他走近魏玛,用奢侈品领带当狗绳,直接将这只成年犬牵进笼子。魏玛只从喉咙发出浅浅低吟,连叫都没叫一声。

众人几乎看呆住。

白鹿将狗笼插销锁好,才转头耐心跟二代解释,“它很聪明,也听你的话。所以我得让它知道我和他的主人关系十分不错,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白鹿笑起来时,眼神会不经意变得柔软,嘴角拉开两个讨人酒窝,这个漂亮的男人啊,真像个妖精。

烟头烧到手指秦冕才惊觉将它杵灭,他就站在楼上包间门口,置身事外看他。未名的不安分在心口蹿上蹿下,尤其是当白鹿突然抬头跟站在楼上的自己四目相触。

只一瞬间,心口就被攫住。如指间烫伤,不可名状微疼。

秦冕还来不及捕捉男人眼中惊诧,白鹿已识趣将眼睛挪开。

从未有过的冲动像一双手,在背后推他一把,不轻不重,驱使他迈开脚,下楼去,去到那个人身边。

他突然很想跟白鹿说句话,不捎情绪,不含偏见。擦肩时却听白鹿先他一句开口,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自嘲,“秦先生又来祝贺我‘生意兴隆’?”

白鹿似乎心情不错,今日并不打算与他唇枪,“听说这地方姓秦,秦先生你看,这么多漂亮的‘蝗虫’卖笑为你赚钱,‘生意兴隆’这话,我是不是该原封不动还给你?”

说话时,这人脚步不停。话未说完,秦冕视线中只余他背影。仿佛这人留给秦冕第一印象的‘汲于谄谀’都不确切了。

第八章 白鹿鸣已经死了

白鹿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那间教室。台上是个陌生男人,他说了很多话可白鹿一句都听不清楚。窗外是咸腻夏日的远空群岚,不知是谁在放风筝,墨意纸鸢打了个璇儿,正好缠上教室外的银杏树杈。身边坐着不认识的女孩,她突然站起来,问讲台上的男人,“老师,你单身吗?”

白鹿惊醒。

眼前一片漆黑,他适应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躺在床上,天还未央。

那个地方只在梦里才敢回去,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梦到学校。

白鹿重新闭上眼睛,心跳很快,快出一身冷汗。

秦冕早不是讲台上那个秦冕,自己也不是当年的白鹿鸣。美好的东西就该被留在回忆里。只有回不去的东西,才有机会永垂不朽。

天终于亮了,白鹿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发呆,他才睡醒不久,头上还顶着一撮呆毛。高扬腆着脸把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他,支支吾吾,“哥,学校有个竞赛夏令营,报名就能参加,我挺想去的……”因为女朋友会去,不过他省略了没说。

白鹿的声音还没苏醒,懒洋洋的,“那就去啊。”

高扬耷拉着脑袋,楚楚可怜,“可是钱……好像要几大千……”

白鹿笑了,毫不客气将整杯牛奶喝个精光,留嘴角一方乳白印子,“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现在的工作养你足够。”

白鹿的回答在高扬预料之中,他咧出一口大白牙,抱着白鹿脖子吧唧亲上一口,“哥,我给你揉揉肩吧!”

白鹿闭着眼睛享受高扬只在有求于他时才会主动上门的按摩服务,嘴角不禁上翘。

这小子这么势利,不知跟谁学的。

白鹿嘴角的笑意突然又收住,他突兀地想起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如走马观花,简直让人喘不上一口大气。

自从再一次遇见秦冕,似乎发生过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前一天在会所。

白鹿接待完两个客人正准备换衣服离开,耳麦里突然传来黑服的声音,“白先生您好,这里突然有一位先生点名要你,不知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那位先生说了,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白鹿也诧异,这个时间点,公关要么还在陪客,要么已经离开。一般不会再有客人点名。

时间掐得如此好,来人很可能是熟人,特地在等他。

他便拧开话筒,“请问是哪一位先生?”

那边犹豫半天,见白鹿不问清楚不松口,才坦白,“是会所的投资人之一,秦先生。”

“……”白鹿好一阵愣神,待他反应过来才说,“今天实在累了,怕陪伴不周会事得其反。麻烦转告秦先生,说我已经离开。”

要说白鹿心里不存期待,肯定是骗人的。

从大学肄业到如今快六年,他吃了多少苦,从对生活抱着期待,被打击,被打倒,险些命都没了。所有的经历都在警告他,不要做梦。

期待就会有回报的概率有没有千万分之一?争取想要的东西除了靠自己,首先还得看清楚自己的手够不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