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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169)+番外

作者: chord 阅读记录

男人说完又冲白鹿使了个眼色,“楼上还有人在等你,你先上去找他。”

“等等!”秦冕见白鹿转身,声音有些急躁,“跟杜家无关,我只想单独跟你聊聊。”话没说完,骆洲已经插到二人之间,将秦冕落在白鹿身上的视线生生折断。

“虽然这事儿与我无关,但说到底也有点关系。”骆洲见白鹿脸色惨白,以为是给这姓秦的人吓着了,不自觉就掺和进来,“今晚秦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纠缠了吧。”说着话时已经撸起袖子,似无意又像故意,“再往前两步,大家都不好看了。”

秦冕知道骆家涉黑,也听闻骆洲从小学习近身格斗。但凡他还清醒,就不会选择跟这人硬刚正面。于是委曲求全,只得远远叫住白鹿,“白鹿,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白鹿回头时已然收拾好情绪,只剩一脸不明所以的无辜,“就是秦先生看见的这么一回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骆洲也疑惑,扭头问他,“你连秦家都招惹了?”

“怎么会。”白鹿语气淡淡,说得极尽轻巧,“先前不过是跟秦先生有过一点生意上的纠缠罢了。”幸亏转头及时,没被身后人看见咬嘴唇的动作。

生意?原来那些陌生的失控,荒唐,惝恍以及无比怀恋的缠绵都只是这人口中简单一句生意?

秦冕眼中的光点倏地暗下去,他突然向前两步,不顾眼前的骆洲,一副冲上去就要捉人的架势。

“白鹿!你还要去哪里?跟我回去!”

“谁在那边!”不待骆洲出手,闻声而来的两个安保已经小跑过来,“这位先生,西楼今晚不对外开放。”二人态度强硬,挡在秦冕面前,“请您暂时离开这里。”

“……”秦冕再无法往前一步,面无表情挥开安保伸来的那只手,“我自己会走。”

白鹿背对众人,神情始终藏在暗处。听见秦冕叫他名字的瞬间,嘴角和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脚步声渐次消失在耳畔,白鹿张了张口,再次回头,身后的长廊,已经空无一人。

秦冕被迫折回东楼,可他并不打算就此离开,反而顺着逃生通道爬上顶层,像在考察别馆的内外构造,正好也腾一点空闲出来,胡思乱想。

白鹿今晚的态度十分明确,他就是不想再见他。

他是不是还打算要走?这回又去哪里?离开多久?再一个半年还是再也不回来?

白鹿是那颗被捻在手中赏玩的罂粟,漂亮弱小都是伪装。他总予人一种无害的错觉,让人掉以轻心,忽略危险。

可不知不觉毒性就深,意识到时每一根经脉都因他变色,无药可救,无一幸免。明知是剧毒,却仍然不想割舍。若是这人注定身边围绕着各种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

想到此处,秦冕正好止步于四楼露天的大阳台上。他胸口一紧,看来先一个陷进去的,不一定是白鹿。

西三和东四的外台都是半露天敞开,水平间距不足两米,可高差超过一丈。护栏外是几根雕饰过的硕大圆弧,稀疏错落,像伸向天空的白色象齿。

秦冕绕着阳台走完一圈,确定除了二层连接的廊桥,两楼之间再无通路。走廊那边已经戒严,若是再想过去,恐怕只能跳楼。

别馆的背景音乐忽然换了风格,从舒伯特的《小夜曲》变成那首熟悉无比的《lastwords》。

秦冕抬头,恰好有小雪落下。一如曲中意境,维克多和他的爱人,注定今夜在漫天飞雪里走失。

室外站得太久,身上的温度早已凉下来。秦冕冻得实在难受了,才搓了搓僵硬的双手,打道回头。

他记得外套兜里还揣着半盒没抽完的香烟,迟钝的手指打着哆嗦,折腾半天才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摸打火机时却不小心带出一枚硬币,在空旷的别馆里落下清亮回声。五百面值的日元硬币落地后并没消停,顺着光滑纹理的大理石地面,一路向西,又滚回秦冕才将离开的露台。

“……”他看着硬币越滚越远,不由自主皱了皱眉。一龇牙,将未点燃的香烟又吐出来,掰断在指间。

白鹿从包房里出来时,已是夜深雪浓月中天。杜老先生比他早走一步,多半是想赶在宴会结束前离开。

白鹿摸出手机,有一条二十分钟前进来的未读信息。目前为止,这个新号只有季昀和骆洲两人知道。

骆洲发消息来说那个谁谁今晚也在,还一不留神在门口撞上个正面。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如果白鹿完事得早,就在别馆里转一转,等等他。

白鹿先前听骆洲提过一句,那个谁谁就是收购合并国内好几个口碑老牌,改走高端路线推向国际的大老板。那人发迹前跟骆河混过,公私都有交情。对方已经忽悠骆洲大半年时间,就想拉他做一回新产品的形象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