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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92)+番外

作者: chord 阅读记录

白鹿受教地点点头,没立刻离开,反而跟男人一起欣赏风中招摇的火焰,它们衬得上天的桦木愈发森冷,不近人情。

“骆洲先生当年也问我,为什么赖在这里,伤害他的家人……”白鹿揉揉冻红鼻尖,呵了口气,“因为我早就没有家了,那时候我以为骆河先生也是我的家人。”

‘哗啦。’

有风穿过树林,层峦的火炬朝着同一方向倾倒,像得到安抚的波浪。风势越来越猛,吹得草木徒增情怯,也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砂砾梭出萧条白草,不住拍打在腿裤上。白鹿缩了缩脖子,裹紧大衣。

像只刺猬藏起柔软的肚皮。

骆洲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最后两泡白烟从鼻孔中优雅喷出来。再偏头时,白鹿已朝正门走去。由于清瘦而特显高挑的背影,竟无端生出些落寞。

山野中的禽鸣像破空而来的哨子,白鹿进门前还特地伸手戳了戳挂在门檐下空无一物的木质鸟笼。

“你自由了。”

金属鸟笼在空中晃了两晃,布偶的蓝眼珠便再也挪不开它。大白猫一步步靠近,顺着沙发跳上酒柜,伏在玻璃板边缘窥探深浅。它终于忍不住扑向它,一个并不圆润的抛物线后,肥硕身体正好擦过笼边。锋利指甲勾不住笼条,喵了一声,连滚带爬摔在地上。

笼中禽鸟扑哧翅膀,吓得吱吱乱叫。

杜覃生刚洗了澡,穿着裤衩就走出来。他随手将擦干头发的毛巾扔在脚边,把鸟笼荡得像个秋千,“谁的鸡仔?”

“啾啾啾啾啾啾!”

杜衡生从里屋走出来,“什么鸡仔,那是金丝雀。”

“哪儿来的?”

“一个朋友从……”杜衡生在看到他人瞬间,脸就拉下来,“回屋把裤子穿上。光着屁股到处走像什么话。”

杜覃生不予理会,只管逗鸟,“怕什么,你女人又没娶进门。”

“那你之后还跟不跟我住?”

“当然跟你住,我才不要回家,不然早晚得被他们烦死。”杜覃生正欲打开鸟笼捉鸟却被杜衡生一把勾住脖子,“这鸟不能给你玩儿,你手里没轻重,捏死的东西还嫌少?”

杜覃生被动远离鸟笼,刚跟着走两步就被杜衡生一个打横抱起来,“卧槽你特么疯了?放开我!”

“放开你我的鸟就得疯了。”

“硌着我腰了,把手拿开!滚!”

“四脚凌空的感觉舒服吗?上回你怎么对待我猫的,可比我这么抱着你野蛮多了吧?”

“卧槽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撕了你的猫!”

杜衡生肩膀宽阔,一手的肌肉。任他乱动依然稳稳抱着人就上楼,“两个选择,要么穿上,要么脱光。”

“杜衡生你特么有病吧!”

“我是病了,被你招的。”

“你特么真的神经病!”一声闷响,后脚跟倒踢在对方腰腹,身下人狠一趔趄,差点将他摔出来。

杜衡生强忍痛意,“要脱光是吧?”说着就要上手帮他。手指刚勾住内裤松紧就往下拽,顿时露出杜覃生大半个雪白屁股。那人大叫一声,蹦出杜衡生怀抱,抓着自己的裤衩提上腰间,冲眼前人比了个中指,一颠一颠逃回屋里。

杜衡生冷哼一声,看着房门在眼前关上。眼底晦暗,似藏着风暴。原地站足好几秒钟,才若有所思,转身下楼。

书房没有亮灯,幽幽月色泻下半边窗棱。桌上的加湿器在黑暗中咕噜咕噜,薄薄水雾升华受冷又落下,覆在文件袋表面凝成一片清凉水珠。

秦冕仰头靠在独坐沙发里小憩,手边的蓝牙音箱单曲循环着维克多的无字歌。当激昂旋律又一次归于平和,他终于睁开眼睛,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一如夜视动物,盘桓着某些不可名状的蠢蠢欲望。

男人掏出手机,手指灵巧在屏幕上跳动,熠熠荧光勾勒出他五官深邃。

秦冕重重舒了口气,拇指在界面处来回滑动。另一只手却向下,解开皮带和裤链,技巧地搓捻着,安抚膨胀的下体。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仿佛不带任何情感,可指间动作越来越快,一声难以为继的闷哼之后,总算发泄出来。

男人手指轻描屏幕,将自己往沙发更深处挤了挤。保持着***后慵懒的姿势,以单手优雅地点上一支烟。

荧光的屏幕突然暗淡闪烁,秦冕缓缓吐出烟圈才接起电话,“喂?”

“老师。”干净的男声在安静书房里尤其悦耳,“你在忙吗?”

“有事?”秦冕将香烟放在唇下狠吸一口。

“老师,我……我想见你。”方书词小心翼翼开口,“我明天回家,今晚想过来陪陪你。”

短暂沉默将藏于黑夜并未尽兴的情欲又一次勾起,秦冕虚着眼睛好生琢磨。当喉咙中的辛辣转瞬淡去,面前氤氲的烟气使感官又回归麻木,“东西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