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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15)+番外

他们当然会受到影响,却不会轻易动情。

除非某个欧米伽的气息能将他们身上象征着汛期的文身勾出来,他们才会产生成结的欲望。

而现在,穆闻天在镜中看见了从左肩蔓延到胸前,栩栩如生的……穷奇图样。

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看见被汛期勾起的文身。

凶兽张开羽翼,四蹄踏风,张开血盆大口,威风凛凛地与他对视。

穆闻天将手伸过去,稀奇地抚摸。

曾经,他也好奇自己身上的文身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惜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没有人能将他的文身激出来。

穆老七还为此焦虑过一段时间:“四哥,你要是一辈子也闻不到喜欢的味道,怎么办?”

“随便找个顺眼的标记了?”穆老七说完,就用力摇头。

与其让四哥标记一个连汛期文身都激不起来的欧米伽,他宁愿四哥打光棍。

但是后来,穆老四在床上的名声臭遍奉天城,穆老七就没心思担心他哥的婚事了。

有人愿意钻进他哥的被窝,他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穆闻天的脾气那么差,汛期的文身得多可怕啊?

穆老七唏嘘不已,觉得他哥以后定能在床上吓死一片欧米伽。

或许,穆老七的担心是多余的。

穆闻天身上的文身终于浮出水面,却是被一个桂花味的彪形大汉勾出来的。

真要到了床上,谁吓死谁还说不定呢!

穆闻天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并不歧视欧米伽,也不在乎能让自己起反应的欧米伽的相貌或是家世,可……可他和那个桂花味的大汉没有眼缘啊!

穆老四一想到对方胡子拉碴的脸,就是一阵反胃。

“四爷?”跟着穆闻天回来的双喜敲响了门,“三夫人问您,人找到没。”

“没找到。”穆闻天猛地拉起衣领,烦闷地踹开门,“我再去找。”

“四爷,奉天城咱们都找遍了,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啊!……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穆闻天脚步微顿,眼前浮现出“小貂”娇滴滴的模样,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嘀咕:“扯淡!”

就“小貂”那样儿,能跑出奉天城?

拉倒吧!

天色渐晚,北风一刮,又开始下雪。

风卷着细细密密的雪粒子,仿佛冰冷的波涛,趁着夜色,一浪又一浪打来。

双喜骑马跟在穆闻天身后,手里防风煤油灯吱嘎吱嘎响。

昏黄的灯火幽幽燃烧着,像是在黑黢黢的街道上亮起的一点萤火。

风声在某一刻陡然尖锐,战马紧跟着嘶鸣起来。

“四爷!”双喜吓了一跳,将煤油灯往前狠狠抛去。

玻璃碎裂,萤火漫天,一瞬间照亮了前路。

赤红色的光里,几个大汉正拦在穆闻天身前。

他们扯着嗓子喊:“四爷,救人哎!”

穆闻天本在看见人影时就勒住了缰绳,却没想到,寒风裹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劈头盖脸地拍在他的面上,他一时恍惚,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双喜也看清了拦住穆闻天的人,便高声询问:“你们做什么?”

大汉再次嚎道:“救人啊!”

“救什么人?”双喜一头雾水地凑过去,发现大汉背上背着一条鼓鼓囊囊的棉被。

大汉喘着气解释:“哥几个在客栈休息,听见隔壁房间有哭声,哭得还挺惨,想着,别是哪个糊涂东西在打自家媳妇儿,就忍不住去敲了门。”

“谁知道,这门怎么敲也不开,里头哭声还不断!

“哥几个商量着直接踹门,要是误会,道个歉就成;若不是误会,那可是救人啊!

“结果我把门一踹,你猜怎么着?里面倒着一个人,浑身发热,病得都糊涂了!”

大汉说的正是发情的郁声。

他们都是常人,闻不到桂花香,自然不知道郁声是欧米伽,就当他病重,着急忙慌地将人用棉被裹了,背在背上,冒雪往医馆跑。

双喜并非常人,却远不及穆闻天敏锐,只捕捉到零星的桂花香,一时没有往欧米伽的方向想。

他回头问穆闻天:“四爷,怎么办?”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双喜差点惊呼出声。

他们家四爷居然直勾勾地盯着大汉,面色在火光里透着青白,跟撞了邪似的。

“四爷?!”

穆闻天神情恍惚,手脚僵硬,清晰地感觉到刚消下去没多久的穷奇文身,正从他的肩头火烧火燎地向胸口蔓延,更可怕的是,向来只对他自己的五指姑娘有感觉的老二,居然雄赳赳气昂昂地站了起来。

穆闻天好像被桂花香魇住了,理智飞速溃散,脑海里只剩凶恶的穷奇,散发出源源不绝、纯粹的欲望。

他甚至听不见双喜在说什么,连呼啸的风都变成了充满诱惑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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