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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22)+番外

喜宴啊!

爹也忒心急了些……穆老四神情恍惚地想,怎么一回去就办喜宴呢?

他和小貂,也就刚认识!

穆闻天心跳如擂鼓,抱怨完老爷子心急,自己反而更急了。

小貂刚打了针,至多挺两个月,不成婚,他俩怎么上炕?

还是爹想得周到。

穆老四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

另一边。

多了个欧米伽弟弟,穆老七安生不少。

他不再成日往玉春楼跑了,就猫在四哥的院儿里,趴在窗边,监督郁声吃药。

郁声拘谨地团在床上,喝着苦兮兮的药汁,眼巴巴地盯着穆博天手里的糕点。

“喝完药就给你。”穆老七逗猫似的哄他,“你身子不好,早些喝药,早些好。”

郁声瘪了瘪嘴,将最后一口药汁喝尽,裹着被子凑到窗边,从穆老七手里接过糕点,急吼吼地啃。

“慢点慢点。”穆博天招呼下人给他倒热水,“好吃吗?”

郁声咬进去大半,沉默片刻,摇头。

“不好吃?”穆老七震惊了,“不会啊,玉春楼的姐姐们都喜欢吃这个……等着,我再去给你买别的。”

穆老七来回跑了好几趟,郁声不好意思说不合胃口,硬着头皮吃了不少,晚上闹起肚子,医生们一来,问出缘由,穆老七又挨了一顿骂,穆府里也多了个南方来的厨子。

郁声在奉天安稳住下的时候,穆老四狼狈地趴在山沟沟里,捂着肩膀吸凉气。

双喜面色惨白,捏着纱布,替他包扎肩头的伤口:“四爷,您刚刚不该冲上去!”

“我不冲,你冲?”穆老四没好气地将帽子从脑袋上拽下来,龇牙咧嘴地抱怨,“好家伙,居然敢拿刀砍老子……”

“四爷,您就少说两句吧。”双喜抬头,招呼人抬担架过来。

“要什么担架?”穆老四提起一口气,捂着伤口,硬撑着从雪地里爬起来,踩着被鲜血染成赤色的雪渣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收拾收拾,早些回奉天。”

双喜拗不过穆闻天,拎着枪追上去,没走几步,忽然发现穆老四不动了。

“四爷?”

“哎哟我去。”穆闻天蹲下身,望着灌木丛中微微蠕动的雪团子,“是貂啊。”

双喜凑近一瞧,嚯,真是貂。

毛茸茸一小团,蜷缩在灌木丛中,在风雪里瑟瑟发抖。

穆老四伸手把貂提溜起来,看着小兽短短的腿上有道结痂的伤口,“啧”了一声:“我说呢……受伤了啊?”

“四爷,小心着点,貂咬人呢。”双喜在一旁不放心地叮嘱。

“就这么个小不点,怎么可能咬我?”穆闻天想到和小貂一样软乎乎的郁声,大咧咧地将小兽塞进怀中,结果话未说完,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咝!”

穆老四的拇指上,冒出了两个血点子,而伤了一条腿的貂正在他怀里乱拱呢!

“四爷,您说说,您这是何必?”双喜无语地将小貂从穆闻天怀里揪出来,“您别看它小,凶着呢!”

穆老四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望着貂,若有所思:“凶啊……”

说不准,郁声病好了,也凶。

一阵寒风吹过,天又开始落雪。

穆闻天裹紧了肩头的大氅,带着意外捡到的貂,踏上了归途。

时间紧迫,他上了火车,才让医生处理伤口。

可怖的伤口不断地冒着血花,穆老四不管不顾,专注地用完好的手逗弄关在笼子里的小貂。

双喜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瞧着,生怕四爷再被咬一口。

好在那只貂似乎已经死心,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不管穆老四怎么伸手,都不搭理他。

“这就像了。”穆闻天自言自语,“和郁声一样儿一样儿的。”

他觉得郁声和笼子里的小貂一样,总是不搭理自己,却也不想想,自己从未给郁声说话的机会。

穆闻天心急火燎地往奉天赶,三姨太则热火朝天地给郁声挑旗袍。

“总要挑身好看的。”三姨太喜滋滋地摸着布料,“明天的宴席,你可是主角。”

穆老爷子等不及穆闻天回奉天,翻了皇历,直接定下了办宴席的日子。

“老爷子说了,要办得热热闹闹……我看着,这身不错。”

三姨太得知郁声十八岁之前,都得穿旗袍,喜上眉梢,让人将家里好的布料全翻了出来,一一摊在郁声面前:“明日的宴席,肯定是赶不上了,但是多做些,总没错。”

郁声望着堆满卧房的五颜六色的布料,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这身怎么样?”三姨太拽着一段玫红色的布料往他身上比画。

郁声不着痕迹地躲开,眼疾手快地抱起一匹月白色的布料:“三妈妈,我喜欢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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