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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1068)

李沐清摇头,“此一时彼一时。郑孝扬本来适合督办粮糙,可是他更适合随皇上前往漠北。便被皇上带走了。这督办粮糙之事,放眼朝堂,除了你二人,便没合适的人了。”

程铭断然地摇头,“前一阵子,燕亭那不是人的东西抓着我不放,累死我了。不干不干。圣旨也不行。我好不容易歇下来,刚喘口气。可不想再被累死。”

宋方也摇头,“我如今也还没歇过来呢。”

李沐清闻言也不劝二人,说道,“我有一个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好的坏的?”程铭防备地看着他,“你少给我们来弯弯绕啊。”

李沐清微笑,“关于秦铮兄和芳华的。”

“这个听。”程铭立即道。

宋方点头,“他们走了之后,我们都是从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他的消息,一封信也没有,忒不够意思。”

李沐清道,“你们知道皇上为何去漠北军营吗?”

“怎么又绕回皇上来了?”二人不满。

李沐清道,“这事儿与秦铮兄和芳华有关。”

“那你说吧。”程铭摆手。

李沐清慢悠悠地道,“芳华有喜了。”

“什么叫有喜了?”程铭不解地问。

宋方一拍程铭脑袋,“你笨啊,有喜了就是有身孕了。”

程铭“啊”了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李沐清,“真的啊?”

李沐清微笑,“自然是真的。”

程铭一拍脑门,“我们都还没有媳妇儿,他就当爹了,可恨。”

“赶紧娶一房。”宋方道,“否则他孩子生下来,我们不赶趟定娃娃亲。”

“没错!”程铭点头。

李沐清无言地看了二人片刻,摇摇头,笑道,“芳华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她的身体情况,不是太好,怕是挺不住。”

二人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收。

李沐清又道,“皇上正因为不放心他们,不想他们再因为军事耽搁自己的事情,便前往漠北了。你们知道,秦铮兄和芳华肩上都有着南秦江山的责任。这一年来,二人几乎不曾得闲。为了这朝纲社稷,江山基业,他们没少受罪,守护南秦的国土百姓,是他们一直肩负在肩上的重担。多少苦,多少累,两个人都扛了。”

二人齐齐点了点头,秦铮和谢芳华为南秦江山所做所为,他们虽然不尽数知道,但也了解几分,着实辛苦,他们所作所为,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李沐清又道,“皇上是南秦的帝王,一是为责任而丢下朝政,离开京城,前往漠北,御驾亲临军营。二是为了他们能放心漠北军事,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保住性命和芳华腹中的胎儿母子平安。”

二人又点点头。

李沐清又道,“我南秦和北齐如今看起来似乎没有差距,一旦燕亭和崔意芝带领的援军一到,兵力和北齐持平。但是,这只是明面上。你二人与燕亭一起督办过粮糙军饷,都知道。我们南秦,今年干旱,且多年没有准备,国内的粮糙军饷,只够一年之需。而北齐,筹备多年。我们南秦,只能是速战速决,与北齐拉锯不起。”

二人又点了点头。

李沐清又道,“但是,双方兵力持平的情况下,要想战胜,并非易事。几日前,我军大胜北齐军,也是因为北齐太子轻敌之故。如今,再战,他一定会吸取教训。尤其,北齐小国舅也在军中,自此后,他为了北齐家国,定会全力扶持齐言轻。玉言宸,你们都见过吧?他的才华,可以说,丝毫不逊色于秦铮兄。能和他相较的人,皇上即便去漠北,对抗上,短时间内,怕是也难以对付。”

二人又点了点头。

李沐清看着二人,打住话,总结道,“所以,朝中军饷之事,皇上虽然答应你们不入朝了。但我强烈建议下,皇上只能食言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不喜朝事儿,只在皇上离京这些时日,督办军饷。别人我实在信不过。待皇上回京,江山定,你们再辞去官职,还你们一个轻松。”

二人对看一眼,一时都没有接话。

李沐清说了长长一大段话,事情都说得十分明白了,只待他们二人决定,便不再多说了。

过了片刻,程铭叹了口气,“你都说到如此地步了,我们再不答应,似乎忒不是男人了。毕竟有国才有家。这南秦的土地,也有我们一点儿,国难当头,再累也得顶上,不能推辞了。”

“是啊,以后这听曲的事儿,就别想了。”宋方道。

李沐清料定他这样一番话,二人定然会答应,笑道,“抽空将媳妇儿娶了的时间还是有的。”

“娶了媳妇儿后,也抽空将孩子生了吗?”宋方接过话问。

李沐清笑着点头,“这个也可以。”

程铭大笑。

宋方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沐清看着二人,也笑道,“就这样说定了?”

二人点头,一推茶盏,豁出去地道,“我们这就跟你走,皇上回京前,就跟你混了。”

李沐清含笑拱手,也起身道,“好说,我会按月给两位大人结算俸禄。”

第一百二十章后顾无忧

程铭、宋方当日便随李沐清去了兵部入职。

英亲王得到消息后,点头道,“国有李沐清,无异于十万雄兵。”

左相也点头道,“右相这老东西,人死了,却留下了一个好儿子。何止是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几十年,李大人的名号会响彻两国天下。”

永康侯感慨,“我们都老了,年轻人这么有魄力,有干劲,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在朝中就跟无用人一样了。”

英亲王摇头,“侯爷别这么说,我们比他们贵在有经验,还是有些用处的。”

左相叹息,“我便没个好儿子。”

“让你夫人再生一个。”永康侯道。

“你当我是你?你当我夫人是你夫人吗?一把年纪了,哪儿能说生就生的。”左相瞪眼。

永康侯凑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还念着那谁,和你夫人,不怎么圆房,府里虽然有不少女人,但大多时候都是摆设。否则,你左相府的子女比如今多。”

左相脸顿时变得不好看,“念着什么?我早就没念想了。”

永康侯看着他,拍拍他肩膀,“也怪你看上的人是人家忠勇侯府的女儿,心有家国大义的女子。而你又没王爷家的秦铮那小子那死也抢到手的赖皮劲儿,才吃了一辈子的苦。”

左相闻言冷笑,“我没赖皮劲儿?你当我什么手段没用过?当年与如今的情境,此一时、彼一时。我用尽手段,都没用。”

永康侯看着他,不信,“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儿,还真没看出你怎么使无赖的劲儿了。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你的本事没使出十只一二吧。”

“怎么样才算使出本事?使出无赖的劲儿非要让你看到?”左相不屑。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大事儿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别藏着掖着了,这么没外人,就王爷和我,一把年纪了,也别不好意思,我们都听听。”永康侯道。

左相忽然沉默下来,不语。

永康侯看着他,“没有吧?说不出来了吧?所以说,你做那些,还叫事儿?怎么能栓得住人?”

左相忽然道,“把她的贞洁夺了,算不算是大事儿?”

永康侯一怔。

英亲王一惊。

二人都齐齐地看着他,贞洁?他把……谢凤的贞洁给夺了?

这……

对于诗礼传家,钟鸣鼎食的谢氏忠勇侯府出身的嫡女谢凤来说,的确是大事儿了。

不止是大事儿,还是天大的事儿了。

“你……她嫁去北齐之前?”永康侯一时有些蒙。

“你以为呢?”左相看着他,脸色十分之难看,“这都留不住她,我不死心还能如何?”

永康侯顿时没了言语。

在谢凤嫁去北齐之前,失了贞洁,这都能能阻止她,确实该死心了。

英亲王看着左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谢凤嫁去北齐后的左相性情大变,他们少数人都知道他当初和谢凤那一段,都以为,他们会是一对的,左相出身范阳卢氏,有身份,也有才华,配得上谢凤。也算是门楣相当。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后来大长公主死活不嫁北齐,谢凤去挺身而出,下决心嫁去北齐。

左相那时,有一段时间,就跟疯了一样。

这么多年,他刻薄锋芒尽露,在朝野上,连右相也要盖过势头,先皇有些时候,也有些不满,但也不过是说上他一两句,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几人,也都避着他的锋芒。当然,都是有这个原因的。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谢凤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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