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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23)

“燕亭兄,秦铮兄是在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里的梅花也不是寻常梅花,千金一株怕是也要得。这梅花除了夏季,可以开春秋冬三个季节呢。”李沐清笑着道。

燕亭扁扁嘴,嘟囔道,“我是觉得落在地上被扫了可惜了。”

“不落在地上被扫走,就不是落梅居了。”李沐清温雅地说道。

说着话,三人进了屋。

屋里画堂等候的孙太医立即站了起来给三人见礼。虽然这三人如今还处于学习之龄,未在朝堂谋官职,但是依照家世地位,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小了。他自然不敢慢待。

“听音,还不进来让孙太医给你看看嗓子。”秦铮坐下身,对外面喊。

谢芳华一百个不愿意进去,更不愿意见太医,但是由不得她,只能挑开帘子进了屋。

孙太医见是给她看病,愣了一下,他显然怎么也没料到秦铮特意派人请了他来是给一个婢女看病。呆了半响,直到秦铮催促,他才回过神,温和地道,“姑娘将手给我。”

谢芳华看了这太医一眼,孙太医她知道,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专门给皇上、皇后看诊的。缓缓伸出手递给了他。

孙太医刚要伸出手握住她手腕,忽然一块帕子搭在了谢芳华手腕上。

孙太医一怔,谢芳华看向帕子来源处。

秦铮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燕亭和李沐清斟了一杯,头也不抬地道,“你是一个婢女,怎么能污了孙太医的贵手,孙太医他日还是要给皇叔看诊的。”

谢芳华立即垂下了头。

孙太医脸色怪异地扭曲了片刻,将手指小心谨慎地按在了谢芳华的脉搏上。

燕亭和李沐清对看一眼,眼中都齐齐闪着一个心思,秦铮他是怕他的婢女污了孙太医手的人吗?他恐怕是怕孙太医的手污了她婢女的手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某情感冒了,好难受,只能看着大家玩了,泪……

今日上墙者:醉小妞,LV2,书童[2014—12—24] “希望今年的圣诞礼物是~明儿一早就能抱到腹黑男主,亲亲他,么么哒!”

作者有话:这个圣诞礼物可以想想……如果你不想被人ròu的话,最好只限于想想……O(∩_∩)O~

第二十六章奇脉

屋内一时分外地安静,无人出声。

谢芳华不知道这孙太医有多少斤两本事,但是他能给皇上、皇后看诊,多年屹立太医院首席太医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只知肤浅药理的赤脚医生。

把脉片刻,孙太医本来扭曲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峰也紧紧地揪起。

秦铮靠着椅背懒洋洋地坐着,缓缓地喝着茶,好看的眉眼虽然将孙太医的表情看在眼里,但面色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李沐清还从来不曾见过孙太医如此表情,盯着看了片刻,看向一旁的秦铮和燕亭。

燕亭盯着谢芳华猛瞧,左瞧右瞧,无论如何也瞧不出这个哑巴女人除了身段玲珑外有什么特别之处。若说身段玲珑是优点的话,那么在这南秦京城一抓一大把。

许久,孙太医抬眼看谢芳华,对她提出要求,“姑娘,劳烦换一只手。”

谢芳华换了一只手递给孙太医。

孙太医有了早先秦铮那番举动,自动地拿过帕子给她盖在手腕上。

谢芳华看着放在她手腕上的帕子,想起了早先被秦铮强迫留下的那块帕子。秦铮的帕子每一块都绣了一支枯梅,针法极其细腻,边角处绣了个精致的“铮”字梅花篆,独一无二。

也许是她盯着这块帕子太入神,秦铮看着她开口解释,“每一个月我娘都会给我绣一块帕子,非她绣的帕子我不用。”

谢芳华心神一凛,顿时收敛思绪,她在秦铮面前走神,简直是找死!

燕亭闻言扭过头,盯着秦铮,“秦铮兄,是不是没去成漠北,你心里一直不顺畅?”

“像吗?”秦铮挑眉。

“像!”燕亭点头。

“那就算是吧!”秦铮不置可否。

这叫什么话!燕亭撇撇嘴,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不耐烦地对孙太医道,“你诊了半天了,到底诊出什么名堂没有?”

孙太医手一颤,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摇摇头。

“难道她的病情如此厉害让你都觉得棘手?”李清沐此时也认真地打量谢芳华。他的家世虽然不如英亲王府、忠勇侯府、永康侯府世代勋贵,但是家中从曾祖父到父亲也是三代为官。尤其如今他爹是右丞相李延。右相比左相尊贵,百官之首。他自幼读书,人也聪明。

孙太医摇摇头,又点点头,继续换了手给谢芳华诊脉。

秦铮难得有耐心,一直喝着茶不催促孙太医。他不催促,燕亭和李清沐只能跟着他等。

孙太医换手把脉片刻,又换回手继续把脉,神色越来越沉重端凝。如此反复,大约过了三盏茶,他才罢手,但罢手后久久不语。

谢芳华得了解放,瞅了孙太医一眼,将帕子叠起来,递给秦铮。

秦铮放下茶盏,漫不经心地摆手,“赏你了!”

谢芳华手一顿,盯着他,他不看她,而是看向孙太医,她等了片刻,扫到燕亭和李沐清看过来的视线,只能将帕子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位姑娘的脉象甚是奇特,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孙太医沉默许久,才斟酌地开口,“我们寻常人奇经八脉均是正向游走,而这位姑娘的脉络却是倒行逆施,偏偏还极有章法。”

秦铮挑眉,燕亭和李沐清神色均有些惊异。

“她的嗓子有哑症不是先天之因,像是后天经过某种药物或者是气劲冲击导致声线不能发出。”孙太医又道。

“不是天生的哑巴?那依照你说的这么奇怪,可能治?”燕亭看着孙太医。

孙太医保守地道,“因这位姑娘体质经络奇特,若是治疗的话,不敢把握。”

“是不敢把握,而不是一分把握没有了?你能有几分把握?”秦铮问。

孙太医怔了怔,拱手道,“三分。”

“你向来保守,说三分也就是能有五分了。”秦铮手指敲敲桌面,断然道,“开方子吧!你如何所想,就如何用药。”

孙太医一惊,“铮二公子?”

“既然是你行医半生未曾见过的体质,岂不是难得?难道不想试一把?”秦铮平静的声音像逼迫更像是诱惑,“我不求你治好她的嗓子,只求你尽力而为。”

孙太医眼中的惊异缓缓散去,涌上了跃跃欲试的情绪,但似乎还是有顾忌,谨慎地道,“万一用错了药,不但医不好这位姑娘,反而酿成了错,毁了这位姑娘……”

“你不用担心!她如今是我的人,以后也是我的人,这个主我能做。就算出了事情,也怨不得你,是她的造化。”秦铮洒意地道。

燕亭和李沐清对看一眼,齐齐打个激灵,显然被他那句“我的人”给劈了个够呛。

谢芳华暗自磨了磨牙,他的人?做梦!

“既然铮二公子这样说,那老夫就为这位姑娘试一试。”孙太医猛地一咬牙,“我今日先开个方子,给这位姑娘用七日的药,七日后我再来把脉。若是能成,三个月也就会好了,若是不成,铮二公子若是想治好她的嗓子,只能另请高明了。”

“好!”秦铮痛快地点头。

孙太医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秦铮。

秦铮看了一眼,对外面喊,“听言,进来!”

听言立即走进屋。

秦铮将药方子递给他,吩咐道,“以后你每日亲自抓药、煎药,盯着听音喝药。不准出一点儿差错。”

听言手一抖,这个任务可不轻松,立即点头,“是,公子放心。”

秦铮摆摆手,“送孙太医,给孙太医封一个厚点儿的酬劳。”

“是!”听言拿了一个早就封好的厚厚的红封递给了孙太医。

孙太医倒也不推辞,笑着谢了,由听言送着告辞出了落梅居。

燕亭凑近秦铮,捅捅他胳膊,低声道,“喂,你对这个听音……什么意思?”

秦铮扬眉,淡淡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他看到的意思?他只是看到了奇怪而已。燕亭得不到话,扭头示意李清沐过来套话。

李清沐却站起身,对燕亭道,“燕亭兄,既然秦铮兄昨日的酒已经醒了,安然无事,我们该告辞了。昨日先生留的课业我还未完成,想来你也没完成,今日又耽搁了一日早课,明日去上书房,怕是要交一大堆课业。”

燕亭见李沐清不配合,只能扁扁嘴,站起身,“说得也是,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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