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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749)

马车顺畅地来到城门口,只见右相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李沐清从车中探出头,“是不是要去西山军营,我也去。”

玉灼回头对车里的秦铮说,“表哥,是李公子,说也要跟去军营。”

“她得到的消息倒很快,一起去吧。”秦铮颔首。

玉灼对李沐清车前赶车的随从招了招手,当先赶着车出了城,李沐清的马车随后跟上。

两辆马车出了城后,都径直上了官道,前往西山军营。

因大雨下了一日两夜,如今还下得极大,官道上无人,所以,虽然冒着雨,但两辆马车踏着水跑得极快。

半个时辰后,上了山路。

在昨天遇到机关巨石的地方,玉灼、侍画、侍墨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注着四下的动静。但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平安度过。

在昨天遇到狼群围攻的地方,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同样平安地度过了。

一直到西山军营,都极其顺畅无事儿。

看到军营就在眼前,玉灼悄声对侍画、侍墨说,“今天好奇怪,没有截杀。”

侍画、侍墨瞪了他一眼,“没有截杀不好吗?”

“不是不好,好奇怪耶。”玉灼挠挠头。

侍画、侍墨想起今天天还没亮时轻歌传来的那张纸条,往车里看了看,没再言声。

马车在军营大门前停下。

这一次不同昨日谢芳华来时吃了半个时辰的闭门羹,而是军营的大门开着,有一位将士带着几个士兵等在大门口,见秦铮和谢芳华来了,顿时上前,“小王爷、小王妃。”

秦铮和谢芳华下了车,向里面看了一眼,军营十分安静,但却是在大雨中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不是肃杀,而是死寂,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秦铮点点头,往里面走。

那名将士看到了随后下车的李沐清,张了张嘴,说,“太子殿下只请了小王爷和小王妃,这李公子……”

“他随我一起查案。”秦铮头也不回地道。

那将士立即住了嘴,连忙也请李沐清进军营。

李沐清笑了笑,撑着伞跟着秦铮和谢芳华一起进了里面。

随着三人进入,军营的门缓缓地合上。

走过练兵场,来到营殿,吴权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见秦铮和谢芳华来了,连忙见礼,“小王爷、小王妃,你们总算来了。”话落,又对李沐清见礼,“李公子也来了。”

李沐清笑着还礼。

秦铮看了一眼吴权,他立即让开门口,“太子殿下正在里面等着呢,可怜了韩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小王妃快进去看看吧。”

秦铮拉着谢芳华走了进去。

殿内,秦钰、左相、永康侯、范阳卢氏的几位老者都一一在座。

秦钰脸色较之昨日看来十分不好,可以说气色极差,见秦铮和谢芳华来了,他站起身,“韩大人还在他住的房间。”

秦铮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在这军营里坐镇,竟然还让人悄无声息死了?是不是有点儿可笑?”

秦钰抿唇,“夜里,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小王爷,这个老奴作证,夜里我就睡在太子殿下房间的外榻,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吴权立即道,“左相和侯爷一左一右地住在太子殿下隔间,韩大人就住在侯爷隔间。”

永康侯脸色也不好看,可以说是青白,“我因为担心府中的夫人,夜里没怎么睡,可是丝毫没听到隔壁韩大人的动静,但是,一早醒来,人就死了。”说着,他惊骇,“实在是吓人。”

“韩大人另一侧睡着谁?”秦铮又问。

“回小王爷,是我。”那个领秦铮和谢芳华进来的将士道。

秦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吴权领着秦铮等一行人来到韩述所住的房间,韩述房门口,有几名侍卫在看守,见秦铮、秦钰等人来了,立即让开门口。

秦铮当先走了进去。

谢芳华跟着秦铮迈进门槛,入眼处,房间简易,帷幔挑着,韩述无声无息地躺在大c黄上。

秦铮来到c黄前,仔仔细细地看了韩述一眼,偏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打量韩述,像是睡着了,但却是已经没了呼吸,人已经死了。面色如生前一样,没什么改变。她对秦铮道,“将他翻过身来。”

秦铮点头,轻轻抬手,韩述翻了个身。

他是和衣睡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

谢芳华看了片刻,又给韩述号脉,半响后,没说话。

“怎么回事儿?他可是和卢艺一样,中了虫盅之术?”秦钰问。

谢芳华摇头,“不是。”

秦钰一怔,“我看他这般死去的面相,和卢艺没有不同。怎么会不是虫盅之术?那他是如何死的?”

“他是死于金针刺中了后背心的穴道,一针刺穿了心。”谢芳华道。

秦钰眯眼,“金针?哪里看出来?”

谢芳华让开c黄前,对秦钰道,“应该是极细的一根针,你现在对着他后背心运功,用内力吸,他的后背心应该会吸出一根针来。”

秦钰疑惑,“刚刚仵作验尸,将韩大人全身上下都验了,若是有针眼,应该也可以发现。”

“武功极高的人,内力极好的人,运针手法极快的人,金针细如牛毛的话,不见得留下针眼。”谢芳华拉着秦铮让开一旁,“不信的话,你有武功,可以现在就动手检验看我说的对不对。”

秦钰点点头,撩开韩述后背的衣衫。

众人抬眼看来,见韩述后背光滑,没任何异常,真的看不出有针眼。

秦钰也打量片刻,然后指着后背心一处问谢芳华,“是这里?”

谢芳华点头。

秦钰将手平放在韩述后背心上方半尺的距离,然后凝聚内力,对着韩述的后背心吸力。

众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韩述的后背和秦钰的手。

过了片刻,只见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果然从韩述的后背心渐渐地拔了出来,齐齐惊呼。

秦钰面色变了变,将细如牛毛的金针吸到手里,拿手捏住,抬眼看,这只金针的确太细了,若是扔在地上,眼神不好的人,大约会找半天也难以找到。他看着谢芳华,“你只是观韩大人面相,把脉,怎么就确定是一根这样细的金针?”

众人惊骇之后,也都疑惑地看着谢芳华。

“我给韩大人把脉,探出他死于心跳停止,可是他全身上下没有不通之处,只有心脏处,堵在那里,而他定然不是立刻就死的,所以,揣测之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但是他又未曾受重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尖利的东西穿透心脏了。这种尖利的东西从外表丝毫看不出破坏来。那么,还能是什么?应该是细如牛毛的针了。”谢芳华解释,“所以,我猜测,应该是一根金针。”

秦钰点点头,“说得有理。”

左相开口,“小王妃,你为何说韩大人中了金针没立即死?医术当真这也能探查出来?”

谢芳华摇摇头,“我的医术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什么都能探查出来。只不过是有医术探查的同时,还思考了环境和韩大人本身留下的线索而已。”

“什么线索?”秦钰立即问。

谢芳华伸手捏起韩述身上的衣衫,对秦钰道,“韩大人昨日夜里,应该是起来打开了窗子。”

“嗯?”秦钰一愣。

永康侯立即道,“不可能,我就住在他隔壁,韩大人一晚上没动静。”

“侯爷确定真没动静?”谢芳华回头看永康侯,“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永康侯一噎,仔细想想,然后犯难地摇摇头,“我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但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确是不敢保证了。”

谢芳华淡淡道,“军营的殿舍房屋构造都极其的结实,若不是大的动静,一个人下c黄,打开窗子,这种细微的声音,隔壁若是不特别注意,凝神静听,还是很难听见的。”

“也是。”永康侯觉得有理。

“你为何说他半夜起来打开过窗子?”秦钰疑惑。

“因为他和衣而睡,里衣上的褶皱不全是睡觉压的,而是淋了雨。因为昨夜下的雨大,他不曾踏出房门,否则,就不会仅仅是沾了些雨,染了些潮气了。我猜测,他半夜应该是打开过窗子,时间不太长,风夹着雨顺着窗子吹进来,他身上穿的上好的锦衣沾了些雨气水汽,染了湿潮,才是如今这皱皱巴巴的样子,尤其是衣服摸着手感发涩。”谢芳华道。

秦钰伸手摸了摸,“的确。”

“他为何半夜开窗子?”永康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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