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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77)

可是,如今落梅居里除了她一个女人,就剩下秦铮和听言两个男人。她不碰水的话,谁给她洗?她可没脸拿这些东西让春兰找人去洗。

犹豫片刻,她还是扯下了c黄单子,抱着衣物出了门。

头脑虽然还是有些沉,但是某些东西主宰了神经,让她想浑噩都浑噩不下去了。

秦铮站在小厨房门口,第一时间便看见谢芳华抱着衣物出来,他眉头顿时拧起,质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洗东西!”谢芳华吐出三个字。

秦铮目光落在她抱着的衣物上,点点血迹,让他面色红了红,“你不知道你如今不能洗吗?赶紧扔了,给我回屋去躺着。”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她这一世早已经不那么娇气了,葵水也没那么可怕,非要娇气人。再说落了她初葵的衣物,怎么能随便扔?

“我的话你没听到?”秦铮见她不以为意,竖起眉头,抬步向她走来。

谢芳华知道他是好心,低声道,“没事儿!”

秦铮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衣物,对她冷声道,“回去!”

谢芳华脸腾地一红,“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是我的人,就该被我管!”秦铮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纠正道,“是婢女。”

秦铮眸光闪了闪,忽然笑了,温声道,“你若是有力气,就回屋去fèng制你需要的东西。我听孙太医说,女人第一次来葵水,是比较多的……”

谢芳华脸一黑,扭头走了回去。当她很愿意洗吗?既然他不让,就算了。

秦铮见谢芳华听话地回了屋,嘴角勾了勾,露出笑意。

听言从小厨房探出头来,疑惑地询问,“公子,您刚才再和谁说话?”

“没谁!”秦铮不看他。

听言摸摸耳朵,看到他手里抱着的女人衣物,顿时一怔,“公子,您怀里怎么抱着听音的衣物?你要帮听音洗衣服?”

秦铮低头看了一眼,面色染上奇异的颜色,没说话。

“我的药快煎完了,您给我吧!我以前一直洗您的衣物,如今帮听音洗,手到擒来。您没洗过衣物,不会洗。”听言拍拍手上的灰,向秦铮走来。

秦铮立即抓紧衣物,对他瞪眼,“你洗什么?好好煎药。这衣服扔了再换新的就是。”

听言骇了一跳,立即道,“公子,女儿家的衣物怎么能随便说扔就扔?再说听音的衣物可都是一件好几百俩银子啊。”

秦铮面色一僵,目光扫到衣物染的血红上,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唇,“那就我洗。”

“您不会洗啊。”听言惊异地看着他。

“不会洗不会学吗?”秦铮丢下一句话,抱着衣物走进了洗衣房。

听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了半响,听到洗衣房传出水声,他才恍然想起,如今公子和听音的关系不一般了,乐意做某些事情。他嘎了嘎嘴,回了小厨房。

谢芳华没力气没精神地窝在软榻上,身上盖了薄薄的被子,听到外面的对话,脸色涨红,又涨紫,又涨白,许久后,她吸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气,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她是听音!秦铮的婢女!侍候他这么久,他为她做些事情是应该的!

她现在不是谢芳华,不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不是膏粱锦绣府邸里守得闺仪的女子!

所以,即便秦铮帮她洗血衣,也没什么!

一炷香后,听言端了一碗药从小厨房出来,径自来到洗衣房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睁大眼睛,“公子,您会洗衣服啊?”

秦铮抬头瞅了他一眼,脸色潮红,没说话。

“洗得还不错!”听言嘿嘿一笑,见秦铮要黑脸,他立即收了笑,试探地问,“药煎好了,是我给听音送去,还是您送去?”

“你去!”秦铮继续洗手里的衣物,搓得有些用力。

“好嘞!”听言得了话,端着药碗立即走进了屋。

来到中屋门口,听言刚要闯进屋,想起什么,伸手敲了敲门墙。

谢芳华“嗯”了一声。

听言立即挑开帘幕,走了进来,见到谢芳华没精打采地躺在软榻上,顿时笑了,走到她面前,将药碗递给她,“听音,药好了,你赶紧喝了吧!”

谢芳华知道是治风寒的药,接过药碗,张嘴往嘴里灌。

“公子在给你洗衣物,你知道不知道?”听言悄声问。

谢芳华手一顿,她自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这么些年,我可从来没见过公子洗过衣服。他的所有衣物,都是我洗的。我一直以为公子不会洗衣物,以往落梅居就我们两个人,公子不想别人碰他的衣物,都丢给我。有时候公子闲得无聊,我洗衣服,他就在旁边看着,要么和我聊天,要么玩水,可是也没动过一个手指头洗衣。我一直以为他不会洗。哪曾想到,今日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公子洗衣服,不仅洗得好,还洗得快。你那一堆衣物,才这么一会儿,如今就剩一两件了。”听言感慨连连。

谢芳华默不作声。

“不过依着你和公子的关系,如今是比我近。你昨日夜里又因为公子遭了大罪,被折磨得今日这副样子。你趁机奴役公子,也不为过。”听言嘻嘻一笑。

谢芳华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对味,放下空碗,看着他。

“行了,你歇着吧!王妃嘱咐你好生歇着,这两日不准公子让你下厨做饭菜劳累。我们吃大厨房的饭菜。不过照你这样,就算王妃不吩咐,公子也是不会让你下厨的。”听言拿过空碗,丢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谢芳华听见不用她再下厨,便也就丢开了前话,不再理会。

不多时,秦铮将衣物都洗干净,用木盆抱出来,凉在杆子上。

谢芳华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偏晌,但是阳光明媚,照在衣服上,件件干净。她不得不佩服,秦铮这个人若是想做一件事情,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

秦铮洗衣服晾衣服显然比听言做得好,每一件都被他学着谢芳华的样子展得平整。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落梅居。

秦铮并没理会,径自专心地晾着衣物。

谢芳华看向门口,不多时,只见英亲王妃由四大近身婢女随同着走了进来。

只见她刚到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晾衣服的秦铮,愣了一下。

秦铮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娘回来了?给大哥办的纳彩之礼可顺利?”

英亲王妃回过神,走到秦铮身边,看着杆子上搭的衣物,疑惑地问,“谁洗的?”

“我!”秦铮道。

英亲王妃偏头打量他,见他神色不是说假,顿时唏嘘一声,“我儿子连衣物也会洗?”

秦铮攸地一笑,得意地道,“您儿子若想做什么,什么做不会?”

“也是!”英亲王妃点头,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有些酸地道,“你是娘的儿子,养你这么大,你可没给我洗过衣服。”

“您有丈夫,我总不能给您洗血衣。”秦铮指指凉的衣物,言语无忌。

英亲王妃想起早上在谢芳华c黄上看到的血红,脸色一红,顿时有些挂不住,嗔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被你学了。”

秦铮不置可否,展平最后一件衣物,搭在杆子上。

英亲王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答他早先的问话,低声道,“今日纳彩之礼,卢雪莹要求和秦浩比文武艺,言:秦浩若是赢了她,她抛却前尘,心甘情愿下嫁。若是秦浩赢不了她。这个婚双方共同去宫里求旨毁了它。秦浩应承了。二人当着双方议亲的亲属和媒人的面,便过了场子,摆了擂台。”

秦铮“哦?”了一声,示意英亲王妃进屋。

英亲王妃向屋里走去,一边道,“这个卢雪莹我以前见过几面,除了痴心你之外,到没觉得这姑娘有什么性体,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她的剑差点儿杀了秦浩。”

秦铮不屑地道,“她的武功还杀不了秦浩。”

英亲王妃看了他一眼,“但是今日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秦浩不敌她的剑,被他挑断了一缕头发,脖子划了一道血痕,若是躲得慢一些,险些毙命。”

“做戏做得到挺真。”秦铮挑开帘幕,让英亲王妃进屋。

英亲王妃迈进门槛,不像往日一般坐在画堂里,而是径自走向中屋,“论文,卢雪莹输了,不敌秦浩。论武,秦浩输了,不敌卢雪莹。所以,算做平局。卢雪莹要求再比一场。但那一场要在今年宫宴上比,要皇上来评。放言否则就算她死,也不嫁。秦浩又应了。”

“她倒是能折腾。”秦铮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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