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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842)

“我也正是觉得他合适。”秦钰叹了口气,“其实应该我前往漠北,可是今日接到了左相传来的消息,说父皇怕是不好,八弟年纪幼,自小被太妃养成了那个性子,从不涉及朝政,如今初涉朝政,稚嫩不足,若是一旦父皇出事,我必须即刻返回京城稳定朝局。”

“在京城时,我曾见皇上少则也有半年之数,应该没那么快。”谢芳华道。

“我也希望父皇能多坚持些时候,他虽然病了老了,但只要有他在,也能支撑着南秦大厦不倾。”秦钰说着,便有些伤感,“还记得小时候,我每次见了父皇,雄浑伟岸,都想着长大一定要做像他那样的帝王。随着渐渐长大,有些事情我明白了之后,发现父皇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便暗暗阴奉阳违,如今回过头去看,似乎我一转眼就长大了,他一转眼就老了。如今竟然……”说着,住了口。

谢芳华笑了笑,“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临安城之事?”

“半个月吧!”秦钰道。

谢芳华点点头。

“半个月后,若是漠北无忧,我便启程回京。”秦钰看着她,“你到时可与我一起回去?”

谢芳华抿唇,“到时再说。”

“也好,总归你目前还是不适宜想太多,身体要紧。”秦钰道。

谢芳华点头。

秦钰又坐了片刻,有人来禀告王贵带着兵甲到了临安城外,他立即走了出去。

秦钰离开后,谢芳华疲惫地揉揉额头,撤了靠枕,躺下身,闭上了眼睛。

侍画、侍墨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见谢芳华无事,又关上了门,不打扰她。

当日下午,王贵带二十万兵马,奉太子秦钰调令,前往漠北。

送走了王贵,秦钰未曾休息,便开始彻查临安城各州郡县大小一众官员,整治官风。

第二次,二十万兵马前往漠北的消息便传回了京城。

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私下齐齐称赞太子英明,临安城就近调兵,十日行程定然能到达漠北。而且启用太后娘家王家人,正是对北齐玉家对症下药。

英亲王、左右相、永康侯等一众大臣一大早聚在朝堂上,等着皇帝上朝,相互点头,觉得太子此举甚是妥当。

等到过了早朝时间,吴权来到,一拱手,“各位大人,皇上有旨,身体不适,今日不早朝了。”

群臣对看一眼,齐齐还礼,退出了早朝。

出了宫门外,英亲王回头看着巍巍宫阙叹了口气,向英亲王府而去。

左相拽住右相,对他耳语,“皇上昨日的气难道还没有消?还是真的身体不适?”

“都有吧!”右相模棱两可地道。

左相面露愁容,“希望太子早些整顿安置好临安城启程返京。”

右相点点头。

接下来两日,皇帝依旧未早朝。

三日后,漠北传回消息,北齐有一名小兵冲撞了二皇子齐言轻,还未治罪,这名小兵便逃出了北齐军营,被漠北军营收留。北齐镇守边境的飞虎将军派人对漠北军要人,因漠北军的副将的妹妹嫁给了北齐,恰巧是那名逃兵的大舅子,拒不交人。北齐飞虎将军大怒,禀告北齐二皇子,齐言轻亦大怒,命令北齐军攻打漠北军。

北齐和南秦修和多年的协议终于因这个导火线瓦解,北齐和南秦边境之战拉开了序幕。

漠北军中因谢墨含一直被困在临安城,正在赶去漠北的路上,漠北军中无主将,只有副帅,虽然早已经探听到了北齐有调军的动向,做有准备,但也不是气势冲冲的北齐军的对手,当日漠北军大营便折损两个连赢,死伤过万。

北齐打了个大获全胜的丈。

消息一经传出,南秦朝野上下顿时惊哗一片。

英亲王、左右相、永康侯等一众大臣,一大早便匆匆地进了宫,冲去了皇帝寝殿外候着。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吴权从里面出来,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地道,“这几日,御医来来往往出入宫门,王爷和众位大人想必也知道,皇上卧c黄不起了。”

英亲王惊骇,“几日前看皇上气色还好?怎么如今又卧c黄不起了?”

“王爷您是知道的,皇上的病一直时好时坏,心情好时,便能起塌处理些朝事儿,心情不好时,郁结于心,病症就加重了。”吴权低声道,“刚刚皇上醒来了一刻,让奴才转告王爷和各位大人,传令太子即刻回京。”

英亲王闻言面色大变。

左右相、永康侯等人也面色齐齐大变。

什么时候才急急诏令太子回京?

太子在临安城处理事情,若不是万不得已,这个时候,自然不是该回京的时候。可是如今,皇上急诏太子回京,说明了什么?

这些人乍一听闻,便齐齐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吴权看了几人一眼,又道,“太子未回京前,皇上说,除了太子,谁也不见。”

几人齐齐默然。

吴权交代完两句话,便又转身进了内殿。

英亲王、左右相等人对看一眼,皇上如今都急诏太子回京了,病重若此,自然再无力理会边境之战了,不由愁容满面。

第一百零四章回天无力

当日,皇帝急诏太子回京的诏令快马加鞭送去了临安城。

当日深夜,秦钰便收到了皇帝急诏他回京的诏令,他对来人询问了一番,便披衣起塌,穿戴妥当,急步去了谢芳华的院子。

谢芳华还未睡,屋中亮着灯。

秦钰来到院中,侍画、侍墨闻声立即迎了出去,奇怪地看着秦钰,“太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秦钰点点头,“是有要紧的急事儿,芳华还未睡下吧?”

“小姐正要睡。”侍画向屋内看了一眼,小声对秦钰道,“奴婢去禀告小姐一声。”

“好!”秦钰点头,停住脚步,站在门外等着。

侍画来到内室,走到c黄前,小声说,“小姐,太子急匆匆地来了,说是有要事儿。”

谢芳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向外看了一眼,披好衣服,点点头,“请他进来吧。”

侍画走了出去。

不多时,秦钰走了进来,穿过画堂,来到内室,对谢芳华道,“父皇命人传来急诏,让我立即回京。”

谢芳华蹙眉,“京中出了什么事儿?”

秦钰面色有些白,“父皇病重,怕是不好了。”

谢芳华一怔,“可是当真?”

“来传急诏的人跟随着左相的心腹,说父皇连满朝文武都不见了,只待我回京见他。”秦钰凝重地道,“十有八九是不好了。”

谢芳华抿唇,“皇上病情一直时好时坏,为何会突然加重了?这才几日功夫便不好了?难道因为听说了北齐和南秦边境之战大败?”

“据说自从接到了我的加急文书,提议更改兵制之事,后又接到我的密信,便卧c黄不起了。”秦钰抿了抿唇。

谢芳华看着他,“更改兵制我知道,还有何密信?你说了什么。”

秦钰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道,“我对父皇说,若是不应允我和李如碧退婚,不应允我娶你,我便不做太子了。”

谢芳华了然。

“除去谢氏一直是父皇想做的事儿,他坐上皇位之后,一直想整顿南秦,使南秦史志清明,他想做超越南秦先祖的皇帝,认为谢氏日益做大,树大根深,恐怕有朝一日南秦江山会毁在谢氏身上。长久以来,各种掣肘,更是想方设法掌控兵权,成为了他的执念。如今我请陈更改兵制,将漠北整个边境交给子归兄,戮到了他的痛处。”秦钰缓缓道,“他已然日薄西山,力不能支,在其位,却掌控不住南秦局势,气火攻心之下,病情重了。”

谢芳华点了点头。

秦钰看着她,低声问,“你跟我一起回京吗?”

谢芳华沉默不语。

秦钰也不催她,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片刻,谢芳华抬起头,对秦钰道,“我跟你一起回京。”

秦钰大喜,“当真?”

谢芳华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我们即刻启程,可好?”秦钰问。

“好!”谢芳华颔首。

秦钰转身疾步走了出去,衣袂如风,珠帘因他离去哗哗作响。

侍画走过来,小声说,“小姐,您真要和太子一起回京吗?”

“嗯。”谢芳华点头。

侍画担心地看着她,“那您的身体,经受得住奔波吗?”

“无碍!”谢芳华摇头,“你去喊言宸过来,通知品竹即刻收拾行李。”

“是!”侍画应声,急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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