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纨绔世子妃(1023)

容昔心神一凛,连忙站起身,往紫竹林跑去。

夜轻染令人抬着玉辇,内侍簇拥着慢慢进了府。

荣王府一改刚才的静谧黑暗,此时各处都燃起了灯,灯火辉煌。

不多时,便来到了紫竹林,夜轻染穿林而过,只见紫竹院内黑漆漆一片,门口弦歌、青裳守在那里,二人见夜轻染来到,跪地见礼,青裳不卑不亢地道:“皇上,世子和世子妃身体不适,不能陪皇上赏牡丹,皇上明日再来吧!”

“哦?身体不适?”夜轻染挑眉,看着院内的主房,慢条斯理地道:“那朕就自己赏,但是一个赏不好的话,伤了一株两株珍品牡丹,就不是朕能左右的了。”

青裳脸色一白,立即道:“世子和世子妃不想被打扰,皇上还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夜轻染声音威仪,看着青裳,眸光冷厉,“你是告诉朕连这小小的紫竹院都不能进吗?”

“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但也该尊重臣子,这般夜间打扰,实在不妥。”青裳道。

“呵,朕早就知道你牙尖嘴利,到不知道还有这等大道理,朕如何不爱惜臣子了?朕奔波云城马不停蹄,回来之后就先来荣王府,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人让朕如此惦念?”夜轻染散漫一笑,“你家世子和世子妃不适,就由你代劳吧!为朕解说一番,都是什么品种的牡丹,也好让朕大开一番眼界。”

青裳跪地不动,“皇上,我家世子和世子妃不想半夜被打扰。”

“放肆!”夜轻染冷喝一声,眯起眼睛,“荣王府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就是这么调教侍婢的?一个奴才都登了天了。但敢对朕如此放肆,不看在眼里,荣王府这是也和西南李琦一样,要造反吗?”

青裳脸色发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

“砚墨!”夜轻染截住青裳的话。

砚墨瞬间上前,嘡啷一声,腰间的宝剑出销,一道寒光闪过,直直刺向青裳。

青裳面色一变,瞬间从地上弹起,抽出腰间的宝剑架住了砚墨的宝剑。

夜轻染眼睛眯起,漫不经心地道:“原来荣王府是真的要造反,小小的侍女在朕的面前都敢拔剑了?”话落,他对身后一摆手,“拿下!她若反抗,生死不论!”

夜轻染玉辇后瞬间现出十名隐卫,顷刻间挥剑上前,一个个都是武功高绝。

青裳一惊,没想到夜轻染今日带了处置她的心,弦歌也没料到,二人对看一眼,没听到身后传出开门和说话的动静,二人一挥手,瞬间暗处现身数名隐卫,顷刻间对上了夜轻染的十名隐卫。

转眼间,刀光剑影,衣袂纷飞,紫竹院门口杀气浓烈。

“原来少了十八隐魂,景世子还有如此高手!”夜轻染看着面前的情形,冷然道:“景世子这荣王府真是卧虎藏龙,朕是不是可以猜测天下间也有无数这样的人归在景世子门下所用?”

没有人回答他,主房中静静。

“看来景世子真是身体不适,怕是又发了热了!这一园的牡丹看起来真是好,朕相中了两株,想必景世子不会不割爱。”夜轻染散漫地道:“再来几个人,去院中将最中间的那两株牡丹采来。”

“是!”玉辇后又出来几人。

荣王府暗中又出现几人截住出来的这几人,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安王,你是否与朕一样也看着那两株牡丹好?怕是要辛苦你了!别人采不来这牡丹,你总能采来。”夜轻染回身对夜天逸道。

夜天逸抿了抿唇,看着打成一片的隐卫,点点头,“好!”

话落,他轻而易举地绕开了青裳和弦歌等隐卫的防护,众人只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夜天逸已经站在了院子正中,他的面前是那两株最大的珍品牡丹。

“安王的武功又高了。”夜轻染赞扬道。

青裳一惊,那两株牡丹是世子妃最喜欢的,她亲手将它们栽在了正中,昨日晚上搬了椅子坐在门口欣赏了好久呢。怎么能让夜轻染和夜天逸采摘了?她面色一变,也不理会砚墨的剑,像那两株牡丹护去。

砚墨见她失了防护,宝剑瞬间对着她后背心刺下。

弦歌被人缠住,应救不及,见到那剑对青裳刺下,脸刷地一白。

千钧一发之际,房中忽然一柄剑从窗子扔了出来,顷刻间便打开了砚墨的剑。须臾,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夜闯荣王府,叨扰臣子,动刀动剑,这就是为君之道?”

夜轻染轻笑,“景世子妃看来醒了,你醒来得可真正好,朕不懂为君之道,难道景世子妃很懂?那么就由景世子妃告诉告诉朕什么是为君之道?”

云浅月抬步走出房门,一身轻软睡袍,长发披散,容颜清丽,如冰雪月华织锦的清雅雪莲,她看着夜轻染,淡淡道:“为君之道,上及天,下通地,气魂寰宇,渡众生,平天下,为国为民。就冲着为国为民来说,你今日此举就不是为君之道,君王仁爱,臣子亦是子民。夜闯臣子之府,以赏花一己之私叨扰臣子大病不得将养,动辄杀人,利器伤人,肆意横行,专横妄为,不顾民之愿扰民。就不配为君。”

“说得好!”夜轻染不怒反笑,眸光紧紧盯着云浅月,“朕不配为君,难道这荣王府就配为臣?君忧愁,而荣王府不忧愁,君有难,而荣王府规避,君有理,而荣王府不见,君要见臣,荣王府挡君于门外,君礼贤下士,荣王府冷脸给君吃闭门羹。景世子妃,你既然将为君之道说得头头是道,就来给朕说说这为臣之道,如何该为臣?”

“君有道,臣才有道。如今君无道,臣如何能有道?”云浅月冷冷挑眉。

“原来是君先无道吗?”夜轻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光却无半丝笑意,“朕记得景世子妃闯金殿毁龙椅,刺伤于朕。”话落,他轻轻招手,云浅月用来打开砚墨那把碎雪被他抓在了手中,他看了一眼道:“就是这把剑吧!还是皇伯伯赐给你的,你却用来杀朕了。”

“皇上今日是来翻旧账的?”云浅月冷笑,“那就该先问问躺在皇陵里面的夜天赐。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怎么死的呢!朕也很好奇。”夜天逸慢悠悠地道:“还有两位帝师如何死的,朕也很好奇。不如景世子妃今日就告诉朕,他们都是如何死的。也让朕有个明白。”

“真是笑话!”云浅月冷笑,“皇上诏书说帝师飞升了,难道是儿戏?”

夜轻染眸子眯了眯,“是不是儿戏,景世子妃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不清楚。”云浅月冷声道。

夜轻染勾唇一笑,不再看云浅月,看向主屋,“景世子也醒了吧?何不出来?朕离京三日,对你可是甚为想念。”

“皇上不顾奔波之苦,夜间来赏花,景甚感荣幸。”容景的声音响起,须臾,珠帘挑开,从屋内走了出来,着一件月白软袍,身姿秀雅虚弱,显然大病未愈。

“看来景世子身体无恙,否则又如何有闲心种这牡丹?”夜轻染上下打量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如玉的手弹了弹衣领的褶皱,这个细微的动作在他做来优雅随意,“内子喜欢,即便大病,也要投她所好。”

“景世子爱妻天下皆知,为其种了满园的珍品牡丹,博红颜一笑。当是一件风流韵事,朕定史官记录下来,流传千古。”夜轻染道。

容景微微一礼,浅浅道谢,“那就多谢皇上了。”

“朕既然来了,景世子就不请朕进去喝一杯茶?”夜轻染挑眉。

“皇上要赏牡丹,自然还是在这院中看得真切。”容景缓缓吩咐,“青裳,摆茶。”

“是!”青裳连忙下去端茶点。

荣王府的隐卫在容景出来的那一刻都齐齐隐退了下去。

夜轻染的隐卫也瞬间退回了玉辇后。

只有夜天逸一人站在院落正中,看着眼前两株合抱在一起如并蒂莲一般生长的双叶牡丹出神,暗夜中,他眸中变换不清。

“安王赏了半响牡丹,可有什么心得?”夜轻染转向夜天逸笑问,似乎刚刚的刀光剑影,利器杀伐不过都是镜花水月,风过无痕。

夜天逸抬起头,脸上神色淡漠,“这牡丹倒是新奇。”

“嗯?安王赏了半响,只单了这新奇二字吗?”夜轻染挑眉。

“世间少见这样的并蒂牡丹,的确稀奇。”夜天逸道。

“原来是一株并蒂牡丹,朕远远看来以为是两株,果然要凑近看才能知晓。”夜轻染呵地一笑,“这刚刚栽种,不知道能不能活呢!”话落,他看向云浅月,“景世子妃,你说这一株牡丹可能活下来?”

上一篇:京门风月 下一篇:我爱神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