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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1048)

有一队人立即扛着军棍过来行刑。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再次落下。

这回虬髯大汉张沛心里觉得公平了,虽然被打了三十军棍,但还是通体顺畅,也不对云浅月呲牙咧嘴了,大声嚷道:“对,就该打他,这个韩小二,就是个狡猾的狐狸。”

韩奕咬牙挺着,嘴里道:“张大憨,你刚刚的叫声可真是难听,你原来就那么点儿骨气?看小爷的,小爷保准一声不吭。”

“老子那是不服才叫,你以为三十军棍能奈何得了我?”张沛怒哼。

“有本事你站起来啊!”韩奕嘲讽他。

张沛被他一激,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人还没起来,又趴下了,他对韩奕骂咧了一句,韩奕的疼劲也上来了,顾不得再和他斗嘴,咬牙忍着疼。

片刻后,三十军棍打完,大门口一片血腥的味道。当真是人人皮开ròu绽。

云浅月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四千多人,回头对两名副将道:“回去点兵。”

两名副将心里佩服云浅月的雷霆手腕,竟然对四五千人罚了军棍。这可是亘古未有这么大面积的惩罚。二人扫了一眼整齐的五万兵马,这么半天,队形整齐,半点儿也没散,他们心惊不已,连连应声,“是!”

云浅月打马而回。

“景世子妃,我也要跟你出征。”张沛见云浅月竟然打完不理他们,立即大喊。

“我也要。”韩奕也大喊。

云浅月仿若不闻,头也不回,重新进了大营。那些看热闹的士兵再没有了不恭敬之色,一窝蜂地跟着云浅月身后跑了回去,人人自发地站好,等着她选。再没有一个放肆的目光。

“今日我点兵征南梁,愿意追随我的,稍后被选中就出列。我虽然是一女子,但亦有筋骨,言必出,行必果。军功明算,赏罚分明。”云浅月看着下面一张张面孔,声音清澈,“不埋没任何一个有才能的人,也不包庇任何一个馋懒之人。只要有志,我便为你们架一座青云梯。”

人人心神一凛,顿时心中热血沸腾。

“容枫,还是辛苦你来点兵。”云浅月偏头对容枫道。

容枫点点头,翻身下马,如在西山军机大营一样,挨个亲点。点到的人愿意跟随的就出列,不愿意跟随的就不出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点到的人几乎没有一人不出列。

大门口的张沛急了,“景世子妃,我也要跟着你,我收回早先的话,我狗眼不识您,您就给我个机会吧。还有,景世子宠着您没什么不对,他宠着您很好啊,您不知道,天下人人都羡慕您,我大老憨也是羡慕的,打算娶媳妇以后就娶一个,做了多大的官都娶一个……”

韩奕似乎也急了,“景世子妃,我一直就打算跟着您的啊,您可不能真丢下不选我。我不娶那个什么杏儿了,让给张大憨了,他以后就不找我打架了,我也不煽动聚众闹事儿。”

“你个死韩小二,老子不要什么杏儿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娶也罢,我以后也不跟你打了。那小娘儿的确没什么好。”张沛也连忙道。

二人难得被打了三十军棍,声音还都很响亮。

云浅月一声不吭,当没听见。

容枫点起了四万五千三百人,回头看向云浅月。云浅月对他点了点头,“够了!”

容枫止住,足尖轻点,回到马上,稳稳坐好。

两位副将一怔,都疑惑地看向云浅月,“景世子妃,这还没点够啊!不是皇上下旨要点五万人吗?”

“加上门口那四千七百人,够了!”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吩咐道:“找四千七百人的担架来,将这些人抬上,随我离开。”

两名副将睁大眼睛,“景世子妃,您还真要那些人啊?那些人可是……”

云浅月淡淡看了二人一眼,二人立即噤声,呐呐了片刻,连忙应是,亲自带着人跑下去拿担架。自古以来就没见过点兵的将军点了四五千伤兵用担架抬着出征的。

云浅月一马当先,出了军机大营,后面四万五千三百人跟随,虽然未得真正的训练,但队伍整齐一致,人人脸上肃杀和被选中的兴奋,看起来也有模有样。

张沛和韩奕自然知道云浅月还要他们,见她出来,二人趴在地上对他咧着嘴笑。

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嘴角难得地勾了勾,一摆手,清声道:“走!”

她一马当先,容枫、凌莲、伊雪跟在她身后,之后是十万兵马,前面的队伍铁血肃杀,后面的队伍抬着担架。踏步整齐,大地震颤,浩浩汤汤,驶向城门。

半个时辰后,队伍来到城门口,只见夜轻染一身龙袍,率领文武百官已经等在那里。

第十五章 祭旗出征

一朝天子,九五至尊,夜轻染被文武百官簇拥着,分外威仪。

容景站在夜轻染身后半步,月牙白锦袍丝毫不逊色那抹明黄的龙袍半分华彩,如诗似画的容颜温润如玉,秀雅雍容。

皇家仪仗队,五千御林军,身后是被挡住不得靠近的百姓,人山人海。

云浅月目光清凉地扫了一圈,对身后一摆手,十万兵马顿时止步。步伐整齐,如驰骋沙场百千次的强兵,她身下的马不停,继续向前。

容枫、凌莲、伊雪跟在她身后。

这一刻,万众瞩目,无一人说话。许多人恍惚觉得第一次认识云浅月。

云浅月径直来到夜轻染面前五步距离,勒住马缰,也不下马参拜,静静地看着夜轻染。

夜轻染也看着云浅月,凤目深邃,似乎要透穿她外面包裹的东西看到里面的心。

二人四目相对,五步距离,如隔了一条深深沟壑。

群臣屏息,每次皇上和景世子妃相见都如高山压顶,令他们透不过气。

两人对看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夜轻染开口,声音威严,语气是天子对朝臣的高高在上,沉声问:“朕钦点的兵马大将军,你的兵点得可满意?”

“满意!”云浅月收回视线,目光沉静。

“朕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夜轻染看向她身后的十万兵马扬眉。

“出征南梁,用血祭旗。皇上闻到血腥味也不奇怪。”云浅月道。

夜轻染忽然一笑,“朕等在这里为你出征祭旗,表送三军。你却越过朕先祭旗了?”

云浅月不答话。

夜轻染深深地看着她,“兵马大将军可知道朕令你出征南梁的用意?”

“牵制南疆,以防南梁出兵,先夺其声。”云浅月道。

“错!”夜轻染声音高扬,凤目扫了一眼他身后十万兵马,沉声铿锵地道:“朕让你踏平南梁,扬我天威!”

云浅月忽然眯起眼睛,“皇上可真看得起我。”

夜轻染忽然哈哈大笑,“云浅月,我一直以来就很看得起你,一日不敢轻看。”话落,他不再看她,向她身后走去。

云浅月敛了眸光。

夜轻染来到她身后十万兵马面前,目光一一扫过一张张脸,十万兵马不敢触他身上的光芒,齐齐垂下头,他沉声道:“守我疆土,扬我天威,踏平南梁,尔等都是朕的好儿男,放心征战,朕为你们照看好妻儿老小,令他们吃穿不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十万士兵此时齐齐下跪,高呼声震耳欲聋。

云浅月抿唇,遮住微沉的眸光,夜轻染一句话便可以收买军心,因为他是皇上,古代人对皇权的敬畏已经根植入灵魂。

“都平身!”夜轻染摆手。

十万士兵整齐一致地站起身。

夜轻染转身走了回来,站在云浅月面前,吩咐道:“来人,挂旗!”

有人连忙将一面大旗挂在云浅月面前,大旗上“天圣”两个大字。

“拿匕首来,朕和兵马大将军一起祭旗!”夜轻染再度吩咐。

有人呈上匕首。

夜轻染在中指上一划,鲜血顿时流出来,他甩在了旗上,之后将匕首递给云浅月。云浅月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匕首,也在中指上一划,血同样流出来,甩在了旗上。

两道血如盛开的梅花,将星旗血染。

“拿酒来!”夜轻染又吩咐。

有内侍立即端着两杯酒走上前,夜轻染一起端起,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云浅月。看着她道:“不破南梁,誓不归还。大将军有没有信心?”

云浅月接过酒杯,清声道:“我不立誓。尽人事,听天命。皇上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收回兵马大将军一职。”

夜轻染“哈”地一笑,“果然还是个小丫头。”

云浅月眸光一冷。

夜轻染拿着杯子对云浅月手中的杯子一碰,仰头,一饮而尽。须臾,将杯子倒过来,滴酒没有,他轻声道:“战场上多加小心!朕在京城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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