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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164)

容景接收到云浅月的视线,向她挑了挑眉,似乎也读懂了她眼中的赞叹,嘴角微勾,绽出一抹笑,笑意还未勾到唇角,便消失于无形,须臾,他放下纸张,温润的声音再次开口,“谁人能给我说说论学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云浅月撇撇嘴,收回视线继续看书。狗屁的云端高阳,这丫的就是傲娇!

容景话落,整个上书房鸦雀无声,有几人已经低下头去思索,比如秦玉凝和那些一心崇拜钦佩容景之人,自然想要表现一番,还有些真正好学之人也想得到容景的认可,还有一些人根本不明白论学两个字能说出什么意思来,都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懂神色。整个上书房唯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和倒着拿着书看的云浅月不理会这茬。

容景抛出一句话后,也不理会众人,看了云浅月一眼,一撩衣摆,动作优雅地坐在了桌案后面的椅子上,无视众人的视线,也倒着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些正看着容景的人见了他的动作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倒着拿书的手,有些人险些惊呼出声。须臾都齐齐回头看向最后面的云浅月,见两个人拿的还是同一本毛皮纸的书。那是他们课业里没有的。第一时间众人想着这书外面的毛皮纸包装倒了。

就在这时,云浅月忽然翻了一页,页面上的字挡住了毛皮纸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清清楚楚看到那字的的确确是倒着的,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呼,再回头去看容景。

容景仿若味觉,此时也看完第一页翻了一页,倒着的字迹同样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齐齐傻了眼,未曾传说景世子是倒着看书的啊!那字迹倒着如何辨认?

似乎感受到气氛不对,秦玉凝抬起头,也看到了容景倒拿着书,顿时一怔,又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手中同样也是倒拿着手,甚至二人拿书的动作一模一样,她脸色白了白。

“都想好了吗?谁来说!”容景不抬头,淡淡开口。

容景话落,其中一人立即站起来,是一个摸样端正的小公子,他还未说话,小脸立即红了,有些绊绊磕磕地道:“景……景世子,我可以说……吗?”

“可以!”容景依然不抬头。但是声音却是温和,似乎含着鼓励。

“我认为学是为书,书是先祖留下让我们成就一番大事业的。”那小公子鼓起勇气,说完一句话,不敢看容景。

“没了?”容景抬起头。

那小公子摇摇头,有些怯怯地问,“景……景世子,我是不是说的不对?”

“也不算不对,你说对了一点吧!且坐下吧!”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见她居然不看书了,抬起头正有趣地看着那小公子,他低下头,淡淡询问,“还有谁来说?”

容景话落,又一人站了起来,是一个比刚刚那个稍长一些的年轻公子,音色似乎正值变声期,他对容景一礼,开口道:“所为学,也为书,也为方和正。古语有云:学,识也。是学习先祖留下来的课业,让我们能多识多知多明目。近而成大成之境,规正做人行事。”

云浅月眨眨眼睛,成大成之境啊!飞登极乐吗?

“还有吗?”容景不抬头,问道。

“没了,请景世子赐教。”那人摇摇头,十分忞诚地看着容景。

“且坐吧!还有谁出来说说!”容景抬起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问。

那人不明白自己说得对不对,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

容景话落,又有一人站了起来,是个面目偏柔美的男子,若不是他头上是束着冠子,云浅月险些将他当成女子,只见他同样对容景一礼,款款开口,声音也是偏阴柔,“所谓学,是集大家之成而学识于吾身,让吾明镜、醒目、正身、立位,然后光先祖,耀门楣,男儿建功立业,报效家国。”

云浅月想着好吧,她不能用有色眼镜看人,人不可貌相的。

“可是还有?”容景依然不抬头,淡淡问道。

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大气磅礴的言论没得到景世子肯定,心下也有些忐忑,摇摇头,“没有了!请景世子赐教!”

“坐吧!”容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出声询问,“还有人来说一说吗?”

这回没有人立即站起来,而是大家互相对看。

“没想到你这个弱美人坐在这里还一副有模有样的架势,可别误人子弟啊!不知道皇伯伯怎么回事儿,居然让你来上书房教授课业?若是人人都学得与你一般黑心黑肺可该如何是好?”外面忽然传来嘲讽不屑的声音,伴随着一句话落,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夜轻染。

看到夜轻染来到,上书房有一大部分人面色骤然大变,本来有人低低细语,这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一双双眸子都有些惧意地看着他。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想着能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这丫的也是本事!

容景闻声头微微一偏,淡淡瞥了夜轻染一眼,温声道:“你不是该在德亲王府卧c黄休息?如今跑上书房来做什么?”

云浅月这才想起昨日之事,她目光定在夜轻染身上,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见他面色苍白,脚步发虚,与往日张扬潇洒不同,整个人看起来盈盈弱弱的,而且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尤其明显,她嘴角抽了抽,想着那巴豆估计让他一夜没睡,亏得他这副样子还能来得动这上书房。

“你这个弱美人授课千载难逢,本小王如何能不来捧场?”夜轻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云浅月,对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走近容景,两步就来到了他的桌案前,低头俯视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是好本事,居然在小丫头的饭菜里下巴豆,你这黑心黑肺连她都要黑?”

“她有芙蓉烧鱼从来不吃别的菜。”容景丢出一句话。

云浅月抬头望棚顶,想着这丫的真是将她了解透了!芙蓉烧鱼那么好吃,百吃不厌啊,她眼里怎么还可能有别的菜?在她心里就是芙蓉烧鱼一出,众菜失色!

“原来如此!”夜轻染恍然,恼恨地看着容景,半响,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对他低低地:“你就求神拜佛保佑哪日别落到本小王手里吧!否则本小王定然让你生不如死!死了也要扒了你一层皮。”

撂下一句狠话,夜轻染抬步向云浅月走去。

容景当没听到一般,继续低头看书。

“这里怎么还躺着一头猪?”夜轻染此时看到了地上的冷邵卓,扬眉问。

众人无人回答他。

云浅月扑哧一乐,这夜轻染果然和她志同道合,在她眼里这冷邵卓可不就是一头蠢猪吗?她懒洋洋地看着夜轻染开口,“这头猪对我乱叫,我就想把他猪蹄剃下来,不过似乎没成功,猪蹄还在他身上长着呢!”

夜轻染此时也看到了冷邵卓被伤的那只手,红肿不堪还有斑斑血迹,他挑了挑眉,收回视线,大模大样地坐在了云浅月身边的空位子上,不屑道:“不过是一头猪而已,你也不怕脏了你的手,下次这种事情给本小王做,本小王定让他连猪脑都不存在了。”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好!”云浅月答得干脆。

“在看什么书呢?给我看看!”夜轻染见云浅月居然倒着拿书,新鲜。

云浅月反正现在也没看,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论学呢!她将书递给夜轻染,夜轻染就势也拿着看了起来,连个姿势都没换,同样是倒着的。

众人再次惊异地看着夜轻染,想着云浅月倒着看不稀奇,因为她大字不识几个,景世子倒着看书也不稀奇,没有什么是景世子做不到的,可是染小王爷居然也倒着拿书本,这不得不说是今日除了冷邵卓被云浅月伤了手之外的另一件奇事。

“来人,去禀告德亲王一声,就说染小王爷不好好在府中休息跑来上书房捣乱了!”容景不抬头,对外面吩咐。

“是!”一个小太监立即跑了出去。

“容景,本小王哪里捣乱了?”夜轻染抬头,看着容景磨牙。

“没有吗?可是你难道没看到你将众人都吓的无心读书了?再说皇上让浅月来上书房可不是玩的,你这样跟着她身边捣乱,她如何还能用心学习?在本世子看来这就是捣乱。”容景淡淡瞥了一眼云浅月,对夜轻染道。

夜轻染冷哼一声,得意地一挑眉,“本小王是来听课的!我来之时已经去了御书房禀告了皇伯伯和我父王,皇伯伯和我父王知道我如此好学还大为夸奖了我,弱美人,你想赶走本小王,别做梦了!再说我如何给小丫头捣乱了?”

“哦?原来你是得了皇上恩准的!”容景放下手中的书本,收回视线不看夜轻染,对外面吩咐,“看守上书房的护卫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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