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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176)

云浅月话落,容景忽然出手,匕首稳稳地落在了暗器处,他的手看不出多有力,却是快而稳,匕首割裂肌ròu而无声,而且他下手很有技巧,围绕着暗器刺透的骨ròu四周,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一处处挑出暗器四周的尖刺。

任谁都能想象这种生生挖割肌ròu的感觉会痛入骨髓,偏偏云浅月眉头都不眨一下,而且清清淡淡地看着容景的动作,承认若是她自己动手,还是没有容景这等手下功力。

弦歌和莫离睁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出。弦歌则是看到了他家世子紧紧抿起的唇角,额头有细密的汗浸出,想着世子此时心里怕是紧张的。他有多少年没看到世子如此凝重的表情了?莫离则是目光锁定在云浅月的脸上,想着小姐这样的表情她多少年没见过了。坚毅而清冷,是五年前?还是十年前?总之是很久以前了。

十八隐卫人人用敬佩地目光看着云浅月。有哪个女子能被生生挖骨ròu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若是说天下哪个女子能让他们敬佩,这一刻非云浅月莫属。

大约一盏茶功夫,容景终于将暗器最后一根刺取出,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瓷瓶打开,倒出白色面状似的粉末洒在了云浅月伤口处,又伸手入怀掏出娟帕将她伤口裹住。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才抬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见他脸色发白,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般,她哼了一声,依然气怒不退,但还是不吝啬夸奖道:“手法不错!”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静静凝视她,并不言语。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拾残局?看看该怎么办?你说是将这些人都送去京城府衙还是将这些人送到老皇帝面前,还是将这些人扔到乱葬岗喂狗,还是将他们都解剖了研究研究是什么来头?”

容景移开视线,看向场中,只见百多尸首横陈在那里,这一处背静的街道几乎全部被尸体覆盖,血流成河,连落脚的地方几乎都没有了。他收回视线,对弦歌吩咐道:“立即去请京中府衙的王大人和京兆尹的李大人前来处理。”

“是,世子!”弦歌点点头,飞身而起,向京中府衙而去。

云浅月没有意见,这样的青天白日公然刺杀容景和她,自然不能私下收拾了不闹出点儿动静。即便京中府衙查不出什么来,也不能让背后人安然无恙了。

“你们下去吧!”容景又对十八隐卫吩咐了一句。

十八隐卫齐齐应声,瞬间隐了下去。

“你将这些死士现在立即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容景对莫离吩咐。

莫离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没反对,立即蹲下身开始对那些死士挨个排查。

云浅月没有什么意见,而是弯身捡起地上的暗器,放在手中仔细端看了一会儿,抬头问容景,“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暗器?这种暗器可有来历?”

“这是钱门的独门暗器三叶飘香。”容景道。

云浅月挑眉,“钱门?就是钱焰所在的钱门?那个天下第一暗器世家?”

“嗯!”容景点头,眸光清幽。

“这上面没有钱门的标记,你如何得知就一定是钱门的暗器?就不能是别人效仿的用钱门来栽赃嫁祸?”云浅月想着这霸道的暗器到是还有一个好名字。三叶飘香,她记得这暗器来时无声无息,然后在距离她和容景三尺之距又从中破碎出暗器中的暗器,的确称得上三叶飘香的雅号。

“钱门的暗器,尤其是这三叶飘香,别人效仿不来。”容景道。

“这么说刚刚发暗器的人也是钱门中的人了?”云浅月将暗器在手中把玩,发现这暗器的确精巧,若是没有特殊手法,的确难以仿效。她点点头又问。

“也许!”容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钱门不是在你手中掌控吗?居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高看你的本事了。”云浅月叱了一声。

容景眨眨眼睛,“你如何得知钱门在我手中掌控?”

“上次在灵台寺地下佛堂我们最后为了隐藏佛像留下了痕迹,钱焰既然是天下第一暗器世家的新一代奇才,如何连那小小的痕迹都没发现?自然是隐瞒了下来。是谁能让他隐瞒下来?难道不是你?”云浅月挑眉看着容景。

“钱门即便在我手中掌控,我也不是万能的,如何会料到今日有人来杀我?”容景叹息了一声。

“这种暗器即便是钱门的独门暗器,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吧?”云浅月将手中的暗器对准太阳,在太阳光下,暗器散发出清寒的白光。她想着这若是在现代取指纹就能办到,可是在这古代要想找起来估计麻烦的要死。

“嗯,这种暗器只有钱门的嫡系血亲子女才有可能使用。而且刚刚发射暗器之人的手法是钱门的家传手法。传嫡系不传旁系。”容景点头。

“那有没有可能这种家传手法被外传了?而且还从旁的渠道得来了这暗器,想杀我们的不一定是钱门的人,除非钱门的人是傻子,才会用自己家的独门暗器,还留下把柄给人抓。”云浅月撤回手,又道。

“也许!”容景又丢出两个字。

云浅月不再理会容景,转头对莫离问道:“可有发现了什么?”

“回小姐,什么证据也没有!这些人都身无一物。而且用的剑都是普通的剑。”莫离摇摇头。直起身,暗自怪小姐一怒之下将唯一的活口给杀了。如今没有丝毫证据。不过他偏偏觉得刚刚小姐发怒杀人实在很威风。

“你找不到证据我来找。”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弯身去捡地上的剑,抬步向最近那个死士走去,将剑高举,对准那名死士的肚子。

容景看到云浅月的动作一怔,问道:“你做什么?”

“开膛破肚!”云浅月吐出四个字。

容景疑惑,“开膛破肚做什么?”

“看他今日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血液里都流着哪方的水土?平时经常生活在什么地方,等等,可看的东西多了。”云浅月一边说着,便手起剑落,直直从那死士肚皮划开,手法干净利索。

容景闻言转头看来,正好看到了那人肚皮划开,肠子肚子还有没消化的污秽物都流了出来,他顿时转过身去背过身子呕吐起来。但他昨日和今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出的只有水。

“瞧你那窝囊样!”云浅月回头看了容景一眼,不屑地瞥了瞥嘴。

容景肩膀抖了抖,并没出声。

云浅月盯着那人的肚子仔细地看,在她面前的不是被开膛破肚流出来的肠子肚子等污秽物,而是证据。

容景吐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又吐了起来,吐了半响,直到再吐不出什么东西,才艰难地道:“其实今日查不出没什么,早晚会查出来的。你真没必要如此……”

如此折磨他!

“今日的事情今日了,有简单的办法何必麻烦?”云浅月不为所动。

“本来可以不必麻烦的,你要是不杀死那名活口的话。”容景道。

“你还敢说?”云浅月刚泻下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转头怒瞪着容景。就看到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很本事是不是?若那暗器有毒呢?毒死你呢?你还留个屁活口来审问,我们大家如今该给你办丧事了。”

“若是那暗器有毒,那你为何要替我挡了暗器?”容景忽然转回头,定定地看着云浅月。

“我怕你死了被你帮我藏起来的那些金子打水漂,你以为我真愿意救你?”云浅月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对容景道:“从现在起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今日就要将这些人都开膛破肚,一个不留,恶心死你算。”

容景看着云浅月,脸上表情怪异,撇着头再不说话。

云浅月也懒得理容景,又盯着这名被开膛破肚的死士看了片刻,还用手中的剑在他那堆肠子肚子和秽物上扒拉了两下,眉头时松时紧。

过了一会儿,云浅月似乎研究完了,又转身走向另一个死士,同样手起剑落。

“你……你还真都要将这些人开膛破肚?”容景背着身子不回头,似乎强自忍着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假?”云浅月回头瞥了容景一眼,嘲笑道:“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废物,连研究都不敢。”

“你这个研究也实在太……惊世骇俗了!”容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云浅月哼了一声,她这个举动在古代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但是如今除了让死人说话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她就豁出去了。抿了抿唇,手起剑落,又一个人被开膛破肚,她再次盯着那人的肚子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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