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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439)

“月丫头,你是云王府嫡女,身份尊贵!怎么不够资格了?别忘了你上面还有贞婧皇后等天圣历代皇后以及你的姑姑太姑姑们!别再多说了,坐下!”老皇帝威严地声音响起。

“好吧!”云浅月忽然一笑,伸手一拉容景,对他笑得温柔,“我本来没想着跟你坐在一处的,看来皇上姑父虽然不到及笄不给你我指婚,但还是对我们照顾有加,让我们坐在一处的。”

“嗯!所以你要记得皇上待你之好,由我看着你不准胡闹,搅了皇上好好的寿宴。”容景浅浅一笑,笑容如突破雨雾的雪莲,清艳透彻。

“知道啦!”云浅月应了一声,拉着容景坐在了文莱指到的位置。

文莱一怔,看向老皇帝,老皇帝面色有一瞬间的昏暗,但也并未多说,对还站着的夜天逸道:“天逸,坐吧!”

“是,父皇!”夜天逸坐在了夜天倾下首。

云浅月将文莱和老皇帝的神色看入眼底,冷冷一笑。她自然心中清楚老皇帝是不可能将他和容景安排在一处的。而刚刚那处暗器发出的位置才是容景的位置,他旁边的位置是南梁国师。这样算起来,老皇帝打的是一箭三雕的注意,若能引她来杀了她最好,若杀不了,会借机拿下夜天倾,废了太子之位,若是她不来,无人动这处暗器的话,到时候他就命人启动机关,那么容景和南梁国师一起遭难。千余根针,碎不及防出现,总有一根针能扎住,一针就足够见血封喉,沾血即死。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她没想到就这样简简单单被她和夜天逸、容景三人给破坏了,心中此时定然是怒极的。

“叶公主怎么还没到?”老皇帝看向空着的一个座位问。

“回皇上,叶公主早先派人来传了话,说会晚一些来到。”文莱连忙道。

“哦!”老皇帝点点头,移开视线看向下面,扫了一圈定在云王府的席位上,皱眉,“云世子怎么也还没来?难道伤还没好?”话落,他看向云浅月。

“哥哥应该是有事情耽搁了,这样的寿宴哥哥怎么可能不来给皇上姑父祝贺?”云浅月笑了笑,看向丞相府席位,将话题转开,“秦小姐也没来呢!”

“是啊,秦丫头哪里去了?”老皇帝问。

秦丞相连忙站起身回话,“回皇上,玉凝大约是会和太妃皇后娘娘一起来!”

老皇帝点点头,似乎这才想起他身边空无一人,这样的寿宴场合后宫有品级的妃嫔自然是要参加的。秦太妃和皇后、明妃等自然要来。

“秦太妃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明妃驾到!”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高喊。

云浅月看了一眼门口,伸手捏一块糕点放入嘴里,觉得很好吃,又捏了一块放到容景唇边。容景看了她一眼,并未拒绝,张口吞下。

众人虽然都注意着门口,但有好多人还是注意着第二排这边,今日身份尊贵的人几乎都云集在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排头处,不少人不讶异云浅月的举动,因为浅月小姐向来无视礼法,都讶异容景居然不等皇上开席就由着云浅月喂东西,而且还吃了,这么有失礼数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景世子会做的?

一时间大殿气氛沉静。

老皇帝也发现了二人的动作,但并未开口。众人见皇上都不开口,都齐齐收回视线。

秦太妃、皇后、明妃三人当先走了进来。虽然太妃辈分高,但论起身份还是不足以和皇后平起平坐。所以她还是慢了皇后身后一步,明妃则是慢了秦太妃一步。三人均是正装。身后是有品级的嫔妾和皇上的十多位公主,其中六公主和七公主也在其列。一行人走进来颇有些浩浩汤汤之势。

云浅月看着老皇帝的后宫,想着云离说皇上十年没选秀后宫空虚的话,不由心里翻白眼,这少说也有三四十名美人,还后宫空虚?他也不怕精尽人亡。见六公主从进来目光就黏在了容景身上,她当没看到,看向七公主。七公主柔柔弱弱,今日的状态似乎极好,丝毫看不出不像是久病缠身之人。她想起从失忆以来再未去七公主的住处,大约有三个月了。

“臣妾等恭祝皇上福寿安康!天圣千秋万世!”皇后来到,带着众人跪拜。

“免礼!太妃请!皇后、明妃请起!”老皇帝对皇后等人摆摆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后直起身,面带端庄微笑地走上玉阶,秦太妃、明妃等人跟着她身后。

云浅月看着皇后,想起了老皇帝寝宫的玉女池,同时也想起了夜天逸的一番话。她偏头看向容景,容景也正看她,她对他一笑,手不由自主地去握他的手。不管夜天逸说什么,她想着她心中会有一个准绳,一座风向标。容景爱她是真的,她也爱容景是真的。当然不排除在没爱之前或者爱的过程中会有些附加条件,但都可以忽略不计。人心最是难掌控,既简单又复杂,她学过心理学,比什么都懂得。所以,她心中会有一把尺度。这一条路已经注定艰难,她的心若是再不坚定的话,又何谈相爱和将来?

容景似乎感受到了云浅月心绪变化,他并没躲开,而是任云浅月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在玉桌下相握,容景的手温润,云浅月的手清凉,很快就融合成了一种温度,淡淡的润,淡淡的凉。指fèng间有丝丝情意透过指尖流转在肌肤相连处,缠缠绕绕。

云浅月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前世那么多年的劳累,今生除了出生那几年的安定外,一直都在伪装筹备。难免会困扰,会疲惫,会劳累,也会不知所措,会柔弱。就比如今日,若没有容景出现,她不知道后果会如何,夜天逸若真是死了,她会如何。虽然他太过执着,但她不想他死,从来就不想。这么多年,将他当成小七,清醒地看着自己帮助他,让他一步步成长起来。这是对小七的一种执念,她何曾能控制住?所以,即便夜天逸让她困扰,让她忧心,她也明白理解这种执念。

秦太妃和皇后、明妃等人依次入座。

“太妃,皇后,秦丫头怎么没来?”老皇帝见没有秦玉凝,出声询问。

秦太妃闻言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极力忍住,扫了夜天倾一眼道:“玉凝今早突然身体不舒服,说怕扫了皇上寿宴的兴致,便也不来了!让本宫待她给皇上说个情。”

“身体不舒服可请太医了?”老皇帝担忧地问。

“请了!太医说没事儿,就是有些体弱,休息两日就好!”秦太妃道。

“既然无甚大事不来怎么成?她如今可是朕的准儿媳,所有人都会来,怎可独独将她一人落下?放心吧,不会扫了朕兴致。”老皇帝话落,看向夜天倾,“太子,你去太妃宫里将秦丫头带来。”

“是!”夜天倾站起身。

“皇上厚爱玉凝了!”太妃并没十分阻挠。

夜天倾抬步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夜天倾出了大殿,想着秦太妃这一招大约是想试探老皇帝,看看老皇帝对秦玉凝重视不重视。重视的话自然会着夜天倾去请。不重视的话,那么说明老皇帝很恼怒她被夜天倾破了身之事。因为吵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如今不可能瞒得住老皇帝的耳目。

“既然叶公主说晚一些来,我们便先开宴吧!”老皇帝看向众人。

众人自然无异议。

文莱一摆手,身着轻纱的舞姬鱼贯而入,丝竹管乐声声,霎时歌舞升平一片。

“南梁睿太子和国师,西延和各国使者能前来祝贺,朕万分高兴。”老皇帝一摆手,文莱立即给他斟满了一杯酒,他站起身,对下面举杯,“朕敬诸位使者不远千里而来!”

“皇上客气了!祝皇上福寿安康!”以南凌睿为首的各国使者齐齐举杯。

老皇帝一饮而尽,极为痛快,他放下酒杯,见那些使者都举杯而饮,唯有南梁国师面前的杯子未动,他笑问,“国师为何不饮?”

“不善饮酒,皇上谅解!”南梁国师对老皇帝拱了拱手。虽然不饮酒,但他举止合宜,礼节到位,声音清淡超然,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真不善饮酒。

云浅月转头去看南梁国师,觉得他声音说不出的舒服。看向他的手,明明是超然之态,她却感觉他非但不与这里格格不入,反而还很融洽。她想着若是灵隐大师那种得到高僧,定然是与这等繁华之地的俗世格格不入的。

“哦?国师原来不善饮酒?”老皇帝挑眉。

“是!”南梁国师点头。

“少饮酒强身,难道国师身体不好?”老皇帝探究地看着南梁国师。

“皇上,国师的确一直身体不好!有旧疾,饮酒会引发旧疾,皇上见谅。”南凌睿接过话,看着老皇帝笑道。

“原来如此!”老皇帝表示理解,笑道:“那国师就以茶代酒吧!朕一定要和你干一个。这些年朕一直仰慕国师,奈何一直未曾得见,朕十年前的寿宴国师也未曾来天圣,朕一度引以为憾事。今日得见国师,当真是幸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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