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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559)

“她一直都很仰慕景世子,也很想见见被景世子所说的‘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你。如今她既然见了景世子,也见了你,恐怕更会激起她心中的志气,没那么容易退后。”玉子书笑着道。

云浅月皱眉,“她还真与我争夺容景不成?”

“洛瑶自小秉性就是什么都要学得最好,要拔得头筹。因为她这个性子,也让她无往不利。只要她想做一样事情,谁都拦不住。千方百计都会让她做成,而别人还无话可说,只有叹服。”玉子书又道:“如今她见了景世子,又见了你,你说以她这个性情,会轻易退后吗?”

云浅月眉头拧成结,有些闷闷地道:“东海国不是有尊太子令等于尊皇命的话吗?你在东海国不是一言九鼎吗?解除婚约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解除婚约的确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但是我左右不了洛瑶。即便没有婚约,若是洛瑶思慕景世子,想要争取的话,我也是没办法。”玉子书无奈地摇摇头。

云浅月有些头疼,伸手揉揉额头,“完了,我又头疼了!”

“嗯?这就头疼了?”玉子书挑眉,笑看着云浅月道:“你以前不是越难攻克的事情越迎刃而上吗?怎么如今还没战就屈人之兵了?”

云浅月瞪了玉子书一眼,抑郁地道:“我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秦玉凝,又跑出来一个玉洛瑶。我能不头疼吗?如今年纪大了,哪里还有以前那么多激情?我的激情早就被磨没了,如今只想安逸到死。”

“没出息了!”玉子书好笑地看着她提醒道:“你还没到十五。离年纪大差远了。”

“是挺没出息的!我说的是心里年龄。”云浅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整个大虾米状,有些恍惚地道:“以前那一世,算起来过了也不过十几年,却仿佛过了千年那么长。什么恪守严谨,冷静睿智,精明强势,心思通透,才学满腹。到如今啊,什么都抵不过一片阳光,一张软榻,身边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就这样安逸下去。我觉得追求也不过这些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玉子书无言地看着云浅月,须臾叹道:“芸儿,你看起来要的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其实你要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东西。阳光不是每日都有,软榻承载两个人的重量需要很牢固,爱你的男子需要悉心养护,一直安逸到死也需要有个世界最安宁的地方让你安逸才行。”

云浅月“扑哧”一声笑了,看着玉子书道:“照你这么说我的追求还挺高。”

“是挺高!”玉子书笑着点头。

“哎哎,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有精神层次的追求呢!难道这就是返璞归真?我超脱了?”云浅月直起身,双手托住下巴,见玉子书笑而不语,她忽然又期期艾艾地道:“看来我要重新激起斗志,打守卫国土保卫战了。”

玉子书闷声而笑,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

云浅月腾地站起身,将宝剑重新放回身上,伸手拉住玉子书的手抬步就走,“走,我们下山。从今天开始我要打保卫战。你是我的后援队,必须在我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支援我。”

“看来我的任务还挺重。”玉子书站起身,笑着跟着云浅月向山下走去。

云浅月给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看着山下忽然很有兴趣地道:“来,让我看看你的轻功!你带着我走。”

玉子书笑着点头,反扣住云浅月的手腕,足尖轻点,身子凌空拔起,飘然向山下而去。

云浅月眨了眨眼睛,几乎没起落,玉子书便飘身落在了山下。她回头看了一眼半山腰的碧波亭,计算了一下自己用轻功的时间,计算完之后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玉子书,愤愤地道:“真不是人,我不认识你!”

玉子书好笑,“若是有一个人天天惦记着将你扮成女装,你为了躲避他,你的轻功也会练习得和我一样好了。”

云浅月忽然大乐,“这个人是谁?”

“一个老顽童。”玉子书眸光闪了闪,看了一眼天色,“我们是该回城了,否则景世子该忍不住来抓人了。”

云浅月也看向天色,只见日头已经响午偏西了。她点点头,见到不远处自己骑来的马在吃糙,问玉子书,“你的马呢?”

玉子书中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打了个轻轻的口哨,哨声刚响起,便听见远处有马蹄声向这边跑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黑色的马来到,亲昵地在玉子书身上蹭蹭。他抹了抹它的马头,忽然对云浅月一笑,对马说道:“小云真乖!”

云浅月脸一黑,抬脚去踹玉子书。

玉子书在云浅月脚踹来前就已经翻身上马,对她笑道:“我们来赛马?”

“赛就赛!”云浅月撤回脚,翻身上马,招呼也不打,双腿一夹马腹,就向城内驰去。

玉子书伸手扶额,好笑地摇摇头,也打马跟上云浅月。

虽然云浅月先走了一步,但到城门口的时候还是被玉子书追了个并排。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服气地道:“你的马脚力比我的马好!”

“是,我的马脚力比你的马好,不是你的水平没到家。”玉子书配合的点头。

云浅月无语,这话他还不如不说,她默了一下,忽然一把揪住玉子书的衣领,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你将我早先见到的那个温暖的亲和的很好很好的玉子书给我还回来。我不要这个。”

玉子书眸光眨了眨,语气温暖地说了三个字,“景世子!”

云浅月手一松,连忙前后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容景的人影,对玉子书瞪眼。

“在城墙上。”玉子书提醒。

云浅月抬头,只见城墙上立了一排士兵,在一个大个头士兵身后三尺的地方立了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正目光懒散地看着城墙下。他全身气息似乎刻意地隐藏了。否则她不会发现不了,她撤回了攥玉子书衣领的手,对城墙上招手,“容景,下来!”

容景挑了挑眉,站在城墙上不动。

“下来赔人家衣服。”云浅月又喊了一声。

容景向前迈步,城墙上的士兵连忙让开一条路,他飘身下了城墙,落在了云浅月马前,将云浅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目光定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挑眉,“在翠微山烤兔子吃了?”

烤兔子吃才会将眼睛弄红吗?云浅月无语。

“辛苦玉太子了!她自小娇惯,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会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再有机会破坏你的衣服。”容景转头对玉子书道。

玉子书含笑点头,“我也不想再有这个机会了!看美人落泪实在难受得紧。”

云浅月仰脸望天,彻底无语。

“我备了酒菜,玉太子一起?”容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挑眉询问。

“今日就免了!我要换洗一番,改日再与景世子共饮一杯。景世子记得将赔我的衣服送我住的地方就是了!我和她虽然交情深厚,但亲兄弟明算账。她毁了我的衣服,还是要赔的。”玉子书笑道。

云浅月默,有些悔恨自己应该再狠狠地糟蹋他的衣服,如今这程度不够。

“好!”容景笑意蔓开。

“先走一步了!”玉子书不再说话,打马进了城。

容景看着玉子书一人一马拐进了一条街道再看不到身影,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云浅月。唇瓣的笑意收回,深深凝视。

云浅月也从天空收回视线,端坐在马上看着容景。两人目光一高一低在半空中相遇,这一刻横在两个人心中的大梁轰然倒塌。眼中只有彼此。

“折磨了我这么久,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早就该前去东海将他拉到你面前来。”容景忽然道。

云浅月嘴角扯开,须臾又收回,有些郁闷地道:“我大约没剪掉八月的秋桃花。这个不知道要折磨我多久。”

容景挑了挑眉,“没敢提?”

“提了!我都三尺青锋摆出来了!但人家是片金桃花,据说很是固执,不好下手。”云浅月郁郁地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打发了个秦玉凝,来了个玉洛瑶。哎……”

容景笑意绽开,&ldldquo;你如今终于知道我一直都很命苦了?”

云浅月期期艾艾地点头。

“既然是片金桃花,很是难办,那我和你一起剪掉吧!”容景似乎一叹。

云浅月期期艾艾退去,轻轻而笑,身子软软地趴在马前,满意地点头,“就该这样!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容景足尖轻点,飘身落在了马上,端坐在云浅月身后,从她手里接过马缰,催马进城,唇瓣凑近她耳边笑着道:“这话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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