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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592)

“不好!”云浅月摇头,抽气地道:“凡事都应我你就不是容景了!”

容景闻言轻笑,伸手刮了刮云浅月的鼻子,笑着揶揄地道:“玉子书说得不错,别看你活了两辈子,其实还是个孩子而已。却自己觉得比任何人都老,其实不然,还是需要人处处养护你的。”

想起小七,云浅月立即止了哭,问道:“你赔他的衣服了没有?”

“赔了!不止赔了衣服,还送了他一柄云王府祖先荣王亲手雕刻的玉如意。”容景道。

“他赚了!”云浅月想着小七果然不做赔本的买卖。

“是啊,所以说你的眼泪很珍贵的!别随便哭了。”容景伸手入怀,掏出娟帕,去给她擦眼泪,他抬手的动作极为缓慢,显然是没多大力气。

云浅月看见了,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娟帕,往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对他道:“你赶紧躺下。不知道自己受伤有多重吗?还如此折腾?你是不是非要我哭死才甘心?”

容景规矩地躺下,点头道:“的确不能再折腾了,否则给你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知道就好!”云浅月哼了一声,见他胸前都是干枯的血迹,扔了娟帕,伸手去给他解衣服,看见那血迹就刺眼睛,红肿着眼眶道:“吐了这么多血,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你嫌荣王府的银子太多没处花了吗?”

容景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不以为意,“能让你不扔下我,这血就没白流,花多少银子补回来都值得。”

云浅月闻言手一顿,愤了一声,“不准再说话了!我不想听你再说话。”

“好,那就不说了!”容景闭上眼睛,极为乖觉。

云浅月抬眼去看他,见他玉颜莹润,白得几乎剔透,眼圈下两抹深深的阴影,显然倦极。这样的他才昏迷那么片刻便醒来,心中该有多大的不安和某种感情促使着他尽快醒来?她心口疼得几乎不能呼吸。移开视线,解衣扣的动作轻了许多,对他道:“你先睡片刻,容枫开了药方,凌莲和伊雪去煎药了,等药来了我喊你。”

“嗯!”容景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云浅月将容景身上被染了血的衣袍扒下来,扯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又用娟帕阴湿了给他擦了擦脸和手,便坐在c黄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不,没到及冠,或者该说还是个少年,他的或喜或怒都因她一人,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人,带着满满的对她的爱,她又哪里怕爱太多了承受不住呢?应该是幸福才对。

“小姐,药来了!”凌莲端着药走了进来。

“给我吧!”云浅月回身,伸手接过药碗,用汤勺轻轻搅拌,待到药从热转温,她才轻声喊容景,“容景,喝药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了一眼云浅月,“你喂我!”

“好,我喂你!”云浅月点头,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容景嘴边。

容景偏过头躲过,抬手指了指云浅月的唇。

云浅月的脸蓦然一红,向后看了一眼,见凌莲和伊雪已经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他们二人,她嗔了容景一眼,压低声音道:“生病还不规矩!”

“谁说生病就一定要规矩?”容景转回头看着她。

云浅月红着脸为难,“这药很苦!”

“我知道!”容景眸光盯着云浅月的唇瓣,“你喂我,我就不苦了。”

“但我很苦!”云浅月苦着脸道。从上次她为救皇后,已经连续十多日都喝苦药汤子了。如今看到这种汤药,就开始反胃。

“你喂我,也不会觉得苦了!”容景仿佛没看到云浅月苦着的脸。

“好吧!”云浅月脸上摆出视死如归的神色,用汤勺舀了药含在口中,红着脸俯下头去吻容景的唇,虽然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曾经肌肤相贴盖一c黄被子,吻过无数次,但从来未曾如此喂药,还没靠近他唇瓣,心便砰砰地跳了起来。一下两下,跳得很快。

容景嘴角勾起笑意,等待着云浅月靠近,看到她哭得红红的眼睛,此时配上红红的脸,微鼓的红粉的唇瓣,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别样风情,他心神一荡,似乎觉得她靠近的动作太慢,伸手一勾,便将她勾进了怀里,唇吻上了她的唇。

苦药此时果然不苦了!两颗相思许久的心俱是一颤。

一碗汤药用了两盏茶时间才喝完,云浅月的脸已经如煮熟了的虾。容景白的有些透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烟霞。云浅月放下空碗,不敢看容景,对他道:“快睡觉!”

“果然不苦吧!”容景声音微哑,含笑看着云浅月。

“我说睡觉!”云浅月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更像是娇嗔。

“好!”容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手却握住了云浅月的手。

云浅月坐在c黄边,手被容景握在手里,他的手不再那么清凉,温暖下来。让她的心也跟着温暖下来。窗外偶尔有风吹来,帷幔轻轻飘荡,珠帘细细碎响,桂花阵阵幽香,浅月阁静静,还可以听到阵阵虫鸣。世界安静,只有她和躺在c黄上的他,她的心忽然很宁静。

坐了许久,回过神来,回头去看容景,他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已经睡得熟了。

她抬手,轻轻拂过容景的眉眼,指尖滑过,为了不吵醒他,轻若无痕。她以前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放在心底,可以偷偷的爱和喜欢,想到他就能甜甜蜜蜜,无比快乐。如今她忽然觉得那样的爱不全,带有朦胧的感觉,她喜欢这样的爱,可以天崩地裂,惊天动地,也可以小溪流水,细腻无声。

“容景,你真是将我拿住了……”云浅月喃喃出声。不管怎样,他是生气,还是恼怒,还是对她发脾气,还是扬眉,亦或者浅笑,对她或温柔缱绻,或冰冷刺人,她都觉得好。

“小姐,二皇子来了,想要见您。”凌莲悄悄探进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声音极轻。

“不见。”云浅月很是干脆。

“他说只跟您说两句话就走!”凌莲又道。

云浅月抿唇,犹豫了一下,将手从容景手中撤出,他的手紧攥了一下,她低声道:“我出去看看!秦玉凝今日被老皇帝设计用紫糙害得没了孩子,我和夜轻染、容枫都未曾拆穿他。夜天倾来找我,大约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容景缓缓松开手。

云浅月起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口,凌莲立即道:“二皇子在浅月阁外等着呢。”

云浅月点头,举步出了浅月阁,浅月阁门口,果然夜天倾等在那里,她看了夜天倾一眼,他神色萎靡,锦袍还沾染着血迹,衣冠不整,面容惨淡。她暗暗叹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儿?”

“月妹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好好回答我好不好?”夜天倾见云浅月出来,盯着他的眼睛,嗓子极哑,“不要骗我。算我求你。”

“你问吧!”云浅月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

“秦玉凝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别说你不知道,查不出原因。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夜天倾道。

“皇上姑父怀里有一块手帕,在太阳光下晃晃就会变成淡紫色。后来那块娟帕拿来给秦小姐擦了碗碟。”云浅月看着夜天倾,“相信我这样说你能明白。”

夜天倾面色一灰,袖中的手攥出青筋,“果然是他!”

“不至于丢命,但量小的话用来打掉胎儿足够了!”云浅月声音淡淡,“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你这个时候不该来我这里,应该去陪秦小姐。”

夜天倾摇摇头,紧攥着的拳头松开,看了云浅月一眼,“多谢月妹妹相告!”

云浅月不答话。

夜天倾转身离开了浅月阁门口,脚步有些踉跄。明明二十出头,与云浅月启动凤凰劫失忆醒来那日所过不过是几个月而已,那时的太子殿下何等的尊贵丰仪?如今这般惨然,与那时真是天壤之别。

云浅月收回视线,转身回内院,刚走两步,忽然看向不远处的碧湖水榭,只见碧湖另一端的琼华桂树间隔处似乎有两抹身影若隐若现,她停住脚步仔细地看了片刻,虽然哭过之后目力有些差,但还是顺着树空fèng隙看清了那二人是容枫和夜轻染,她偏头问凌莲,“那是容枫和夜轻染吧?”

“回小姐,是枫世子和染小王爷!”凌莲点头。

“他们在做什么?”云浅月觉得盯着眼睛有些酸,看不甚清,问道。

“在对弈!”凌莲道。

“夜轻染什么时候来的?”云浅月又问。

“枫世子刚刚开完方子时染小王爷就来了,枫世子拦了出去,没让染小王爷进屋,将他带去了碧湖对岸的水榭对弈。”凌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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