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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741)

夜天逸沉默不语。

“今日这圣旨之事可是大事,依景看一道圣旨也是皇上的圣旨,不如暂时先遵循圣旨所言,各司其职吧!待空白圣旨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后,再行定准。皇上生病时如何,还是如何。不能因此影响朝局,乱了超纲。”容景似乎想了一下,道:“摄政王,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以及众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德亲王闻言连忙答话,“景世子说得对,老臣也以为理当如此!不能因此影响朝局,乱了超纲。”

孝亲王也连忙点头,云王爷更是不甘落后连声附和。

众人也都互相左顾右看地连连点头。

群臣意见统一,这样也就是将好好的必须遵循的先皇遗诏,变成了一份临时诏书。

“这样最好!”夜轻染也承认这是最好办法,看向夜天逸,“摄政王,我和弱美人一起去找小丫头吧?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不用活了。”

“染小王爷刚刚也受了伤了吧?大雪天寒,景一人去找就可以了。你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儿,德亲王府的人和京城四十万兵马也不用活了。”容景摇摇头,看了夜天逸一眼,见他一言不发,他不再理会,对跪着的青影道:“走吧!”

青影站起身,眼前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他连忙身形拔起,追了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容景从原地离去,半丝风丝没掠起,半丝雪花没掀起,都知道景世子武功高绝,数月前在清泉山灵台寺以一人之力化解了一僧一道比拼内力,如今亲眼见到他出手和这一份原地离开不惊起片丝风丝的轻功,心底齐齐嘘然。

夜天逸见容景离开,并没有说话,收回视线,将眸中溢出的情绪隐藏住,看了众人一眼道:“众位大臣都起来了吧?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对天圣,对先皇的忠心,先皇一直知晓,不必在此冒雪守灵了,若冻坏了哪一个,都是对社稷的损失。”

“谢摄政王!”众人闻言齐齐站起身,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有几名年老的大臣受不住,直打哆嗦。

“从昨日到如今,几位兄弟姊妹一直在此给父皇守灵,父皇之尔等孝心,足以慰藉。也都起吧!”夜天逸看向六公主等人,又道。

六公主等人的身子已经冻麻了,贴身时候的人连忙上前将以六公主为首的皇子公主们扶起。一个个脸色发白,嘴唇发白,有的人甚至连眉毛都挂了白霜。

“其余的人都是先皇的枕边人,先皇在世时一直都对你们喜爱,如今先皇故去,你们身为先皇的枕边人理当为先皇守灵。”夜天逸看了那些后宫妃嫔一眼,淡淡道。他话落,有几人身子齐齐一软,昏倒在雪地里,他也不理会,抬步走向皇后,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和缓地道:“太后怀有天子,大雪天寒,父皇心疼天子,就不必守灵了,儿臣送您回宫。”

皇后面色闪过一丝恍惚,二十几年皇宫岁月,她从芳华少女似乎眨眼之间就成了太后。

“恭送太后!”众人声音响声震天。

夜天逸在太后的恍惚中,扶着她离开了圣阳殿外,向荣华宫而去。

一代帝王驾崩,圣旨匪夷所思地呈现两道空白,先皇遗诏变为一纸空谈,可笑可笑!

第五章 都是笨蛋

云浅月气怒地出了皇宫,不想回云王府,便向城外而去。

她刚出了城之后,理智被风雪拉回来一些,但心中依然怒意不平,知道青影在身后跟着她,便挥手铲起了地面堆积了两三尺深的雪,使得她周身十几米之内扬起一片雪雾,趁着这片雪雾扬起的空挡,她使用移形换位变幻到了青影的身后,那里正有一处雪堆,她贴着雪面钻进了雪堆里。

雪雾落下,同时掩盖了她的细微的痕迹。

青影从出了皇宫后一直跟在云浅月身后十米之处,不远不近的距离,知道浅月小姐在气头上,恐防被她发现将他喊出来撵回去,他即便不回去,怕是以着她的性子他也要吃些苦头,于是跟得消无声息。正当他走着,忽然前方掀起一片雪雾,他眼睛不适地眨了一下,再睁开,眼前已经没了云浅月的身影,他一惊,连忙飞身上前,站在云浅月刚刚站的位置,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半丝痕迹也没留下,他一时间辨不清她离开的方向,但可以肯定她是自己离开了,心下懊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禀告世子,遂按原路返了回去。

云浅月在雪堆里待了片刻,确定青影离开了,才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雪,又挥手铲起一片雪掩藏了痕迹,足尖轻点,向西而去。

走了一段路,来到紫枫林,发现紫枫林前站了一抹熟悉的声音。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她停住脚步,看着玉子书,“子书,你怎么在这里?”

玉子书看着云浅月,微微一笑,对她眨了眨眼睛,暖声道:“我会神机妙算,知道你会来,便等在了这里。”

云浅月心情不好,抬脚踹了他一脚,怒道:“老实交待!”

玉子书着着实实挨了一脚,无奈地看着云浅月苦笑道:“云儿,别人惹了你,你不能拿我出气呀。”

“你怎么不躲?”云浅月瞪着他。

“以前被你踹过无计其数,如今许久不踹,还有些怀念了。”玉子书笑看着她。

“贫嘴!”云浅月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

玉子书见她头上都是雪,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如玉的手弹了弹她头上的雪,低头看着她,心疼地道:“今日真是气坏了?”

云浅月眼圈一红,不说话。

“你是气老皇帝的遗诏,还是气景世子的隐忍?”玉子书低声询问。

云浅月唇瓣抿成一线,依然不说话。

玉子书看着她的样子,轻轻一叹,对她道:“你虽然气老皇帝的遗诏,但你更气景世子的隐忍对不对?你忍了十年,已经不想再忍,而他偏偏这件事情又忍下了,所以你才怒是不是?”

云浅月眨眨眼睛,泛红的眼圈有丝细密的晶莹。

“云儿,景世子能忍,必是有他的考量和筹谋。你是不信他?还是心有不平?”玉子书盯着她的眼睛,眸光一紧,用更轻的声音问。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云浅月闭了闭眼,忽然扑进玉子书的怀里,哽咽地道:“子书,小七,小七……我忍够了!”

玉子书心里一疼,抱住云浅月,轻轻拍着她后背,触手处是上好的雪貂皮毛,他手指动了动,覆在上面,轻声道:“既然忍够了,那就不忍,你今日本来就该如此,你这样做,没有人会意外。”

“你怎么知道?你今日也在皇宫里了是不是?”云浅月低声问。

“嗯!”玉子书点点头。

“子书,我不喜欢容景了!”云浅月气怒地道。

玉子书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笑道:“你真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我今日恨死了他,恨死了他那个样子,万事成足在胸,即便老皇帝遗诏宣读出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永远是那个死样子。”云浅月恨恨地道,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更可恨的是,我毁圣旨,他还拦着我!”

玉子书轻笑,拍拍她的后背道:“云儿,你想过没有,你气他这份从容不迫,成足在胸,闲庭看月,可知道夜氏的男人比你更恨这样的他?”

云浅月哼了一声。

“有爱才有恨,哪里能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玉子书摸着云浅月的头笑了笑,“明明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如今看来真是一个小孩子!”

云浅月用手捶了玉子书一下,埋在他怀里不出来,恼道:“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嗯?”玉子书低头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东海国,我跟你去东海国好不好?”云浅月闷声问。

玉子书眨眨眼睛,笑问,“你想跟我去东海国?”

“嗯,这里乌烟瘴气的,烦死个人。姑奶奶不待了。”云浅月道。

玉子书轻轻呼了一口气,笑道:“你舍得景世子?如今他官拜丞相,离不开这天圣的。况且即便能离开,你能舍了云王府,他能舍了荣王府?”

“他爱舍不舍,我能舍了,不就是为了一个糟老头子爷爷吗?我在云王府跟他作伴了这些年,如今他难道还想弄一个破府栓我一辈子?”云浅月恨恨地道:“我要跟你去东海,你到底收不收留我?”

玉子书笑看着云浅月,拍拍她道:“你如今在气头上,我若是真现在应了你,回头你后悔了,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舒服?好了,你先消消气,我们回府了!”

“不回去!”云浅月一把推开玉子书。

“呵,对了,我怎么能忘了你以前每次生气都爱往外面跑,不想回家呢!”玉子书被推开,笑了笑,问道:“那你想去哪里?我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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