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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827)

云浅月忽然泄了力气,怒意、气恼、委屈一哄而散。

“我气你,你反过来气我,如今白白让别人看了好戏。”容景扳过云浅月的身子,看着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又吻了吻她的眼睛,低而温柔地道:“我们不打架了好不好?你气我一场,我气你一场,今日你我都发作了出来,也公平了,和好吧,好不好?”

云浅月抬起有些红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有些不甘,“我就不想和你这么算了。”

容景眸光闪了闪,抱着她轻声问,“那你要怎样?”

“我还生气着呢!”云浅月绷着脸道。

容景抱着她的身子紧了紧,像哄小孩子一般语气低柔地问,“那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夜轻染给我的紫貂披风你凭什么给毁了?”云浅月冷哼。

“我陪你一个。”容景立即道。

“我就喜欢那个!”云浅月故意不给他下台。

容景看着她,语气愈发轻柔,轻轻诱哄,“你披着别的男人的披风那是故意让我不痛快。你想想,他夜轻染是什么人?打一个紫貂披风至于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若想不让人知道,有的是办法,可是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当他安的是什么好心?”

“我愚笨,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好心,你说给我听听。”云浅月瞥了他一眼。

“他就想要趁虚而入,借谣言起势,拆散我们。”容景冷下眸子,“我毁了那件披风是轻的。”

云浅月轻哼一声,“是啊,容公子,您多有本事,毁人披风,威胁人妹妹。这样的事情也就你做得出来,亏那小姑娘还一口一个景哥哥的叫你。”

容景忽然轻笑,低头凝视着云浅月,“对于看着自己的人不被别人抢去的事情,我自然不遗余力,杀一儆百,谁也不行,别说她喊景哥哥,喊亲哥哥也不行。”

云浅月用胳膊捶了他一下,恨恨地道:“我气着呢,一件披风不管用。”

“一盘芙蓉烧鱼。”容景加价。

“也不管用。”云浅月板着脸摇头。

容景似乎为难地寻思了一下,声音低低柔柔又带有一些暖情意味,“将我自己给了你如何?”

“不稀罕!”云浅月身子苏麻了一下,推开她。

容景抱紧她,将她整个身子都搂在自己的怀里,密不透风,轻叹了一声,“云浅月,你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吧?怎么这么折磨人呢。”

云浅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说活了两辈子的人就情商就高了?

“玉子书说你冷静、克制、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不做没原则之事、不让人有机可乘,不让人趁虚而入,有智有谋、对事情是这样,对感情也是这样,最让人省心……”容景低头看着她,话音一转,“可是我怎么发现你最是让人不省心?”

云浅月扁扁嘴,不甘地道:“人总不能一样活法,上一辈的事情早已经尘土皆无。如今我过的是这辈子。上一辈子我是孤儿,没家没园没亲人,这一辈子我有家有亲人,上一辈子小七处处包容我,这一辈子遇到的人是你,处处不让着我。上一辈子我坚信正义,为民为国,这一辈子天圣皇朝让我失望,我哪里生得出来正义信念?”

“原来是这样!”容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不省心吧!”

“这多不好意思,容公子,您多高贵,连生个气都这么高调,小女子哪里承受得起?不用您勉为其难。”云浅月要从容景怀里出来。

容景轻笑,紧紧抱住她,“我说错了,不是勉为其难,而是乐意之至。你受得起。”

云浅月轻哼了一声。

“不生气了好不好?这几日实在折磨得我难受,再也不想折磨了,缘叔叔和青姨说我就该教训惩罚你一顿,可惜到头来我发现我惩罚了自己。以后再不上他们的当了,他们一定不安好心。”容景有些郁郁。

云浅月想起那日她爹娘的话,又听这人的话,感情事情的一半原因还出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她心里磨了磨牙。

容景看着她,唇瓣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低下头,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云浅月推却两下,被他搂紧,不再反抗。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怪容景对她昏迷不醒三日夜置之不理,容景怪她披星戴月不顾惜身体回来见他昏迷不醒。这件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又哪里能分得清?两个人都是太爱,所以都有着彼此不能承受的东西。只当是一个教训,下次引以为戒。至于今日……就和好了吧!她已经如此想念他,还折腾什么?

没有了早先的狂风暴雨,这一次的吻温柔缱绻,容景似乎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浓浓情意倾泻而出。

云浅月很快就在容景的柔情下丢盔弃甲,只能依靠着他度过来的气息喘息。刚刚大病初愈的头脑昏昏沉沉,身子越发软得厉害。

车中温度不断攀升。

许久,容景放开她,伸手摸着云浅月染上红霞的脸,低低喘息地道:“我说冰心一片如玉湖,九天洒出胭脂色。原来也竟然错了。应该是冰肌玉骨做娇颜,雪肤花貌凝胭脂。”

云浅月脸更红了,氤氲的眸光升起一抹羞恼,喘息地无力捶他,“你才华冠盖,诗文学来就是做这等儿女情诗的?你羞不羞?”

“不羞!”容景摇摇头,眸光如碎了冰雪的温柔,“我的最大志向就是你。学来的诗文用在你身上,才算不埋没了诗文。”

云浅月羞愤地喷他,“你不但会将祖宗气死,这话要是让沈昭听见,他估计下巴要掉下来,对你推崇都变成了见鬼,后悔来天圣见你,肠子都能青八节。”

容景低笑,“荣王府的祖宗该为有我这样的子孙骄傲。至于沈昭,他这些日子日日见我为你憔悴,食不下咽,寝不安稳。若是悔也早悔了,肠子青的话也早青过了。如今人还在荣王府住着,今日之事以后,估计也适应了。”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伸手推他,“滚下去,沉死了。”

容景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翻身躺在她身边,伸手扣住她的手。幽幽地道:“你这个女人还算有些良心,没为了两坛青桂酒就出卖我。”

云浅月哼了一声。

容景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云浅月听着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听着马蹄踏踏有规律的节奏,这几日的气闷委屈一消而散,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低声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话落,她轻轻一叹,唇齿间他的味道依然不散,让她柔软下来,“还有什么诗比这首诗更能体味我对你。”

容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闭着眼睛不睁开,声音温柔宠溺,“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地收着你的心,再不让它哭。”

云浅月忽然笑了,“最好记住你的话。”

容景轻轻地又重重地“嗯”了一声,唇齿间的回音犹如万钧。

马车继续向前走,车外弦歌险些掉出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七章 温柔相处

马车进了城,径直向荣王府而去。

云浅月虽然被容景抱在怀里,但依然知道车碾行走的痕迹不是云王府,偏头看着他,“你不将我送回云王府?”

“从今日起,你住荣王府。”容景道。

云浅月斜着眼睛看着他,“才冷了我这么几日,容公子不觉得太小儿科了?”

容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失笑道:“云浅月,你这是觉得我冷着你的时候不够?”

云浅月轻哼了一声。

容景轻轻一叹,“我决定不惩罚自己了。”

云浅月感觉靠着他的身子也瘦了许多,两个人穿着衣服靠在一起还能感觉出硌骨头,她本来还想再找回些场子话,如今便再说不出来了,遂作罢。

容景偏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马车回到荣王府,刚刚停稳,外面传来文莱的声音,“景世子,您正巧回来了,否则奴才就得去北山梅林找您了。”

“何事?”容景缓缓坐起身,对外询问。

“摄政王收到了南梁王退位的文书,请您即刻进宫相商。”文莱道。

云浅月愣了一下,她离开的时候听顾少卿说他舅舅有退位的打算,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她看向容景。

容景似乎寻思了一下,对外面道:“我知道了,这就进宫!你让摄政王稍等。”

“是!奴才这就回宫给摄政王回话。”文莱应了一声,连忙走了。

容景偏头看向云浅月,温声道:“你先进去,我午时回来陪你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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