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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974)

云浅月点点头。

青裳端着空碗走了下去。

凌莲轻声道:“青裳说得有理,小姐,您快好起来。等景世子再进屋的时候,您对他软了口气,哄两声,将您的无赖劲拿出来,他指定就不气了呢!”

云浅月笑着摇摇头,“他不气我,我也是气自己的。”话落,她无奈地道:“你们下去吧!我没事儿。”

凌莲和伊雪知道这等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情,有些忧心地走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中静下来。

大约这药里含了催眠的药物,不久后,云浅月本来没有困意,却犯了困,大脑不受支配,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屋中漆黑,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身边的被褥清凉,空空如也,她腾地起身坐了起来,不妨牵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青裳听见动静,第一时间推开房门冲了进来,直奔c黄前,“世子妃,您怎么了?触动伤口了?”

云浅月咬着唇瓣,忍着疼,问道:“容景呢?”

青裳看着她,踌躇了一下,声音极低,“世子在书房!”

“他在书房做什么?”云浅月问。

青裳的声音更低了,“世子歇在了书房。”

云浅月怔了一下,看着青裳,“你是说……他……和我分居了?”

青裳不明白分居是什么意思,但大体隐约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世子可能怕回来吵到您,所以……”

云浅月打断她的话,“他可有问过我?”

青裳连忙道:“问过!世子问过您。”

云浅月盯着她的眼睛,黑暗中,青裳小脸紧张,她扯了扯嘴角,“你不用骗我了,他连问我也不曾问,是不是?”

青裳垂下头,知道瞒不过云浅月,低声道:“世子从进府后一言没发,饭也没吃,谁也不见,只关在了书房内,刚刚不久书房的灯熄了,世子在书房睡下了。”

云浅月眼眶有些酸涩,没说话。

青裳连忙道:“虽然世子没说话,但奴婢将您的情况都禀告给世子了,世子是知道您一直在睡。应该是怕吵到您,才没回来……”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轻声道:“去将灯掌上。”

青裳点点头,转身去桌案上掌灯。

不多时,室内亮了起来。

青裳见云浅月肩膀溢出血迹,大惊失色,连忙走过来,看了一眼道:“您牵动了伤口,我这就去喊世子。”话落,她疾步向外走去。

“别去!”云浅月拦住青裳。

“世子妃,您的身体要紧,世子气您,但您不能和世子这么别扭着啊。”青裳急了。

云浅月摇摇头,“我没别扭着,他这些日子也累了,既然歇下了,就别喊他了。扯动了伤口而已,也没什么打紧,你过来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奴婢的手法没世子好。”青裳闻言犹豫。

“没事儿。”云浅月道。

青裳见她坚持,只能同意,打来水,帮云浅月解开绢布,极深的伤口触目惊心,她抽了一口气,心疼地道:“怪不得世子怒呢,您这样的伤口,若是再偏一些,您这条胳膊就废了。奴婢看了都受不住,更何况世子了。”

云浅月不说话。

青裳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帮助云浅月清洗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

包扎好之后,青裳一身是汗,她站在c黄前,见云浅月除了脸白些,不见任何痛色,不由得心折,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轻声道:“饭菜一直热着呢,奴婢给您端来?”

云浅月摇摇头。

“您本来就失血过多,不吃饭怎么行?世子若是知道您明明受伤,还不好生养着,更该生气了。”青裳道。

“那就吃一些吧!”云浅月有些无力。

青裳连忙走了出去,她刚到门口,凌莲和伊雪已经端着饭菜来到。她挑开帘幕,让二人进来。二人进来后,端着饭菜喂云浅月。

云浅月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些。

饭后,青裳轻声道:“您再睡一会儿吧!”

云浅月已经没了困意,再睡也定然睡不着了,摇摇头,“你们去休息吧!我不睡了。”

“如今距离天亮还早呢。”青裳看着她。

云浅月还是摇摇头,“我坐片刻。”

“那奴婢陪您坐一会儿吧!”青裳坐了下来。

云浅月见她不去睡,也不强赶人,问道:“顶替夜天赐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如今睡着呢,能吊几日命,怪可怜的,可惜是天疾,这个连世子也救治不好。”青裳道:“奴婢看着他都可怜受罪,睡着的时候,总感觉出气多,进气少。”

云浅月抿了抿唇,片刻后道:“既然如此受罪,就别用药吊着命了,多活一日,不过是多受一日罪而已,让他去了吧!”

青裳点点头,“世子妃说得是,若是等几日之后,他再去的话,奴婢又要难过了。”

云浅月点点头。

这时,院外一丝异样的风飘落,十八隐魂齐齐现身,当看到来人,又齐齐退了下去。

云浅月看向窗外,见是两道熟悉的声音,青裳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不多时,房门打开,叶倩和云暮寒走了进来。见云浅月肩膀上裹着绢布躺在c黄上,叶倩当先没好脸色地道:“云浅月,你说不是自找的是什么?我费劲心机布置,全让你给毁了。”

云浅月看着她,“今日的刺杀是你布置的?”

叶倩冷哼一声,恨恨地道:“你舍不得夜轻染,如今暴露了我们。”

云浅月想起三环破九箭的手法,她隐约有些猜测,但如今证实了是叶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叶倩恼怒地道:“你这个女人,多好的机会,若是夜轻染死了,这天圣江山就剩下个夜天逸和夜轻暖,能翻出什么大天来?你偏偏救了他,而且你听听如今外面百姓们都在说什么?都在夸夜轻染这个新皇帝顶着伤完成了大典,有坚韧筋骨,对他推崇备至,本来是一局必胜之局,被你毁了个彻底,你……”

“算了,事已至此,就别说她了。她是云浅月,不是别人,若她不救夜轻染,才真不是她了。”云暮寒见云浅月低垂着头不说话,拦住叶倩。

叶倩不甘心地住了嘴。

云暮寒走上前来,看了一眼云浅月的胳膊,“当时她用了十分的力道,即便三箭破成九箭,分了一些力道,但还是凌厉,你的伤口要好好养月余才能好。”

云浅月点点头。

“疼吗?”云暮寒问。

叶倩冷哼一声,“她疼什么?是容景疼才对。”

云暮寒无奈一叹,伸手拉住叶倩的手,温声道:“你明明当时看见她受伤,脸都白了,本来后面还要再射出的箭也取消了。如此担心她,如今当了她的面,怎么就没了好脸色?”

“她若想要人给她好脸色,自己到争气些啊!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夜轻染和容景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容景天大的苦都自己扛着,将她护得密不透风,她倒好,今日偏偏还认不清形势帮敌人。”叶倩怒道:“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喂不家的白眼娘。”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时的情形你不久前也是听说了。当时夜轻染不抵抗,问她是否要他死,妹妹是说了死,夜轻染便真的等死了。若真因为她一句话,他就死在了观凤楼的话,那么后果可想而知,她会背负上红颜祸水的名声,将来的《天圣·江山志》也会记上一笔。德亲王、夜氏的暗龙、暗凤都会扑向她和云王府,后果不容乐观。”

“那又如何?还能怕了不成?”叶倩无所谓地道。

“她是可以不怕,但一是她私心不喜欢夜轻染因她一句话而死;二是自小长大,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不救,她会一生记得那一幕,永远难忘,她也不想;三是将来,以后但凡事有人提到她的名字,除了会想到容景外,也会想起为他一句话而死的夜轻染。不用说别的,只这三点,她不救也得救。”云暮寒道。

叶倩顿时恨恨的,“好个夜轻染,我一直知道他心机深如海,不想深到这种地步,宁愿拿命来赌。他就是个疯子!”

“天圣时局对他不利,这半年来,先皇死,太子死,德亲老王爷死,四皇子下狱失踪,四皇子侧妃死,太后死,不足月的小皇帝为帝,摄政王掌权,如今明太后拿着遗诏出现,着夜轻染登基。天圣连番动荡,民心早就不安稳了,他登基也不安稳,唯独一赌,赌赢了,他只用这登基大典一日就巩固了帝位,稳定了民声,赌输了,自然就输了命。”云暮寒感叹道:“不得不说,论心机,论心狠,他都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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