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153)+番外
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还有些许铃铛,风吹起铃铛则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那声音煞是清脆悦耳。
“到了。”程粤小心翼翼地解下丝带,另外一只手贴在她的眼睛上,一面被阳光刺到。等赵浮适应了再放下手。
微风吹起,那齐声的铃铛就好像万民奏乐,香囊尾巴下系着的红色丝带飘飘荡荡,像是红娘。
赵浮捏住一根丝带,红丝带上写着:万望赵女郎事事顺遂。
程粤静静地跟在赵浮身边,他不出声,就等赵浮自己去探索。
她轻轻一拉,活结系上的香囊圆滚滚地掉下,被赵浮轻松接住。赵浮斜睨一眼程粤,问:“我可以拆开来吗?”
程粤微笑着点头,“这些都是你的。”
赵浮拉开香囊,圆滚滚的香囊里是一片棉絮,她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草折的蟋蟀还有一张叠起的纸。
“这个……”
“庄子上你教的。”
赵浮手一拢,那只栩栩如生的蟋蟀顺势从宽大的袖袍里滑落。她又打开那张白纸,工整的字写着:紫砂壶一个。
嗯?
赵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什么意思?”
程粤笑着说:“这紫砂壶价值不菲,送你定会开心。”
“确实,”赵浮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问,“什么时候兑奖!”
程粤不言,反而抬抬下巴说:“继续。”
“啧。”赵浮瘪瘪嘴,这树上的香囊甚多,少说也有几十个。
阳光从罅隙中穿过,赵浮拉下一根丝带,上面写着:万古长青,生死以赴。
简单的八个字突然就触动了她的心弦,铮的一声心脏鲜活的跳动。她垂下眼,拉开系着的绳子,里面是简简单单一副玉牌,晶莹剔透,摸在手中冰冰凉凉的。
两块玉牌上分别刻上了不同的名字。
谢诗。
王韶。
赵浮一惊,垂下的眸子猛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珠略有些惊讶,她举起玉牌,“这是什么意思?”
“女郎!”
“夫人……”
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芙提着裙裾朝她跑来,带起的微风吹起她高高扎起的头发,她就像一只见到亲人的小鸟扎进赵浮的怀中。
王韶则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语气酸酸的,心里甚不是滋味,“当初夫人走的时候也不曾与我说……”
赵浮尴尬的笑笑。
突然见到谢诗,她还有些没缓过来,“你不是在居山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的不知道。”
谢诗小脸红红,她羞怯地低下头,“居山派的师兄待我都非常好,但是收到了程大人的信,我还是想和女郎一起,就跟着程大人派来的人一起来了。”
“我也一样。”还未等赵浮问,王韶就积极地回答。她性子跳脱,当初决定跟着赵浮就是跟着她,绝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索性她并不在意。
她们二人早在几天前就被安置在京畿,为了给赵浮一个惊喜,程粤将隔壁的屋子买下来安置她们二人。
程粤的语气里隐隐有骄傲之意,他解下腰间的一个钱袋丢给二人,“好了,叙旧明天再说,你们可以出去玩了。”
赵浮和谢诗都疑惑地看着程粤,只有王韶看出了点端倪,她很给面子地拿着钱袋拉着谢诗出门。没走两步就从暗处走出两个带着面具的人跟在她们后面,保护她们安全。
赵浮:“……”
树上的香囊拆完也花了不少时间,赵浮都将丝带和里面的小玩具都一一收起来。
程粤:“本来想带你见祖宗排位,但是想起祠堂都被我烧了,索性咱们就出去看戏去。”
程家的祠堂确实被他烧了,里面的排位也都被砸了,程芪从来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也就当是孤身一人。
“可是你占着人家的地盘呢。”赵浮调侃地问。
程粤无所谓地耸耸肩,眉眼都耷拉下来,“我就是一个陌生的强盗,杀了程家人,夺了程家财,占了程家地。”
赵浮嗤地一声笑出来,双眼弯起来,她眉间的花钿显得愈发鲜活艳丽,“走吧,去看戏。”
程粤帮她将帏帽的轻纱放下来,声音轻轻的,“这样你就不用戴揭面了,这东西对皮肤不好。”
“看样子你对揭面的了解还挺多。”
出了程府,就看见手挽手的女郎相携而过,她们涂着好看的胭脂,面容俏丽,手上拿着绣好的香囊。
大大小小的巷子里都有不少人,有的是买烟花的小贩,有的是买姻缘线的。
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哪处都围满了人,俊俏的郎君穿着月白的袍子,手里拿着一把俊雅的折扇,时不时朝街边的姑娘点头示意。
程粤紧紧攥着赵浮的手,他们走走看看,吆喝声不断穿来,什么都有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