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210)+番外
程粤笑眼弯弯,“别睡了,咱们去捡贝壳吧。”
靠在他肩头上的赵浮抬眼看了看他,“啊?”
不等赵浮反应程粤从岩石上下来,看了看赵浮湿掉的裤脚,他细心的给她卷起裤脚。
赵浮晃了晃白嫩的脚丫,“都黑了。”
“还行。”程粤把她抱下来,拉着她去沙滩上,潮退之后沙滩上会留下许多生物,有些他们二人都没见过,觉得新奇就会把它放在帽子里跑去问附近的居民。
两人像小孩一样玩的不亦乐乎,捡了不少贝壳和海螺。
虽然二人编草帽的手艺不错,但是遇到沙子就只能胡乱叠堆起来,软趴趴的沙子总是会倒下。
“你这堆的什么呀!”赵浮指着一堆奇形怪状的沙子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猜,“是不是哪个地方的山谷啊?”
程粤打掉她的手,颇为不服气,看着自己给她堆的高大的建筑,不可置信道:“不像吗?!明明很像啊,这是房子,房子!”
这一堆叠起来糊成一团的东西赵浮也看不出来,仅仅就是这堆沙子将她逗得哈哈大笑,记忆里她很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
望着这样开心的赵浮,程粤心跳不自觉漏跳一拍,嘴角扬起。
感受着海岸边的暖风,赵浮手抬起程粤的下巴,微微起身朝他凑近。
程粤只感觉耳边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感官也都弱化了,只有唇上的触感最明显。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漂亮的眼睛看着赵浮的谋子。
她眼睛里仿佛四月桃花绽放,明亮的让他移不开眼。
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时间好像也停止在这一刻。
“滴答。”
“滴答。”
“滴答。”
程粤下意识去摸了摸鼻子,满手都是血。
“这么没出息?”赵浮看到他手上的血忍不住嘲笑他。
沾着鼻血的程粤不敢说话,事实都摆在这了,他只能害羞地笑笑,望着赵浮的样子像一只小狗,“还,还要……”
“滚,走了!”赵浮反手就给了他一掌,拉着程粤回到附近的村子里。
他们之间都刻意回避了一个话题,直到程粤血一点一点流下,赵浮不得不开始注意。
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逃避。
她明明知道程粤的时间很短了,但是刻意不去提起这件事。她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留下的是难过,痛苦的回忆。
在知道这件事后,赵浮和段有归在江湖,各大门派之中找寻擅长解蛊之人,可是这有如大海捞针,很难寻到。
回到低矮的平房,赵浮和程粤赶快换了一身衣服以免着凉。
晚上程粤只当无事发生,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功能在变弱,就连视力都开始变差,时不时手脚无力。
“我们明天去哪里看看?”程粤吃了晚饭,搬了一床竹床在院子门口,夜空之上繁星点点,他就躺在上面感受温柔的晚风。
赵浮用扇子打了下他的头,“还玩?钱都快没了,就好好在家待着。”
家。
程粤心绪一动,陡然听到这个词还有些陌生,但是也莫名的温暖,心房填满一个人,她无意间说出的话就能充盈他,让他也跟着高兴。
他拉着赵浮的手想撒娇,赵浮冷酷地打断了他,“没得说,就在村子里听听说书的也成。”
“哦,好吧。”程粤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看了赵浮一眼。
他们两个人就睡在这张草席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种状态活似七老八十的老夫妻,说说笑笑好不悠闲。
这里脱离朝堂,甚至可以说脱离尘世。
程粤在这里完全的放松下来,很少看到他发脾气,每天不是在村口和一些老太太聊聊八卦,就是在厨房研究新的菜谱。
最拿手的一道菜还是烤乳鸽。
赵浮:“……”
村子里的所有有菜圃的人家程粤照例过去打个招呼,一人给点钱,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蔬菜送到他院子门口。
每次一出门就看到门口七零八落的菜和飞起来的鸡,赵浮就忍不住回去把人打一顿。但是看到门口的一束花也会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程粤小时候就生活在农村里,那个时候她的母亲还没有改嫁,虽然就母子二人,但是生活也还过得去,他的母亲时不时会制造一些小惊喜增添生活的色彩。
那个时候他觉得一辈子生活在农村也不是不可以。
后来他母亲死在了宅院里头,死在了破砖破瓦的院子里,彼时他还没有能力,只能看他们把人葬进了祖坟。
等再大一些他成为了朝廷命官,程粤直接翘了祖坟给他母亲火化了,将骨灰洒在名山大川,高山河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