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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天天想和离(7)

老太太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说得在理。

陈望书扶着老太太进了用晚食的小花厅,刚一进门,一个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小娘子,便迎了上来。

陈望书一瞧她,不由得用余光瞅了自己胸前一眼。

好家伙,得亏她遗传了李氏的圆润,该有的都有,眼前这位,转个圈儿简直分不清楚前面跟后面。

整个人都像是平头百姓常用的三合板家具似的,削成了薄薄的一片。

当然了,豪迈之人像她这般比喻,文化人惯这叫弱柳扶风。

“二姐姐盯着我看作甚?又不是头一回瞧见我,莫不是又要学那戏文里的装魔怔,来上一句,这个妹妹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陈望书嘴角微抽,文豪管这叫黛玉。

“三妹妹这兰草绣得好,我一时半会儿看痴了。可是新画的花样子,那我可要厚着脸皮,寻你讨要了去。”

那颇似黛玉的小娘子,名叫陈恬,乃是陈望书二叔唯一的女儿。

当年东京一役,陈望书的二叔陈清厥战死,夫人张氏同他鹣鲽情深,随着他一道儿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姑娘,养在了老太太的房里。

陈恬有胎里带来的弱症,长期汤药喝着,这两年来,倒是好些了。

听了陈望书的话,陈恬轻轻一笑,“多大些事儿,一会儿就给你去拿。左右是我自己个画的,不值当什么。只不过你不是更喜欢红杏么?这些日子花开得好,我正琢磨着给你画呢。”

陈望书一听高兴了,她喜欢红杏啊,那真的是命中注定!

“那我就每日搁屋子里等着了啊!”

陈恬听了,眼波流传,对着陈望书翻了个白眼儿,“那能那样便宜了你,祖母说待天气好了,也叫我多出去走走。我对着城里不熟悉,你得了我的花样子,不若就请我去茶楼饮茶吧。”

她说完,又娇羞的低下了头,耳根子都红了。

陈望书不明所以,都是女子,陈恬看着她脸红个什么劲儿?

“我给恬儿选了几户人家,人品家世都是没得说的。”老太太净了手出来,和蔼的看了陈恬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陈恬更是红到脸都要滴血了,嗔道:“祖母!”

陈望书差点没有乐出声,相亲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戏码她熟啊!

“祖母放心,保证没人知晓我们去过了。”

崔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往陈望书的碟子里夹了一只蛋饺,“吃饭罢。”

回到小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天上繁星密布,明日一瞧就是个好天气。

陈望书托着晒膀子,依在窗前。

西湖边传来影影约约的歌声。虽然北地沦陷,但整个大陈依旧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不知道的,还是如今是那太平盛世。

“哈哈”。

陈望书揉了揉眼睛,“木槿,刚才你没有瞧见什么人影闪过。”

木槿通些拳脚功夫,眼力劲儿比陈望书好多了,“可不是,二姑娘,像是有人在练轻功呐,一蹦一跳的,嘚瑟得差点儿没有落下去。”

“奴那会儿刚学会上房的时候,也这个德性。您还打趣我,说跟山里的野猴子似的,您给忘了?”

第6章 出水芙蓉

陈望书收回了试探之心,有些羡慕,又有些忌惮。

她已经十六岁了,现在再习武那是来不及了,她演过不少武侠剧,可播出来看着美,实际上跟京城吊炉烤鸭似的,挂得人全身疼。

她若是会轻功,也想跟不远处那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一样,踩遍临安城的每一片瓦。

陈望书想着,皱了皱眉头,她不会,可别人会,看来老太太说得没有错,她不能太过狂妄,还是老实安分的做个幕后黑手,比较妥当。

不然还没有害人呢,就被人气得一刀捅了,那这戏不就演垮了?

“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木槿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那钓鱼的地方,乃是前儿个茶会上,大理石唐少卿夫人说起的。”

陈望书点了点头,“那柳缨呢?”

系统是个装死的废物,只有个百字的故事梗概,她对敌人还一无所知。

木槿小心翼翼的看了陈望书一眼,见她并无悲切之色,方才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

“那柳缨乃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女,当年官家尚在潜邸之时。柳家同他们住在同一条巷子里,柳缨的母亲绣艺出众,被请进了府中教姑娘们绣花。想来那会儿,便同七皇子相识了。”

若不是东京城破,先皇无子嗣留下。如今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平王,七皇子同柳缨那会儿也是小孩儿,玩到一起去了,乃是人之常情。

系统说的青梅竹马不为过,陈望书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