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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天天想和离(86)

“好了,你也别吃太多了,如今夜已经深了,多食并非养身之道。”

陈望书嗯了一声,叫白瓷将东西撤了,又仔细的梳洗了。

夜很深了,李氏几乎是倒床就睡。

陈望书看着她的侧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除了拍戏的时候,她这个人独得很,几乎没有同人同床共枕这般亲近的时候。

李氏很爱笑,是以眼角已经出现了一条条的笑纹。她像是在做什么梦,时不时的嘴唇上翘,又时不时的耷拉下眉眼,哀伤起来。

陈望书想,今日说多了旧事,也不知道在梦中,她是在重温年少时的心动,还是再经历了一遍东京城十年前的烽火狼烟。

一宿无眠。

翌日一大早儿,陈望书便起了身,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得李氏。

东方的鱼肚泛白,坐在小楼的窗前,整个人都心胸开阔起来。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颜小公爷来负荆请罪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对着咋咋呼呼的木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木槿吐了吐舌头,不过为时已晚,李氏的声音从床帐里传了出来。

“来便来了,何须惊慌?主君归家了么?”

木槿点了点头,又发现李氏尚在帐内,瞧不见她的动作,忙朗声应道,“主君一进门,还来不及端茶盏,颜小公爷后脚便跟进来了。夫人还有姑娘快去看看吧!负荆请罪!”

陈望书有些无语,“负荆请罪有什么稀罕的?史书里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也值当你这么激动?”

木槿的头甩成了拨浪鼓,“姑娘,错了错了!那颜小公爷,背着的不是荆条,那是金条!真正的金子打的,好家伙,巨大一根包也没有包,闪瞎人眼睛了!”

“若是叫响马瞧见了,怕不是连人带金都给他撸了去!”

陈望书猛的咳嗽起来,我去!啥玩意?她差点没有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黄金的金?”陈望书再次问道。

木槿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也不知道颜小公爷谋划了多久,这是早就打好了吧!主君起得够呛的,正指着鼻子骂他呢!”

她正说着,发现陈望书已经小跑进了屋,着白瓷给她换衣衫了。

陈望书心急火燎的,陈清谏骂人跟刀子似的,万一把美人同金子都骂跑了,那她岂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颜玦行啊!负金请罪妙啊!

第65章 什么玩意

陈望书赶到主院的时候,还不够一盏茶的功夫。

李氏连牙都还没有刷,更别提梳洗了过来劝劝自己的夫君,拯救未来女婿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子里头一阵摔盆子摔碗的声音。

院子里空闹闹的,下人们都远远的躲开了。显然里头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你听了他们的壁角,明儿个他们让你没地儿下脚。

陈清谏那嗓子一开,像极了发现午休的时候,班上的学生还在球场踢足球的班主任,那是一通狂吼,“全城人都说,你是个不着调的!我只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虽然你生得……但有你父亲的根在,能糟糕到哪里去!今日一瞧,简直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家指婚,我无话可言。可是你……可是你……”

陈清谏的声音发颤,可见已经是怒极!

在屋外听壁角的陈望书赶忙冲了进去,她阿爹摔杯子归摔杯子,万一一个不走运,那瓷片渣子把颜玦的脸给划拉了,那她岂不是要再谋划一场退婚!

太累了!

“阿爹!”

颜玦抹了一把脸,可怜巴巴的回过头去,陈望书那张干净的小脸,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他以前不懂什么叫久旱逢甘霖,现在懂了。

他这老岳父,实在是太凶恶了,简直就是书院里最灭绝人性的夫子!

颜玦想着,抖了抖,将身上重得要命的金条挪了个位置,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发自内心的雀跃的唤了一声,“县主!”

陈望书清了清嗓子,“女儿听闻阿爹回来了,这不着急过来,不想颜小公爷也在。一大清早的,阿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她说着,给陈清谏倒了一杯新茶,又板着脸对着颜玦说道,“小公爷这是做甚?我们陈家乃是书香门第,你明晃晃的背着这等黄白之物上门……”

颜玦背来的那金条,说它是金条,简直是抬举金条了!这分明就是一颗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啊!撇开它金灿灿惹人爱的样子不谈,它长得同陈望书院子里那根爱出墙的红杏,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是没有叶子,显得有些刺拉拉的,是以让人一瞧便想到了负荆请罪四个大字。

陈望书有些遗憾,若是长了叶子,他日落了难,就揪下一片来,落了难,又揪下一片来,当做传家宝传下去,够子子孙孙一直落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