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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锦时(19)

然而晗子听到这话,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心里老是放不下的那个女孩儿,一定就是朋友说的这个。可你看,他心里哪怕再喜欢,狠起来照样是能六亲不认。这人的心,凉薄的厉害。

朋友看着晗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很乱,明白她此时的矛盾。不得不承认,叶小舫那种男人,从某种角度说,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从餐厅出来,晗子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仍是不能将思绪平复。叶小舫很少跟她提起他的工作,也很少提起过去的感情经历,每个人都有隐私,晗子之前是不愿触及,现在是不敢去想,他还有多少可怕的事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越来越没把握。

叶小舫去外地出差,好几天没见到人,晗子说不清自己对他是想念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既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

加班工作到深夜,想给他打电话,又怕听到他声音会控制不住情绪,好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

叶小舫走进办公室,看到晗子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他打电话到区家,得知她在单位加班,十点多了还没回家,担心她,过来看看,果然看到她还在熬着。

这丫头总是这么拼命。叶小舫叹口气,走上前把她肩头滑落的披肩披上,想把她拍醒,手在空中停顿两秒钟,轻轻地落在她头发上。

晗子朦胧中醒过来,看到他站在自己身边,很是诧异的揉揉眼睛,确认是他,才道:“你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叶小舫关切的看着她,手在她背后温柔的轻抚。晗子低着头不看他:“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明天做吧,都这么晚了。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下雪。”叶小舫想拉晗子站起来。晗子却轻轻的按住了他的手,想推开,不舍得,反握住,他的手很温暖,就像他此刻的表情,能在寒冷的冬夜带给她温暖。

凝视着晗子晶亮的眼睛,叶小舫看出点异样:“怎么了,嗯?不想回家?”缓缓地蹲在她膝边,目光温柔。晗子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再也忍不住,哽咽道:“你让我害怕。”叶小舫眉头微皱,敏感的意识到什么,追问:“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我听说过什么不是最重要的,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你这个人,你的想法我永远都猜不透。你心里仿佛有个影子,让你我不能坦诚相对。”晗子直言不讳。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哪怕是为了了结。

叶小舫听到这话,心里隐隐的酸痛,站起来抓着她的肩:“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不会瞒你的,可是你不该不信任我!”

“那你跟我说,你爱我吗?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忘记尤砃?”晗子很尖锐的提出这个问题,丝毫不惧的仰脸看着叶小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叶小舫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听到没有,他自动忽视了她前一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这么问,就是想听他毫不犹豫说出我爱你。别相信女人的理性,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再理性的女人也会变得不可理喻。

晗子哭泣着,怎么也忍不住伤心:“如果你不能忘记她,心里还有她,那我们到此为止,我宁愿退出,不愿和别人分享。”她本不轻易哭泣,可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人往往最容易失态。

晗子目光中的倔强让叶小舫看到了她的坚决,哪怕只是记忆里的一点影子,她也容不得阴影存在,她必是说到做到的。

叶小舫颓丧的别过脸去,半晌才道:“我和她真的已经过去了,永远也不再有可能。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却绝对是掷地有声。

晗子诧异的看着他,她原以为他沉默过后会转身离去,她已经做足了伤心地打算,可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态度分明是在说,他愿意为了她放下过去的一切。

握在一起的手没有再松开,晗子站起来,叶小舫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擦脸。若是平常,有这样一副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她早就把疲倦和困扰都交付于他,然而此刻,她不愿就此沉沦,既然已经谈到这个地步,要么生要么死,势必见个分晓。

两人在雪地里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叶小舫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晗子,包括他在沈阳做过的那些事。

他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用缓缓地调子陈述事实,他从来不否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他强硬的手腕儿,是他能杀出一条血路的唯一理由。从小到大,他到哪儿都是灵魂人物,每每到了杀伐决断的关头,他从不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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