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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莫非是个渣受?(41)

这就对了。

你俩给朕吃完喝净,晚上好好睡。

朕好爬墙!

是夜,小侍卫和小侍女果然睡得又香又沉。

皇帝则做贼一样轻手轻脚戳开门、踏出院子、踩上砖石。还别说冬夜的京城里真心冷飕飕!这砖冰死朕了。

嘿咻,朕爬。

别人是天子守国门,大夏锦裕帝是天子爬墙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宴语凉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名号“锦裕”,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好吃懒做的感觉。

就,什么正经皇帝会叫“锦裕帝”?

看太|祖爷年号乾元、武帝年号宣威,他父皇年号宣明,哪个听起来都比这靠谱得多。

不提也罢。

青山不就我,我去就青山。

半夜不怕黑,跑去哄岚岚。

宴语凉此番爬墙计划周全。当然,前车之鉴,这次必须得狡帝三窟。

为防岚王翻脸无情直接把他关回来,宴语凉决定……最后再去点绛宫!

在此之前,先去史馆、御书房等处碰碰运气,指不定能记起来点什么。

反正今夜还早,月色也好。

十五的月亮照得地上一层朦胧光晕,路都看得清。

只有一点不妙。

这月黑风高那么冷的天,按说守军都找地方猫着烤火了,宫墙下不可能有人。

却万不成想,一低头,墙下一人正愕然看着他。

第18章

四目相对。

宴语凉从上面看去,底下是个气质儒雅的俊朗官员,一身大夏红涤白衣的三到五品高官官服,系着紫玉腰牌,提着一盏很风雅的桃花灯。

人美灯华,还是个大帅哥。

墙头马上遥相顾,惊鸿一瞥也可谓一景了。这若是平日里也算一段风流趣事。

只可惜,此美男出现得忒不是时候!!!

一时骑墙难下。偏偏转角又传来了太监窸窣渐近的脚步声:“走快点,快点!拂陵公公催得急呢!”

宴语凉:“………………”

先帝爬墙未半而中道崩殂。

却突然一阵风天旋地转,他直接被从墙头拽了下去并摁进了墙角腊梅从中。花枝戳脸,一阵幽幽腊梅香馥郁。

太监头子:“是谁!”

男子:“是我,王公公巡夜辛苦了。”

太监头子提灯照了照,马上换上一张笑脸:“哦哦,原来是奚大人!怎么,奚大人今日议事太晚、又要彻夜不归了?”

“事务繁多睡不着,距早朝还有两三个时辰,出来逛逛、醒醒头脑。”

一旁小太监小小声提醒:“可按照宫规,臣子夜间留宿在宫中时不可随意……”

太监头子:“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呢?奚大人乃是堂堂大理寺卿,岚王都要敬他三分!奚大人睡不着逛一逛怎么了?新来的不懂事别乱说话。”

“哎哟,师父,疼!不敢了!”

宴语凉躲在腊梅花丛,袖子下面疯狂掐自己手心。

大理寺卿莫不是……莫不是“那一位”奚卿?!

宴语凉知道的“大理寺奚卿”就一位,就是奏折疯狂毒舌那位。但他一直以为这个调调的奚卿应该是个愤世嫉俗、尖酸刻薄的老头子。

居然那么年轻,还如此的清雅俊逸、一身正气?

宴语凉自知有病要治。

但没用!狗皇帝大冷天的蹲腊梅丛里被花枝戳着屁股,却已开始直勾勾盯着这位大理寺卿的腰瞧!

话说,本朝官服确实好看。

品位绝佳,大冬天都束腰显身材,衬得人精神笔挺。

终于,一行太监走远了。

宴语凉被一把从腊梅丛里捞出。月光下,那俊朗男子明眸中闪着明亮的火光,不敢置信地把他上下瞧了一遍。

“真的是陛下?”

“真的是陛下!臣奚行检,参见陛下!”

宴语凉:还真是那位奚卿呀!

……

奚行检这一日,本过得很是不爽。

前阵子因水患严重,百姓家家户户忙于生计,大理寺这边状告案子反而少了不少。奚行检闲不住,便替好友徐子真处理一些吏部文书。

这不处理还好,一处理气死了!

今年洛水冬患乃是十年难遇的大涝,几省要道全部淹毁、救灾物资运送艰难。

好在朝廷早有防患、调度有方,加之各地州府依旧努力聚结志愿兵民、不畏重重险阻以各种法子救人安顿,终于大水已大半褪去,举国上下并未有太过重大之损失。

大家都放了心。面对如此天灾能处理妥善,其中不乏百姓齐心协力、官员尽力设法、朝中许多重臣数月住在宫中不回家上传下达、共襄对策的功劳。

可是!

好容易灾情才过去,便有人开始冷嘲热讽?

一帮擅长写诗词歌赋“以文而仕”的言官们,各种弹劾奏章洋洋洒洒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