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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223)

叶昔笑着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外公太客气了,不用他请,我也是要去拜见的。走吧。”

苏风暖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叶裳倚着门框,听见叶昔的那声外公,脸沉了沉,凉凉地说,“表兄还是要注意对王大人的称呼才是,免得有心人揣测,生出事端,毕竟这里是京城。王大人只有三个外孙子,可不曾又多出了谁。”

叶昔失笑,“师妹与我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她的外公,我称呼一声外公原也没错。”

苏风暖深以为然。

叶裳刚要再发难,陈述已经折转了回来,大声问,“苏小姐要走了?”

苏风暖收起了一肚子的愤懑,对陈述笑着点头,“叶世子和二公子还有正事儿要忙,我便不多打扰了。”

陈述点点头,见叶裳站在门口,视线凉凉的,没有送客的打算,便自己送她和叶昔出府。

来到容安王府门口,苏风暖谢了陈述相送,和叶昔上了马车,离开了容安王府。

陈述见王府的马车离开,转回身,快步折了回去,见叶裳还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也不能让他洗去面上身上的阴霾,他看着他,不满地嚷,“喂,人家苏小姐不计较你百般刁难,给你看了病,开了药方,你怎么还这副冷冰冰好像她欠了你多少银子的样子?”

叶裳冷哼了一声,“她本来就是欠了,八百辈子都还不完。”

陈述一呆。

叶裳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回了屋。

陈述也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这太阳一直挂在天上啊,东出西落的,没变过,这叶裳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离开容安王府,上了马车回王府的路上,苏风暖没了叶裳的搅乱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叶昔靠着车壁,看着苏风暖一下一下地揉着眉头,随着她手轻揉的动作,蹙着的眉心渐渐舒展,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舒展开了。他微笑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师妹这些年可真不容易。”

苏风暖手一顿,抬眼看叶昔,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无奈地道,“越活越回去了,跟三岁的孩子没两样。胡搅蛮缠,无赖至极。”

叶昔轻笑,看着她无奈郁郁的模样,笑着说,“总归是被你惯的,怨不得他。”

苏风暖彻底无语,她什么时候想惯出这么一个无赖混蛋了啊,那无赖混蛋拧巴倔强的破性子,能不能把他塞回去重新改造?

叶昔似乎能看透她心里所想,摇头,打破她的美好愿望,“不能了。”

苏风暖嘎嘎嘴,深深地叹了口气,郁卒地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叶昔大乐。

苏风暖一心郁闷,对面坐着的这人乐得开心,她抬眼瞪他,“师兄,幸灾乐祸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会遭报应的。”

叶昔瞅着她,更是乐得开心,“这天底下,你这小丫头就从来没怕过谁,连师父的胡子都敢扯,气急了连师父都敢打,活脱脱一个小魔王。我本以为,你任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今可算是见识了这个第一。正所谓,东风压倒西风,别说我以后遭不遭报应了,如今你可不是正在遭报应?”

苏风暖闻言几乎被噎断气。

叶昔似乎心情很好,瞅着她半晌没言声,一副愤恨至极却又被无可奈何被他快噎死了的模样,着实好笑,他笑了一会儿,对她说,“表弟在意你,又没什么不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是一段大好良缘啊,姑姑在天之灵,当欣慰了。”

苏风暖所有情绪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一下子如潮水一般退了去,低下头,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神色,小声说,“什么大好良缘?孽缘还差不多。”

叶昔瞅着她,挑眉,“容安王府的叶世子与将军府小姐门楣相对,你与他又自小相识相知,你对他又娇惯爱护至此,怎么不是大好良缘?”

苏风暖摇头。

叶昔蹙眉,“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苏风暖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清澈,无波无澜,摇头,认真地说,“师兄,没有什么为难之事,不过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叶昔眉头蹙紧,看着她半晌,也认真地道,“师妹,我们也认识七八年了吧?我还记得,当年,你对师傅说,要学把江湖攥在手心里的武功,为了护一个人,终此一生。师傅说没有,你一生气就说不拜他为师了,另外去找天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人。他不依,你就撒泼打滚,揪了他胡子,把师傅下巴揪的红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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