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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665)

苏镇摇头,“我怎么歇得下?我去城门等着。你内伤不轻,毕竟是女儿家,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了,该回去歇着才是。”

苏风暖点头,也觉得自己不能再硬撑了,既然这一仗胜了,留在这里等着也无用,便下了旺角楼,回了房间。

天明十分,大军回到了燕北城。

这一仗打得痛快,苏承、苏言、许云初等人面上都带着笑,将士们也不见疲惫。

燕北城内的百姓们听闻打退了北周军,让北周军撤军三十里,人人欢呼,多日来笼罩在燕北城上空的阴云褪去了大半,一时间觉得连天都晴了。

苏风暖睡醒了一觉后,已经是午时,她坐在床上试着运功,发现气血瘀滞,稍一运功,心田气海便一阵剧痛,她无奈地作罢,想着这伤看来真是急不得,需要慢慢养着了。

她出了房门,正巧涟涟进了她的院子,见她已经醒来,打着哈欠说,“姑娘您歇够了没有?您若是歇够了,让奴家歇歇!我困死了,那陈二公子夜间高热了一次,我按照您所说,给他多灌了一剂药,如今烧退了。”

苏风暖笑着点头,“我歇够了!你进屋睡!我去看看他。”

涟涟打着哈欠进了屋,倒头就睡。

苏风暖出了院子,来到报堂厅,陈述伤势太重,从昨日抬到报堂厅后,便没再挪动他。

她进了报堂厅,见许云初正在,她打量他一眼,问,“今早回城后,没歇息片刻?”

许云初道,“闭目小憩了片刻。”

苏风暖来到近前,给陈述把脉,片刻后,撤回手,对许云初道,“他已经脱离危险,但这伤总要养上月余。”

许云初低声道,“我今早得到京中的消息,皇上已经在三日前下旨,处决了安国公府一门和景阳侯府一门。”

苏风暖闻言看着他,“这么快?”

许云初点头,“那两件旧案拖了十二年,再加之这一次燕北军情告急,虽然你三哥还在查河间驿站所有人被杀案,没牵引出何人动手封了燕北消息。但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通敌卖国板上钉钉,罪不可恕,皇上真是怒了。如今内政拖延不得,皇上也自知是时候该用雷霆手段了。”

苏风暖暗想也对,十二年前容安王战死之案和四年前岭山瘟疫之案,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算得上是主谋。这两件大案涉案之广之大,怕是南齐建朝以来前所未有。皇上若是再不动手,内政如虎,南齐的江山不用北周兵马踩踏,自己就先崩塌了。

她问,“满门抄斩?除了如今在这里的陈述,一个未留?沈琪呢?”

许云初看了一眼陈述,道,“安国公府有太宗的丹书,安国公以丹书保了他继夫人所生的最小的女儿陈芝苒,景阳侯府大长公主有先帝免死金牌,她以免死金牌保下了沈芝兰。”顿了顿,他道,“皇上准许叶世子前往刑部天牢看望了沈三公子,亲自送他上的路。”

------题外话------

这是一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北周撤兵

苏风暖闻言沉默。

也就是说,沈琪死了!还是叶裳亲自送他离开的!

叶裳自幼父母双亡,偌大的容安王府,只他一人,在他多年的生命里,她不在京城的绝大多数日子里,是陈述、齐舒、沈琪等这些玩伴们陪着他长大。他亲自送自小的玩伴离世,设想心里会何其难受?

更何况,他是伤势才稍稍好转,怕是心里郁结又会加重伤势了。

许云初看着苏风暖,已然猜到她想到了什么,因为从她的眉眼里她看到了浓浓的心疼,那是对叶裳的。他撇开眼,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说,“叶世子是心地透彻之人,他看得明白。陈二公子和沈三公子不同。所以,我离京时,他暗中派人给陈二公子传了信,料定他知道我带兵来燕北,一定待不住会追我出京,也就让陈二公子躲过了安国公府被抄家入狱。而沈三公子不同,他重亲情,重孝义,亲人俱死,他绝不会独活。所以,他成全了他。”

苏风暖深深一叹,点了点头。

许云初又道,“陈二公子随我来燕北后,带兵火烧了北周军营两大粮仓,如今又为燕北王府世子挡刀,于朝廷来说,是立了两件大功。但望皇上因功而赦免他被安国公府的牵连之罪。”

苏风暖看着陈述,见他依旧昏迷不醒,她沉声道,“叶裳与陈述交情最是要好,他虽然血脉亲人无数,无论是皇亲宗室还是江南叶家,但总归都与他不是交心的亲近。可以说,他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亲近之人。即便陈述不立功,没救我二叔,我也会为叶裳保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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